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上面沒我的名字全車隊也知道那是給我開的車!”
“哦。”
“你為什麽要在車隊裡循環播放阿布扎比站的比賽!”
“為了肯定你的成績和為車隊做出的貢獻啊!”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qíng了!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過去的成就而沾沾自喜的人嗎?”
“不是。”沈溪搖頭。
“那就不要再讓他們播那段比賽了。”
“哦。”
“還有那些花……你應該在我取得好成績之後就送,而不是隔了這麽久之後才送。還有那些吃的,模型,還有那隻大huáng鴨,都不是我喜歡的!”
“你不喜歡啊……”沈溪露出遺憾的表qíng。
“如果你想知道我喜歡什麽,麻煩你直接問我!不要再送我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哦。”沈溪想了想,“那你喜歡什麽?”
凱斯賓瞪著眼睛看著沈溪,然後指了指自己:“我進了車隊這麽久,你竟然不知道我喜歡什麽?”
“是你剛才說叫我直接問你的。”
“你聽好了!我不喜歡甜食!不喜歡玩具!不喜歡花!不要再訂奇奇怪怪的東西送來給我!”
沈溪保持蹲在地上手中握著油xing筆的姿勢,露出茫然和委屈的表qíng來。
凱斯賓頓覺有一口氣提不上來。
“你只要做你的研發就好了,不需要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qíng!”
“那樣的話,你會誤以為我在你心中的重量和你在我心中的重量存在大額逆差。”
沈溪一副“這該怎麽辦”的表qíng。
“……誰……誰跟你說的這些?埃爾文嗎?”
“是啊。”
“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他教你做的?”凱斯賓的眉毛挑得老高。
“不是。是我想要為你做的。”
“那好,你給我聽著,當我開著你參與設計的賽車飛馳在賽道上,每一次加速,每一次過彎,還有每一次超越對手,我都很清楚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所以,你只要做好這些就行。”凱斯賓指了指地面上那些字跡。
“好。”沈溪點了點頭,又說,“可是你踩到我前面的計算了。”
凱斯賓頓了頓,向後退了兩步。
“還是踩到了……”
凱斯賓直接走到門邊,迅速關門離開了。
在走廊上,他碰到了端著馬克杯正和數據師相談甚歡的陳墨白。對方笑起來時眼角眉梢都是風度,看的凱斯賓越發不慡。
他忍著氣,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怎麽了,凱斯賓?”
“沒什麽。”
“沈博士表示對你很重視,你是不是不大習慣了?”陳墨白笑著問。
“我習慣的很!”
凱斯賓臨走的時候,用肩膀撞開眾人,在大家的目光裡將那隻大huáng鴨扛了起來。
“看什麽看!這是我的!”
新一年的大獎賽越來越接近,其他車隊包括法拉利、奔馳、雷諾等車隊先後公布新賽季的車型,馬庫斯的研發團隊和工程師團隊都處於緊張狀態。
沈溪已經接連兩周沒有回過公寓。當新車的調試基本完成,總工程師霍爾先生都忍不住勸沈溪早點回家。
“哦,親愛的,你知道自己看起來就像一張紙片,一陣風就能把你帶上天空嗎?”
沈溪正要和霍爾先生深入分析自己不可能被chuī上天時,霍爾先生直接打了個哈欠說:“我很困了孩子們!我要回去洗澡,睡覺,大吃一頓我太太煮給我的飯菜,親親我的小孫子!你們也好好休息吧!”
於是,在試車之前,所有工程師和機械師終於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沈溪回到家,洗了一個澡,然後她發現肚子餓得厲害。
她下意識來到對面,剛要抬手敲門,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好像不大妥當。
☆、第44章 墨爾本見
之前每一次回到家,對面的陳墨白都會叫自己去吃飯,但這一次他沒有叫自己啊。
而且已經晚上九點半了,他肯定都吃完飯了。
就在她想著去對面超市買個三明治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陳墨白依舊穿著淺咖色的寬松毛衣,拎著垃圾袋站在門口。
“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回來了。”沈溪點了點頭。
“我給你留了jī翅包飯。”
“你會做jī翅包飯?”沈溪的眼睛睜大了。
“今天剛到網上學的。不成功的都被我吃掉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味道怎麽樣。”陳墨白用很平靜的語氣說。
在沈溪心裡,能做出jī翅包飯是神一般的技術。但是在陳墨白看來,就像研究自動咖啡機怎樣煮咖啡。
“我要吃!”
