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真夠意思,”董昆說,“平時江闊總跟我們說你人特別好……”
酒還沒喝呢,你這就吹上了!
江闊趕緊瞪著他。
“哦?”江總笑著眯縫了一下眼睛,“他還能說我好?說我什麽了?”
董昆順嘴一說,但江總沒有順耳一聽,這一句問出來,他頓時編不出下文了。
“主要是這次您過來,”段非凡把酒拿到江總面前,“他特別感動,說沒想到,我們中秋基本就都自己在學校了,本地的回個家,外地就在學校過,結果您親自過來陪他,我們誰也沒這個待遇……”
江闊看著段非凡,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酒。
“江闊天天念叨著,還以為您明天才來呢,”段非凡說完把剩下的幾杯酒放到轉盤上,讓他們自己拿了,“結果剛看到您的車,簡直欣喜若狂。”
差不多得了這位同學。
“段非凡,”江總看著他笑了笑,“你比江闊懂事多了,同樣的事兒,換他說,肯定不是這麽個表達方式。”
被戳破了吧!
“所處的位置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段非凡說,“但本質其實就是這麽個事兒,不會變的。”
喲,又圓回去了。
段非凡沒給江總再質疑的機會,舉杯:“這杯敬江總吧,大老遠過來一趟,好酒好茶的。”
“謝謝江總——”大家一起舉杯。
“謝謝同學們。”江總也舉杯。
上菜很快,他們喝過這一輪酒,服務員就推門進來開始上菜了。
趁著大家跟江總說話的機會,江闊湊到段非凡耳邊小聲說:“難受不,這是你們自找的。”
段非凡笑得很愉快:“多有意思。”
其實江總並不是酒桌上話太多的人,尤其是跟這些小孩兒,開場說幾句,後面就不會太開口了。
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在一邊觀察。
但以前他沒碰到過丁哲董昆這幫人這樣的。
董昆哪怕第一輪差點兒因為編瞎話胡扯下不來台,但接著他還敢上,江總您這麽年輕,這麽大的家業是怎麽乾出來的,佩服……
丁哲就更不懼了,畢竟巴博斯就停在外面,他不可能放過,江總您那車不一般……
“要不一會兒你下去開一圈兒。”江總拿出了車鑰匙。
“我喝酒了叔。”丁哲一臉糾結。
“哦對,”江總想了想,輕輕一拍桌子,“沒事兒,一會兒走的時候你上車裡去摸摸吧,有機會去玩的時候帶著本兒,車你拿去開。”
“謝謝江總!”丁哲喊。
江闊隻管埋頭吃飯,段非凡有時候還跟著說幾句,他除了給江總泡茶,頭都不抬。
“那塊兒地拿下來不容易,”江總喝了口酒,給他們說著艱辛的創業歷程,“你們還小,不知道那個年代,看著這地是沒多少錢,但誰也拿不出,我那會兒連個能抵押的東西都沒有,湊了很久……”
“真是不容易啊,”孫季說,“不過那地拿下了就算成功第一步了。”
“多少人就死在第一步,沒有下一步了,每一步都不容易,”江總歎氣,“畢竟那塊地裡只有一棟樓是我的,也沒賺多少,創業不易。”
大家對江總的創業史都很有興趣,江總平時不會聊這些,主要是也沒人像這幫人這麽追著問,一臉求知欲旺盛的樣子。
江總也樂於跟他們分享,估計比在公司裡被人拍馬屁要舒服得多。
這樣也挺好,幾輪酒,一通聊,氣氛倒是相當熱烈。
“小段,”江總突然拿著杯子看向了段非凡,“你是不是沒怎麽喝?”
“江總真仔細,”段非凡趕緊拿起了杯子,跟他碰了碰,一口喝了,然後低聲說,“我一杯倒,平時不敢喝太多。”
“這樣啊,”江總拍了拍他胳膊,“那你隨意,別強喝。”
“您的酒還是得喝。”段非凡笑笑。
“就你是江闊同級的吧,”江總也低聲說,“我看那幾個同學應該不是。”
江闊一挑眉毛,聊得這麽歡也沒忘了觀察。
“是,江總厲害,”段非凡點頭,“其實我跟他們本來是一級的,但是我休學了,所以就跟江闊同級了。”
“休學?”江總問。
“他,護校英雄,新生代表,休學是因為受傷了,現在是享受單間待遇的校園名人。”江闊被夾在他倆中間,也不能一句話不說,此時只能擔任起解說,順便吹吹牛,以證明這學校並不是江總以為的那樣,學生也有好樣的。
“哦?”江總上下打量了一下段非凡,“這可不簡單,一般人做不到。”
段非凡看了江闊一眼,又衝江總謙虛地笑了笑,幫他倒上了酒:“其實也沒有那麽誇張,碰上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江總有電話進來。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了,江總一邊起身一邊衝他們抬了抬下巴:“你們聊著,不用管我。”
他出了包廂之後,大家的聲音才又一下揚了起來。
“江闊,你爸爸很牛啊。”劉胖說。
“聽人吹牛是不是很過癮。”江闊說。
“那也不是吹牛,”丁哲說,“這要是盧浩波這麽說,就是吹牛,你家那麽大一份產業在呢,能叫吹牛嗎?”
“你們還是天真……”江闊話沒說完,江總又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