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亞寧拿著林予賢發過來的畫像,在戶籍系統中不停搜索。
命運般翻到“韓小放”的戶籍卡片時,柯亞寧愁繞心間。
他真想跟林予賢一樣吊兒郎當地拿根煙吞雲吐霧,即使他從沒有抽煙的習慣。
失去蹤跡的這些年,你到底是人是鬼。
柯亞寧心說。
Scene 2:
林芝:老爸!你手裡拿的是什麽,筆記本?書?講故事這麽認真嗎。
林予賢笑著說:你管我!對了,老爸的舞台初次設計!帥嗎!震撼嗎!嚇傻了吧傻孩子哈哈。
林芝:老爸,你是不是忘了,我什麽都看不見……
PS:每一章都有線索,每個段落,都不是作者瞎寫的。
But,100%都對的,暫時無。
《沒那麽簡單》
謝謝觀看,鞠躬!orz 滑跪!
第23章
余子期身穿白色長袍,站在台上先是用天真的語調和神情表演了一出:世界生於混沌,而我生來純潔的爛俗劇目。
獨白有點像剛才報幕大哥九十年代的播音腔。
當台上的頂光換成猩紅色,背投緩緩落下一個巨大的英文單詞——“Lust”。
追光繼而射在“改造”後的《宙斯與伊娥》和《誘拐伽倪墨得斯》。
林予賢小聲對鄭南山說:“這兩幅畫有強烈的性/暗示,Lust是什麽你懂嗎,就是……”
鄭南山斂額報復心很重地“噓”了回去,繼續拍攝照片。
心臟小的觀眾陸續提前離場。
還想多活幾年。
余子期近似瘋癲,把長袍從胸前撕扯後脫下,獻祭般扔到人群,變成一副只剩紅色底褲的漂亮骨架,骨架上包裹著讓人心慌氣躁的完美皮囊。
林予賢眯著眼,伴著觀眾席發出的長籲短歎聲,支棱起耳朵聽主題為“放縱欲望與世界抗爭”的獨白。
叔本華、莎士比亞,甚至黑塞他老人家都被請出來了。
余子期捧著《精神與愛欲》,念咒一樣把幾個沒被嚇跑觀眾催眠了。
第二單元,背投落下另一個英文單詞——“Revenge”,追光移動位置,對準其他油畫。
林予賢把脖子又勾回鄭南山面前,嬉皮笑臉說:“這個在脖子上釘釘子的《雅億和西西拉》……”
“你快閉嘴吧。”
頂光從猩紅變成苔蘚綠,隨後一個設計精密的人形機器人踩著小輪,滑到余子期的身邊,劇情愈發詭異起來。
機器人伸出鐵鑄的手,因為該有的關節沒有,只能直掇掇地朝觀眾席移動,掄圓後大力扇在余子期的側臉。
一下、兩下……
余子期的臉先是出現粉紅色巴掌印,然後被疊加而來的印記攻陷佔領。
台下的觀眾,尤其是自帶粉籍的觀眾如坐針氈,置劇場紀律於不顧,起身大叫“不要啊子期”“你的臉不要了嗎”。
聲音高亢,語鋒嚴厲。
粉絲隻覺得比打在自己臉上還疼,發出余子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的“嚶嚶”哭聲。
他的表演卻還沒有結束。
隨後還有“Justice”“Killer”“Fight”幾個單元,林予賢看到最後,意識有點迷離,虛著一雙鳳眼,心說:“我真的低估你了,失敬失敬,能活著看完全場,一會兒是不是能去後台領個大紅包啊!”
後來,余子期手持亞麻長卷,唱了首改編後的《光·白》,腔依古調,陰沉而狂野,單薄的身形恍惚又幽怨。
在霧氣繚繞,打著綠光的舞台,非常像在地獄遊蕩的孤魂野鬼。
台下只剩稀稀兩兩的幾位觀眾。
剩下的絕對是真愛。
還流了淚。
粉絲都快跑光了。
余子期面色怊悵,在頂光下那張妖冶的臉,只有黑黢黢的陰影。
他接過助理帶上來的白襯衣,深色長褲,無所顧忌地在舞台臨時穿衣。
對著台下為數不多的觀眾說:“那條幾年前你無意間脫下來的足球襪,我一直舍不得洗,就躺在新家的衣櫃裡。如果這就叫愛的話,我大概已經錯過了很多年。”
余子期淚光熒熒地說:“今天你來了嗎,你還好嗎,還記得我嗎。我到了那家你經常去吃的海鮮店,不小心在商場的負一樓看見你……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嘲笑,可我卻不敢,好好對你說一聲:我錯了。”
蔣維眸子裡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也出現了淚光,倏然離席,走之前還不忘捶了林予賢一個大悶瓜,“你給我等著!”
幾秒過後,會場出口傳來蔣維狼嚎般的嘔吐聲。
鄭南山:“他怎麽了?我去看看他。”
林予賢把他按下:“不用,估計是因為聽見余子期幾年不洗襪子,他嫌惡心。”
余子期在台上歎了一口悠長的氣,“把世界踩在腳下的感覺,還不如踩著雲霧。好空啊,空到我伸出一隻叛逆的腳,就一定會從雲端掉下來,摔成一灘爛泥。”他將自己的心思昭示無遺,“回來抱著我好嗎。”
一樓坐席上傳來一聲謾罵,“臥槽這他媽什麽爛話劇,要不是為了我女朋友,誰他媽要浪費時間看這個垃圾!”他好像還不過癮,繼續朗聲說:“脫粉!脫粉!”
余子期淡然一笑,直接打破戲劇舞台的第四堵牆,對著他直接開懟:“我在乎嗎,滾吧。”
“滾就滾!”男人從座位站起,握著拳頭憤然離席,旁邊的長發女孩看了看男朋友,又看了看台上的瘋子,起身追男友,“唉算了,余子期等你腦子正常點我再回來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