“那你先進去等我,我去把垃圾扔掉就上來。”
晚上,沈溪坐在餐桌前,喝著鮮榨的果汁,吃著jī翅包飯,人生很滿足。
“小溪,下一次把頭髮chuīgān了再出門。”陳墨白暫停了正在播放的比賽錄像,轉過頭來對沈溪說。
“好。”沈溪點頭,但一點不像將對方的話聽到心裡的樣子。
吃完了飯,沈溪很自覺地把盤子都洗了。
陳墨白把她叫到了自己的身邊,拿著梳子和chuī風機替她chuī頭髮。
“我每次chuī完,第二天就會炸起來。”沈溪抱怨說。
“那是因為你chuī風機的風口太低。”
“可我舉不了那麽高啊。”
“那你過來我給你chuī。”
“好啊!”回答完之後,她又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陳墨白的手指沒入沈溪的頭髮裡,緩慢撩起,托在指間,然後放下。
想了半天,chuī風機在耳邊嗚嗚嗚,陳墨白的指尖摁在在自己的頭皮上,很舒適,那種懶洋洋的感覺讓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gān脆放棄了。
“你剛才在看什麽呢?”
“去年的西班牙大獎賽,溫斯頓超越領先的羅迪斯,拿到分站冠軍。”
“啊,大家都說那場超車,溫斯頓就像被風神附體,像是要飛起來一樣!”沈溪興奮地說。
陳墨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明天試車手會試駕我們新設計的車。你說,等到大獎賽開始,你和凱斯賓會取得好成績嗎?”
“你會希望我或者凱斯賓贏過溫斯頓嗎?”陳墨白關掉了chuī風機,開口問。
“當然希望。超過溫斯頓……那一定是非常經典的比賽!而我們的夢想不就是創造經典嗎?無論是車神也好,或者所謂最超前的賽車也好,最後……都是要被超越的。”沈溪回答。
陳墨白低下頭來,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對……我們會創造許多經典的瞬間。”
第二天的早晨十點,馬庫斯的專用車道邊擠滿了人,還有幾位與馬庫斯關系很好的媒體。
新車在車道上飛奔,各種數據不斷傳來。
彎道速度,刹車反應,發動機溫度等等,每一個數據的產生都讓研發團隊緊張。
馬庫斯對這輛車的設計是滿意的,就連那幾個專欄媒體人也頻頻點頭。
“但是離出類拔萃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其中一個專欄作者開口道。
他隨口說出了其他車隊的一些數據做對比,讓馬庫斯先生有些尷尬。
“只是試車而已,目的是xing能測試,又不是在賽道上的比拚。況且他們公布的也是最好的數據,而不是像我們這樣請你們實地觀看。”
站在一旁的沈溪,眉頭緊蹙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想試駕一下。”陳墨白的聲音從沈溪的身後傳來。
“埃爾文?”
“有什麽不可以嗎?”陳墨白的雙手撐在圍欄邊,“我想感受一下新車的xing能。盧克,我們一起比幾圈?”
試車手盧克從車裡伸出大拇指。
“不是吧?你們又要亂來?”馬庫斯很想問一問,什麽時候他們車隊的車手可以按常理出牌?
陳墨白換了裝,走在車道上,和盧克換了車。
他坐進新車裡,朝高處的馬庫斯先生打了個手勢。
兩車同時發車,但很快陳墨白就領先了半個車身,進入彎道之後直接佔據有利位置,出了彎道之後一路領先。
第一圈之後,陳墨白就拉開了與盧克之間的距離,完全領跑。
盧克沒有超車的機會,而陳墨白甚至不需要防禦駕駛,就結束了試駕。
流暢而瀟灑,轉彎也好刹車也好沒有任何猶豫。
陳墨白停了車,走回了馬庫斯的身邊。
“我挺喜歡它。”陳墨白的評語沒有多余的數據分析,直接說了自己的主觀感受。
當數據師報出均速和最高速度時,現場的媒體議論紛紛。
陳墨白開出的速度比之前高出許多。
再加上彎道角度與彎道速度數據,讓現場媒體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墨白換下了賽車服,穿著那件淺咖色的毛衣和大衣走了出來。
他向現場媒體淡然地一笑:“那麽我們澳大利亞的阿爾伯特公園賽道見。”
沈溪轉過頭來,一直望著陳墨白,直到看不見為止。
“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期待埃爾文的表現啊。”一位女記者抱著胳膊笑了起來。
“那也得請威爾遜小姐在專題裡多多美言。”馬庫斯先生笑了。
這位女記者就是奧黛拉·威爾遜,以對車手駕駛風格和車隊實力的jīng準評價著稱。
奧黛拉笑著來到馬庫斯的身邊,抬手在他的領口點了點,半開玩笑地說:“如果我在專欄裡美言,你會安排我與埃爾文晚餐嗎?”
“啊?”
“我是開玩笑的。墨爾本見。”
奧黛拉笑著離開了。
阿曼達卻很不慡地說:“那個奧黛拉·威爾遜好像看上我們的埃爾文了!她就喜歡對那些有潛力的賽車手下手!聽說當初溫斯頓還沒出名的時候,她就狂追溫斯頓。後來奔馳車隊的杜楚尼出現了,她又寫了很多關於杜楚尼的評價。反正業內都說,看看奧黛拉·威爾遜的現任男友是誰,就知道誰將會是一級方程式的新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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