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1:
接上章——
林予賢一驚一乍道:對了!那年萬聖節,你裹著小南瓜,你小爸裹著大南瓜,我裹著美少女戰士,去鄰居家要糖吃,人家大姐看見你小爸都驚呆了好嗎,這……oops。
林予賢心裡“臥槽槽”了片刻。
林芝傻女兒不明就裡,依然自然自語:為什麽呢,你為什麽瞎逗我玩呢。那余子期是多少歲。
林予賢:24歲啊。
林芝:2020年?
林予賢:不是,2023年。
林予賢心裡又開始“臥槽槽”。
林芝:哦,那我把余子期排除!哈哈哈!我小爸2020年!21歲!
Scene 2:
2023年。
韓恪剛剛參加完一次商業活動,化妝師卸完妝後,他又打開電腦:三年後的他,依然沒有忘記他。只是我這個陳詞濫調的故事,又要多加一個真實的傻瓜。佛說,成也七日一月,敗也七日一月,好像那七個太陽同時存在,是件多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可是太陽發出的光,本來就有七種不同的波普,缺一不可。正如日複一日正在思念你的我,時時刻刻都被他們的靈魂圍繞。你一定要在那七個太陽的照射下,率性而活。最後我再賭一次,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再次相遇,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了。
在這個故事裡,余子期一直是24歲。下面,作者要開始搞事情了。
等下,Q:誰是3年前的傻瓜?
鞠躬,謝謝觀看。
第29章
海邊別墅, 余子期宅邸。
落地窗前,落地式留聲機正在不流暢地轉著一碟黑膠,女聲藍調越過幾個房間, 哀感頑豔,音量不減。
好像遇到某些不知名的磁場,唱針陡然滑落,這一聲嘶叫讓余子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放下調配染劑的塑料碗,抽出一張紙巾, 墊在碗下,從衛生間走出來一看究竟。
一個飄忽不定的身影正在眼前聚集。
“小武, 你來了。”他輕聲道。
武緯平懶洋洋地靠在客廳中間的羅馬柱,含著棒棒糖,從上到下掃過眼前人, 停留在余子期絲質睡袍下隱約可見的鎖骨上。
武緯平瞧向窗外咫尺間翻來的浪, 不無悵惘地說:“就沒看出來我有什麽不一樣嗎。”
余子期赤足走近, 黑色衣擺下雙腿線條緊頎, 武緯平的冷眸不經意間從海浪撤回, 在苦澀的微顫中, 不由自主地緊盯長腿。
余子期垂下墨黑睫羽, 左右掰弄他的臉, 只看到廣漠又昏暗的虛無。
他湊在小武的耳邊說:“替我染頭髮。”
武緯平溫順地跟在他身後,從他手裡接過塑料碗時, 有意翹起一根手指,沿著余子期皮膚的紋理勾去。
余子期的眼神幽暗, 說:“被‘屠夫’澆了水, 還有心思想這個。”
他慢悠悠走到客廳的長椅, 在一側墊上毛巾, 自顧自地躺下,小武有點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盯著那片光潔的額頭髮呆。
“小武,說吧。”
武緯平含棒棒糖說話的聲音含混,余子期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後無情地搶走,從黑胡桃邊幾上抽出幾張紙巾,裹著棒棒糖,猶豫片刻後扔在地上。
武緯平挑起一綹黃發,用染發梳小心翼翼地在發間操作,聲音喑啞:“我有點累了子期。”
“不是還有我嗎。”
武緯平繼續憂心忡忡地說:“如果他們在‘迷蹤’並沒有搜到任何東西,下線也沒有暴露‘屠夫’,我該怎麽辦,直接跟他們同歸於盡嗎。”
“不行。”
武緯平的手卡頓了幾秒鍾,發出一聲長歎,“他為了讓我自證清白,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Justice’的照片,讓我對他下手。”
余子期仰頭看了他一眼,問:“還有呢。”
“只要把U盤給‘Justice’,即使沒有其他的證據,還是可以靠車牌鎖定劉啟明。”
余子期:“7年前的車主就算是他,可監控沒有拍到正臉,他大可以詭辯說車子借給了其他人,到時候他手下的那些人,會爭著搶著去當替罪羊。”他握著武緯平的手,“他的網卻絲毫沒有損失。”
“我可以做汙點證人……”
“證明什麽,證明你自己殺了一堆人嗎?”余子期閉上眼,吐出壓在胸口的濁氣,“你是圖一時痛快報了仇,可死人還能開口嗎,蠢貨。”
武緯平故意擺出一副做錯事的天真模樣,聳肩道:“Oops,我喜歡,好玩,他們該死。”
過了一會兒,余子期的頭髮被系數染盡,百無聊賴地躺平,閉目養神。小武伏在他身上手腳不安穩地亂摸,頃刻間,余子期的臉上就浮滿比燦陽更熱烈的春/潮。
“你保護好自己,至於‘Justice’,聽劉啟明的。”余子期說。
小武停止了動作,不理解地歪頭看著他。
余子期扣住他的後腦,向自己的腰間重重按了下去,喉間低吼了一連串好似低等生物的嘶鳴。
半個小時後,余子期怕起身後染劑流在身上,一動不動地繼續鹹魚躺,吩咐小武打水給他洗頭髮的時候,終於帶上幾分歉疚和不安。
他害怕失去他。
小武端了盆水過來,看出余子期眸底暗流的愧悔,立刻安慰道:“這就是我的任務和職責,你後悔什麽。”
余子期不敢看他的眼睛。
武緯平不僅從他僵硬的肢體語言,扒拉出瑣碎到有點不值一提的“舍不得”,還有渺小到只能自我欺騙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