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雪:“……”
蕭俞哼著歌去吃晚飯,江行雪給第三題畫了個圈,對著試卷拍了張照片,覺得提出些學習問題,不失為一種好的搭訕方式。
發過去的五分鍾後,江行雪以為杜羨在登機,一點動靜也沒有。又過了會,杜羨發來一行字。
杜羨:我迷惑了五分鍾不止,在想你是不是跟我沒話找話。
·
“杜羨,你對著手機傻笑什麽?誰給你發的消息,那麽好笑啊,還不趕緊回復一下。”趙向眠出聲道。
自從杜羨收到了一條消息,笑到現在了,倒是沒笑出聲來,只是一直勾著嘴角。
他對著輸入框刪刪改改,也沒把話發出去。這行為太過反常,趙向眠看了眼,再簡單不過的數學題而已,杜羨已經心算出了正確答案,打在屏幕上。
杜羨刪掉正確答案,給人回了句欠揍的話。
“誰啊,怎麽備注是一隻小狗的表情?你這微笑有點情況哦,快點坦白交代。”
江行雪的主頁姓名早已改掉,但當時杜羨在添加好友時,把“滴[狗狗]”填進了江行雪的備注,所以至今還顯示著。
“江行雪。”杜羨道。
“哦,他還在你家住著?”趙向眠問。
杜羨說:“現在在T大讀書。”
他給江行雪補充了一句:把已知條件變形一下求導數,自己的作業自己做,先買點六個核桃喝。
剛剛逗完江行雪,有人打電話進來。
“我去外面接個電話。”杜羨看清楚來電顯示,和趙向眠說。
杜羨在前段時間向鑒定機構交了江行雪妹妹的頭髮,還有江行雪的頭髮,希望等結果出來以後,再和江行雪說。
“確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工作人員道,“杜先生,什麽時候來拿單子?”
杜羨道:“先給警方吧,我去聯系一下。”
他給一直保持著聯絡的警察打了電話,說了一下鑒定結果。
警察提到另外一件事:“您的父母今天已經來做過筆錄了,也證明過這不涉及收買,來往的錢財純粹是彩禮費用,沒有其余目的。”
其中一個重要細節是,杜母當時派了秘書和江行雪談婚事,有白紙黑字蓋了章的出差派遣單。
單子上面寫了她的要求,雖然彩禮錢可能令江家父母心動,但結婚必須要尊重江行雪本人的意願,要是江行雪不願意,那也就當做打擾人家一場,給他們真誠道歉。
杜母還很貼心地做過重點標注:麻煩秘書注意言行舉止,不能給對方壓迫感。
萬一杜母對江行雪的態度不夠真摯,稍有偏差,這件事的性質會更加麻煩一點。
“明天我們需要江行雪配合調查,您放心,我們會把對他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警察說。
杜羨道:“他的親生父母現在有消息了嗎?”
“我們還在做信息篩選,明天中午之前會出來結果。”
“抱歉,我以為那塊護身符是非常明顯的信息,該找到的很快。”杜羨遺憾,“等下我會和他說的,讓他明天等你們電話。”
進了咖啡店,他問江行雪人在哪裡,江行雪很快發來個定位。他叫上趙向眠,讓人把自己先送去T大附近的一家面館。
“幹什麽?”趙向眠疑惑。
杜羨道:“和江行雪有點事情要說。”
趙向眠道:“我怎麽覺得你對他有點不太正常,有點過度在意。”
自從昨天和蕭俞講了“他不在他Alpha車上,在誰車上”,杜羨有點放飛自我,在趙向眠面前也沒顧忌:“我不在乎男朋友,我在乎誰?”
哪想趙向眠嘖了聲:“再騙我可沒勁了啊,你騙完我的第二天我遇見季明洵了,確定江行雪是你堂弟。”
杜羨驚訝:“你寧可信季明洵的話,也不是信我本人的話?”
“你本人沒有可信度。”趙向眠道。
杜羨說:“你要看我和江行雪結婚證嗎?”
原先是在朋友面前使勁藏著掖著,不讓他們知道自己結婚了,這回是百口莫辯,力圖證明自己和對方的關系不是那麽簡單。
“P一張圖不是兩分鍾就能搞定嗎?你想不想看我和江行雪的結婚證,我也可以。”
杜羨撇過頭,心說,不信算了,反正我的結婚證聽起來再假也是真的,你的結婚證看起來再真也是假的。
江行雪又發消息來,問:是不是有事?
杜羨想,是,是自己面臨的一道最大難題,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他回:教笨蛋做題。
·
江行雪把面條吃掉一大半,肚子太撐了,在店門口晃悠著等杜羨,後來乾脆坐在邊上那座橋的石階上。邊上的桂花樹飄著香氣,風過後被吹掉了幾片葉子,有花掉落在江行雪的發間。
他緊張地等待杜羨,像馬上要趕赴一場約會。
杜羨的背脊很挺,走路時姿態漂亮,在馬路對面下了車,江行雪遠遠地就看到了他,朝杜羨揮起自己的胳膊。
“今天為什麽不穿件外套。”杜羨說。最近溫度低,到了晚上得加衣服。
江行雪道:“我還好。”
不顧地上有灰塵,杜羨和江行雪坐在同一節台階上,江行雪把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側向他,問:“你怎麽不開心?”
“瞞著你的那件事,今天出結果了。你不是好奇我去哪裡挖煤了嗎?”杜羨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