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賢被他的奇怪邏輯噎得無話可說,緊貼在浴室的瓷磚牆上,觸感冰涼,麻意刺破弱小的心臟,讓僵黑似鐵的臉抽搐不止,他一次次甩開路澤摸在側頸的手,吐槽說:“我脖子上有磁鐵嗎。”
“我又不是鐵手。”
“……”
路澤用力把林予賢吸盤一樣粘在牆磚上的手指依次掰開,用指腹輕輕摩擦,繼而半脅迫地把林予賢的兩隻手放置在自己的後頸,命令道:“扶好。”
“?”
要不是怕你犯病早就一腳把你踢飛!
路澤喘著粗氣,雙眼透著淡淡的血色,像調色板上被洗刷到遺落的赭紅,他用眉骨貼著林予賢的耳朵,雙手在林予賢的腰間遊走,合攏,募地下沉環抱,將他高高舉起,一邊走一邊仿似深情道:“既然這輩子都不想見我,那就讓你得一種叫做離不開我的病,行嗎。”
“……”
你先治好隨時發癲的病。
路澤:“上午我逗那小護士的,臭,不影響我發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
第12章
林予賢對著兜裡的貔恘發誓,這麽近距離貼著路澤,伴著他在耳邊與自己呼吸交錯時的聲音,放大了路澤五官的優點,他的鼻梁挺直,隆準稍尖,也因為高高聳立的眉峰,眼窩有著濃重的陰影。
黑極了的眼眸,溢著穠烈春水。
路澤帶著喘息的聲音撩人心魄,“起反應了?”
“貔、貔恘,你兜裡又裝了什麽?”
“我褲子沒兜。”
“……你身體吃得消嗎。”林予賢剛說完,就想錘死自己,本來是句關心病人的客套,現在卻有慫恿的意味。
到底該怎麽踹翻他,又不至於讓他抽過去呢。
一天抽兩次,再、再狗皮膏藥地賴一輩子,簡直得不償失。
林予賢計上心頭,雙手勾住路澤窄細的腰身:“那什麽,一休哥,睡了我要對我負責,我這人沒別的要求,卡上交,每隔10分鍾匯報行程還要發定位。”他愈發放肆地圈纏住路澤,“我有潔癖,艸了我再也不能碰別人。”
哈哈哈,嚇死你,狗皮膏藥竟然是我!
路澤眯縫著桃花眼,一秒都沒猶豫:“好,都聽你的。”他過分輕車熟路地抽掉林予賢的皮帶,單手解開釘扣,滑下褲鏈,調侃說:“潔癖?真的臭了。”
“……”
林予賢扣緊他將要上下其手的手腕,摸到了他正在狂跳不止的脈搏,“我還是先去洗個澡,第一次,有點害羞。”
嗚嗚臥槽,柯亞寧人呢,能不能過來救人……
後頸帶大蛇的兄弟,快點過來一刀捅死我算了。
路澤輕松掙脫開林予賢的手,插/入他的五指縫隙糾纏,將那隻布滿厚繭的手掌帶到自己眼前,親吻道:“本來就是個放縱欲/望的人,別裝了。”
“不是,一休哥,我畫畫弄的。”
路澤突然來了興致,“你是畫畫的?什麽畫?”
“油。”
一語雙關。
路澤斜靠在床榻,一個猝不及防把林予賢的手覆在自己的腰間,竭力控制他不大靈活的手的力道,悶哼說:“我現在終於知道手上長了繭,用起來是什麽感覺。”
林予賢戰栗不止,“……”
大蛇兄弟,殺了我。
路澤:“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也知道你有點瞧不起我。我給那幾個醫生說的也是事實,沒辦法控制自己……在我爸媽去世之後,就用這種方式解壓。”
“……”
一邊哼唧一邊聊遠在天堂的親人,流年至於這麽不利嗎,這是老天爺打包了下來個炸彈要轟死別人……
路澤好像在替自己辯解:“沒睡過其他人,昨天逗你的,開party是我找資源的一種方式,par著玩的。”
“關我屁事。”林予賢把手抽開,一字一句道:“我有喜歡的人,剛才我也逗你的,您千萬不用給我發定位,我怕髒了自己的眼。”
第一次見滿嘴跑完火車又親手把火車炸了的。
路澤盯著正在笨拙穿皮帶的林予賢,眼神和口吻都帶著玩味,“你還沒有找工作吧,不然也不至於這麽閑。我有幾個做演出的朋友,他們正在籌備一場話劇,我可以介紹你去做布景設計。哦對了,打包價格好商量,你甚至可以聘請幾個畫手。”
“你先把褲子穿上。”
“我還沒弄完。”
“……”
正當林予賢頭頂著怒氣準備呼他一臉的時候,柯亞寧風塵仆仆地推門而入,“你們轉院為什麽不告訴我……”
路澤的那啥正裸/露在外,恣意呼吸高級病房的銅臭味。
林予賢在提褲子。
柯亞寧的瞳孔猝然收攏,面部神經好像根根條條都搭錯了位,頓時燃起要把兩個廢物簍子同時銬起來的心火,緊握拳頭,衝著林予賢冷絕凝視道:“他一個病人,你沒事折騰他幹什麽。”
林予賢委屈巴巴:“我、我。”
給您唱一曲《竇娥冤》?
柯亞寧不無關切地給路澤蓋上棉被,正對上他依然情霧深重,霍亂塵寰的眸光,肅然道:“吃飯了嗎,藥呢,私立醫院的醫療水平我信不過,要不還是回去吧。”
林予賢炸了毛,衝向浴室:“等下!給我一個洗澡的機會!”
路澤似從蠻荒走來,喘息未定,入水的桃花眼滿是輕霧,極亮的瞳孔募地渙散開來,身體震出蕩漾的幅度,隨後他從床頭抽出幾片紙巾,呻/吟道:“我是羊癲瘋,不是什麽重症患者,住一天院都嫌多,再說我是開party被人家趕出來的,回去那不是自找沒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