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包我一個月的奶茶,2013年,老黃歷了。”一個溫婉的女聲傳來。
“沒問題。”
“我一會給你回電話,還要查一會兒。”
柯亞寧擰著鑰匙,快報廢的警車抖動半天,終於晃晃悠悠上了路,“辛苦了小劉。”
“不過這個牧北路,這幾年斷斷續續沒少有人報案,但是那人一聽就知道是個瘋子。”
柯亞寧一愣,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下滑,“什麽瘋子。”
“哦,是個瘋女人,每次都像念咒一樣說,說什麽他兒子在牧北路被車撞死,還有那屍體被砍了左手……說的是挺嚇人,也出了幾次警,後來發現根本沒這回事,全是她瞎編的。”
“確定?”
“怎麽不確定,她兒子還好好活著呢。”
*
經過路澤的一頓騷操作,還沒住滿12小時,終於得償所願轉院成功。
冷月斜橫在窗外,透進私立醫院的豪華病房,屋內的所有醫療設施和床椅仿佛都在熠熠發光。
林予賢一臉羞恥,面紅耳熱地癱坐在轉椅哼唧道:“在病房開淫/亂party,你還是個人嗎。”
人們都說知羞識廉,可這位一休哥怎麽這麽寡廉鮮恥……
路澤軟體動物一樣四仰八叉躺在新病床,嘴角上挑說:“在有限的人生裡,做讓自己高興的事,有錯嗎?你說呢,臭吸毒的。”
“反正不是人。”
4小時前,林予賢提著新買的熱水瓶,低眉垂眼,疲憊不堪地回到病房,壓根沒注意到跟他一起進來的十幾條長腿,還有高跟鞋踩出的清亮聲響。
還沒等他放下水瓶,約摸6、7個整容臉齊刷刷地扯掉身上的護士服,只剩下三點式比基尼,還有胸前的一大片波光瀲灩,嬌滴滴的撒嬌聲此起彼伏,“澤哥”“怎麽住院還那麽帥”“想死我了”。
林予賢聽見聲音一轉身嚇得魂都丟了,腳上好像打了結,薄唇繃緊,沉吟道:“一、一休哥”。
你不要命了?
路澤軟綿歪斜在床上,對著大好春光突然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伸出修長的手指點著空氣說:“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其中一個跟林予賢差不多身高,魔鬼身材,棕色長發的美女輕輕踢掉高跟鞋,偎著路澤的胸口慢慢蠕動,在他的耳畔輕嚀,“下次有明星在的場子,記得叫我。”她引頸瞥了眼林予賢,“不過有像他這種的,也可以。”
路澤用食指拂過她的大腿,氣若遊絲地低聲說:“不行,他是我的。”
“小氣,又不是不能一起。”
路澤的語氣嚴肅,從她的低垂粉頸旁看著色如春曉,嚇得到處找牆的林予賢,傲睨自若道:“我要一人獨享。”路澤把她的長發甩到背後,嗤笑說:“何況那是個天然彎,你們添什麽亂。”
林予賢傻頭傻腦地瞪了他一眼,“你才彎……”
查房的醫生護士,還有一群實習醫生正好推門而入,見到一病房的旖旎,年紀稍大點的差點當場吐血。
林予賢的頭幾乎貼到牆皮,就著剛才的尾音,揪起一根半長的頭髮,“彎彎繞繞的呢。”
“你、你們,成何體統……竟然敢在這種地方,行、行、行猥瑣之事……”
路澤露出利如刀鋒的笑容:“哇,把您老都氣到說文言文了,‘行行行’是誇我很行的意思?”他利落地將身前的美女撥開,“要不,我轉院?我有那個性/癮症,真控制不住。”
“你、你們,太不像話了!禽獸不如!快把衣服穿上!”
“哎呀,人家熱……”
“穿上不是掃興嗎……”
“……”
常年正經慣了的醫生們紅著臉,氣呼呼地拂袖奪門而出,幾個護士拖拉著步子,捏著窄細腰身的cos護士服,在身上反覆丈量,交頭接耳不停訕笑,“不行不行我最近長胖了,根本穿不上,還是專業的厲害。”
“人家1米7才80斤,你1米6都快130斤了,就算天天吃草,也塞不進這小衣服……”
路澤安然翻身趴在床上,微微探出手,摸了摸從窗簾透過的月光,那雙手指節分明,修長有力,卻分明透著自帶病氣的羸弱。
明明是個色急攻心的禽獸,卻因為那雙一直帶著不盡笑意的桃花眼,整個人澄明清澈到像個十幾歲的少年。
林予賢恍惚間難以把眼前的路澤跟昨晚強吻自己的油膩男相提並論。
油的時候可以炒菜,油消了還算是個人。
路澤:“真不讓我試試?”
“……”
還是禽獸。
林予賢從路澤印著大logo的行李袋裡找出兩件稍微看得過眼的,踱步到浴室,聲音蜿蜒到路澤耳邊:“等柯大藥過來,就再沒我什麽事了,咱們最好這輩子再也別見,我嫌惡心。”
路澤:“不打算謝我?”
“我謝你什麽?謝你讓我老臉丟盡嗎。”
路澤已經悄咪咪站在身後,“我剛才演那一出,不就為了找地方讓你洗澡嗎,這麽沒良心?”
林予賢頭皮發麻,倏地把浴室門帶上,甩了路澤一臉朔風,“下回再偷偷摸摸站我身後,小心我把你撂倒。”
路澤不依不饒,又把門推開,臉上堆滿笑意,眼角的小痣好像滴出油來,“我暈倒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我嘴裡塞了把杓子,這麽關心我的死活,生怕我遭受一點傷害,尤其是舌頭。”他緩緩向林予賢逼近,狹小的空間內讓他退無可退,“那個,我舌頭就算斷了,跟你有什麽關系,怕不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