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還算整潔。況且四周雖然沒有大型商圈,卻有不少老百姓消費的基礎店鋪,清淨又方便。
黑亮的庫裡南緊挨著白色卡宴停下,一下同四周成排成排的小電動和共享單車形成鮮明的對比。
方明執下車,直接走到向成斌面前,掏出一張黑卡遞給他:“今天非常感謝你送春潮過來,這輛車的過戶我會著人來辦理,住處我也會替你找好,你不能和解春潮住在一起。”
向成斌詫異地看了解春潮一眼,繼而又對方明執說:“方公子誤會了,春潮沒答應我的請求,只不過方公子也不應該,”他看了一眼方明執手裡的卡才繼續說:“如此失禮。”
解春潮覺得兩人之間的**味兒太濃了,本來這倆豪車停在這就夠醒目了,這倆男的長得穿得也都和低調不挨邊,已經遛彎兒買菜的人停在遠處看熱鬧了。他把方明執拉到車門邊,從車裡掏出來一堆東西放進他懷裡:“有勁兒沒處使是吧?既然你都跟來了,往上搬,四樓,402。”
解春潮怕倆人上了樓再起爭執,對向成斌說:“你這個車比較金貴,別再讓人掛了蹭了,我倆搬兩趟就夠了,你在樓下歇會兒。”
解春潮和方明執一同上了樓,一路上解春潮都沒說話。
方明執等著他掏鑰匙開門,難得有些踟躕地說:“魏栩這兩天有個演奏會,我也會有一兩支曲子,你到時候會來吧?”
他不提演奏會還好,他一提解春潮就想起來魏栩那張垂著公主切的娃娃臉,口氣也變得戲謔:“我難道還可以不去嗎?方公子何必明知故問?”說完就把門打開,兀自走了進去。
房間兩室兩廳,一廚一衛,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好在南北通透,一進來就覺得很亮堂。房東已經把房間收拾過了,雖然說不上一塵不染,但簡單灑掃一下就很乾淨了。
“東西房門口就行。”解春潮看了一眼方明執,又加了一句:“勞駕了。”
方明執輕輕把東西放下,跟解春潮確認:“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解春潮看到他價值不菲的白色衣服上留下了幾道顯眼的灰印,別開眼睛:“我還是那句話,我又不能拒絕。”
方明執轉身跑下樓,很快就把兩個人要搬的東西全搬上來了,甚至還有些輕松地跟方明執說:“向成斌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先回去了。”
解春潮眯起眼睛打量著方明執,心裡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憐憫:如果前一世方明執對他的關注能有現在的十分之一,他們之間,又何至於此。
但是這世間哪有那麽多如果和來得及。
方明執把靠在牆上的掃地套裝拆開了,也不看解春潮,有模有樣地沿著客廳掃到餐廳。畢竟自己生活了那麽多年,千金之軀,乾活卻乾得麻利,跟解春潮這種走路都要帶倒垃圾桶的不是一個級別。
解春潮抱臂靠牆站著,等方明執掃完,把他手裡的尼龍絲掃帚和塑料簸箕接了過來:“可以了,辛苦你。”
方明執又從地上拿起幾個沙發零件就要組裝,解春潮把他的手按住了:“方明執,可以了。”
方明執執拗地拿著一個沙發腿和兩塊布墩:“你不會拚。”
解春潮壓著性子說:“我希望你離開這兒,我以後要在這裡生活,意思就是不希望你過多的加入。”
方明執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窗外,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面樓上一面亮閃閃的玻璃:“什麽是過多的加入?”
這棟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樓上似乎是住了一個剛開始學習鋼琴的孩子,一聽他就練得不順心,一段練習曲被練得七零八落,最後他在鋼琴鍵上重重地砸了幾下,發出刺耳的“咣咣”聲。
解春潮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任何的加入都很多余。”
方明執摩挲著手腕上的手表,目光卻沒收回來:“要是我一定要加入呢?我是你的合法配偶,我有權利參與你的生活。”
解春潮不想再跟他說這些車軲轆話,很直白地問他:“你想參與什麽呢?我的生活,和你從來都沒什麽關系。如果你純粹是一時興起,想觀察一下普通老百姓的民生日常,我建議您多看新聞多刷社交。我不是一個好樣本,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把門拉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就是沒有你的生活。”
方明執離開之後,解春潮慢條斯理地坐在地板上拚沙發,折騰了半個多小時,解春潮把沙發的支架部分往牆角一堆,直接把沙發墊摞在了地上,坦然接受了自己以後只能坐地上的事實。
解春潮把為數不多的幾樣家具擺好擦乾淨,又把帶來的食物塞進了冰箱。他放眼四周,地方實在是不大,能乾的活也不多,他索性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坐在沙發墊上小口地喝。
今天方明執的樣子好像一個陌生人,讓他害怕了。
他剛重生回來時所遇見的那個方明執,和前世沒什麽差別,披著一層完美外皮,冷淡疏離,卻又彬彬有禮。
可是最近方明執的面具似乎戴得不大穩,他總是在他們二人
獨處的時候露出不常見的情緒,比如憤怒,比如困擾。而就在剛剛,方明執在他請他出去的時候,似乎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有一瞬間他幾乎以為他會哭,可是又在幾秒鍾之後感到可笑,方明執這種物種,天生就自帶鋼盔鐵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會為了他一句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