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不是很在乎,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駱行之跟著低笑了下:“你會成功的。”
時轍瞄了他一眼,笑了笑:“承你吉言。”
兩人邊說邊往回走,路過一家雜貨鋪的時候,駱行之提出要買點日用品。
時轍跟著他一起進店轉了轉,最後從冰箱裡抓了幾瓶酸奶。
因為駱行之還在挑選別的東西,時轍乾脆先一步去收銀台結帳。
他前腳剛到門邊,後腳門外就走進來兩個女生,和他打招呼:“剛剛在外面看到背影就覺得眼熟,結果還真的是你啊時轍!”
來人是班裡那幾個時不時開他玩笑的幾個女生。
時轍微笑著和她們打了招呼,其中一個女生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笑著說:“剛剛在你身旁的那個就是你的新男友吧?看來我們還挺幸運的。”
時轍:“……”不是,等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他張了張嘴,正打算解釋,恰好駱行之挑完東西走過來,見時轍和倆女生說話,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走到他身後,低聲問道:“怎麽了?”
女生看清駱行之的臉,臉上的笑都被驚訝給擠沒了,還是她旁邊的好友掐了她一把才回過神,打了個哈哈:“沒什麽,就是難得在外面偶遇時校草,打個招呼,就不擾你們了。”
說完兩人一塊落荒而逃。
時轍有些好笑地看向駱行之,語調輕快:“怎麽辦,我倆之間的關系怕是要被誤會到底了。”
駱行之很淡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其實現在算好的了,沒把握的時候還不會亂蓋章,有一陣子和我拚桌吃飯的都被人誤會是我男朋友,整得後來我去餐廳吃飯,就算再怎麽沒位置,都沒人願意和我同桌吃。”時轍略有感慨,歎了口氣,“仔細想想,我還真是個充滿罪惡的男人。”
駱行之看著他這副帶著點驕傲和小得意的表情,莫名地想看他紅著耳朵的模樣。
只可惜,現在還在外面,一旁還有店員在看著,他想了想還是沒接話,只是象征性地微微頷首作為自己在聽的回應,視線落在時轍手裡的酸奶上,倒是對時轍現在的喜好多了解了一些。
沒記錯的話,冰箱似乎還放著兩瓶一模一樣的酸奶。
買完東西,兩人往回走。
途徑天橋的時候,時轍停頓了一下,還是和駱行之說:“我去買個東西,要不你先回去?”
駱行之:“不用,就當消食了。”
“……”他都這麽說了,時轍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麽,徑直往天橋上走去。
因為位處商業街,這座天橋不僅承擔著讓行人過馬路的責任,還起了連接兩棟商業大廈的作用。
這會兒是晚上,天橋上來來往往都是人。
在天橋不佔道的角落裡,擺著一個簡陋的小攤,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中國結。
時轍輕車熟路地走到小攤前,彎下腰問道:“這些玩意兒怎麽賣?”
攤主是一個頭髮近乎全白的阿婆,時轍問她的時候她還在低著頭用手編織著結,聽到詢問聲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動作緩慢地抬起頭:“小的三元一個,五元兩個,稍微大一點的是五元一個,再大一些的是八塊一個。”
時轍隨便抓了兩個小的,正要付錢,結果阿婆突然把放在攤上的收款碼給收了起來。
時轍沒掃上碼,問:“阿婆,您這是不賣了?”
阿婆說:“你是老顧客,這錢我不收,這兩個結白送你了。”
時轍睜眼說瞎話:“那什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阿婆盯著他看了會兒,笑了起來:“老婆子我年紀大,沒什麽記性,別人我記不住,你這小夥長這麽俊,又在我這買了幾百個結,我是不可能會記錯的。”
時轍沒法,把兩枚中國結手心握在手心,臨走前,他從兜裡掏出一張五塊紙幣放在攤上用一個結壓住,然後迅速跑開,朗聲道:“阿婆,您編織這結也不容易,我就不佔您的便宜了。”
直到下了天橋,駱行之才問道:“你上去就為了買這個?”
他剛剛就在時轍身旁,阿婆說的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嗯。”時轍應了聲,想了想解釋道,“這位阿婆家裡情況不太好,她沒有兒女,丈夫是個殘疾人,她自己腿腳也不利索,只能靠手工編織一些中國結賺錢,挺不容易的。”
“我去買東西,並不只是單純因為同情而給予施舍,因為我也曾收到過別人的善意幫助,所以在看到有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盡自己能力幫他們一把。”時轍眺望著遠處五光十色的燈光,聲音很輕,“可能你會覺得我有些聖母,不過我依舊相信,一個人的善意或許渺小,但是那些被給予善意的人,也有可能會因為自身的經歷,而選擇去給予他人善意。”
“這份善意的傳遞,最終幫到的,可能不止一人。”
都市夜晚的霓虹照在青年身上,給他打上了一層美輪美奐的光。他唇角含笑,眼底映著璀璨奪目的光芒,讓他本就漂亮的眼睛更加吸引人。
駱行之看著眼前人,突然有些挪不開眼。
曾經跟在自己身邊一口一個哥哥的小男孩似乎變了許多,似乎又沒什麽變化——他身上既保留有小時候的影子,也多了許多讓他感到新奇、甚至是驚喜的東西。
良久,駱行之才輕聲說:“你做得很好,聖母的本意不是貶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