兩小時的運動結束,盛星河帶領大家做拉伸運動。
他豎起兩根手指,“聽我指示,兩人一組,互相配合,像這樣高強度的運動結束之後一定要記得拉伸,不然乳酸堆積會影響到第二天的鍛煉。如果是在家鍛煉的話,可以買個滾筒按摩軸……”
隊伍剛好是單數,到最後秦沛落了單。
盛星河正想過去幫他拉伸一下,賀琦年就從角落裡鑽出來:“教練,要不然你幫我拉伸一下?”
盛星河求之不得,“成,那你先躺墊子上吧。”
賀琦年一屁股坐下去,“正面朝上還是反面朝上啊?”
盛星河:“先正面再反面。”
等所有人都躺好之後,盛星河單膝跪到墊子上,一手握住賀琦年的右腳腳踝,一手頂住他的膝蓋,用手臂的力量帶動他的大腿往胸前壓去。
這是一個拉伸大腿後側肌肉的動作。
男生的柔韌性普遍都差,再加上剛才經歷了高強度的訓練,剛推到一個90度的直角就已經疼得不行,墊子上全都是吱哇亂叫的聲音。
盛星河用力向下壓的時候,能感受到一股很強烈的力量在與他做對抗。
“你大腿放松,別使勁啊。”盛星河拍拍他的膝蓋,“放松。”
賀琦年十分僵硬地歎了口氣:“我好像放松不了。”
“怎麽會呢?”盛星河乾脆把他的腳掌扛到自己的肩上,利用身體的力量將他大腿向前壓去。
“嗷——”賀琦年揪住墊子尖叫,因為撕裂一樣的疼痛,他的額頭青筋暴起,“疼疼疼疼疼!——真的疼!你饒了我吧!”
盛星河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疼就對了,現在疼一下明天就松了。”
“噗。”劉宇晗捂住臉,她已經無法直視這對gay裡gay氣的教練和徒弟了。
谷瀟瀟也忍得嘴角抽搐,要不是還沒跟教練混熟,怕惹他生氣,她簡直都想拿手機出來拍照。
陽光穿透層次不齊的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一圈又一圈。
一束淺淺的光亮打在盛星河的眉眼和鼻梁上,他的皮膚頓時像發光了一樣,賀琦年看得微微出神。
他忽然發現盛星河的眼珠不是純黑色,而是淺淺的褐色,或許是光線的原因,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明澈,像是被精心打磨過的寶石。
因為壓腿的動作,兩人的身體挨得很近。
盛星河一直抱著他的大腿,手掌還貼在他的大腿根部不停按壓,嘴上念念有詞:“這裡是恥骨肌的起始位置,我們放松時需要找準穴位。我這樣按下去有酸脹的感覺嗎?”
……
有點微妙的羞恥。
身側一幫人都盯著賀琦年大腿內側,認真地尋找那個傳說中的肌肉起始位置,看完再躺回去模仿按壓。
賀琦年呼了口氣,衝教練勾了勾食指。
盛星河微微前傾身子,“怎麽了?”
賀琦年的聲音壓得很低,“你輕一點,別亂摸。”
盛星河剛想說你以為我想給你按啊,就看見某人用口型說:我要硬了。
“……”他立馬脫手,賀琦年的大腿落回了墊子上。
盛星河原地轉了一圈,撿起地上的帽子扇了兩下風,又戴到頭上,表面衝著張大器指指點點糾正動作,余光卻在賀琦年身上掃過好幾次。
瞎扯,根本就沒硬。
最後他命令賀琦年坐在墊子上,將雙腿盡量呈“一”字型分開。
賀琦年大概預感到了什麽,後背一涼,可還沒等他開口,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經將他的上半身推向地面。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空氣,甚至還帶了一點無可奈何的哭腔,“你這是謀殺!——”
賀琦年的雙掌猛拍墊子,盛星河用左臂抵住他的肩胛骨不允許他那麽快起來,“堅持十秒,十,九,八,七……”
賀琦年雙眼通紅地趴在墊子上,覺得這一下絕對含有報復的成分。
大概是個天蠍座。
相互配合的拉伸效果顯然比自己拉伸要強,結束後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上午的訓練結束,隊伍如鳥獸散,張大器一路嚷嚷著腰酸背痛。
“這點強度就累了?”盛星河想說這只是職業運動員十分之一的強度,但又怕嚇到他,隻得委婉道,“好好加強體能訓練,習慣了會越來越強。”
張大器點點頭,一路挨著他走,“你為什麽會在茫茫大學之中,挑中我們學校來上課啊?”
盛星河說:“這裡是我的母校,孫主任請我過來輔導你們,希望你們能在接下來的省運會和大運會上拿到好成績。”
賀琦年原本走在隊伍最後,見兩人交談甚歡便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張大器又問:“那你禁賽期結束之後,是不是還會繼續訓練參加比賽?”
盛星河把帽簷扯了扯正:“當然。”
要是身體條件允許,他願意一輩子都為新的高度努力。
賀琦年別的沒聽見,就聽見了最後這兩句,低頭搜了一下田徑協會官網發布的禁賽公告。
掐指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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