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歡道:“大約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他心裡也清楚,沒有足夠的籌碼我是不會出手的。素和明光段時間內還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就算是要打仗,也是貊族的人馬先行。拓跋梁不可能調動呼闌部的兵馬入關,其不說素和明光願不願意為他衝鋒陷陣,就只是拓跋梁自己,難道不擔心請神容易送神難麽?楚凌偏著頭思索了片刻,輕嘖了一聲道:“我覺得拓跋梁的日子過的也不容易啊。”
君無歡淡笑,“誰的日子過的容易呢。”人生在世,總不能萬事順心的。比起旁人,成功上位登上皇位的拓跋梁運氣已經是相當得好了。
他們回到皇城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城中的守衛森嚴了許多,雖然還沒到開城門的時候街道上也沒多少人,只有一些小攤販正在做著準備,街上巡邏的守衛卻比平常多了兩倍不止。兩人避開了街上巡邏的士兵,悄然回到了武安郡主府。看到兩人回來,眾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襄國公抹了一把汗喃喃道。
楚凌問道:“宮裡有人來過麽?”
蕭艨道:“兩刻鍾前,有人在府邸外面徘徊探視,不過沒有人進來過。”楚凌點點頭,算了算時間拓跋梁這個時候也確實應該被人發現了。擺擺手,楚凌道:“既然沒事,就不用管了。都去休息吧。”襄國公有些遲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楚凌笑道:“能出什麽事?舅舅不用擔心,總之…昨晚我身體不適,早早的就回來休息了。不管是誰問都這麽說就行了。”襄國公皺眉道:“貊族人只怕不會相信。”
楚凌不以為然,“誰管他們信不信呢?有什麽問題讓他們來找本公主便是了。”說罷,便拽著君無歡回房去了。玉霓裳看著兩人的背影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來什麽指著君無歡的背影道:“唉?他、他……”公主回房休息,為什麽要拽上哪一個。只是還沒等他問出聲來,就被肖嫣兒上前捂住了嘴,笑眯眯地道:“別他啊他的啦,等了一晚上好困,霓裳咱們去休息吧。”
“唔唔。”玉霓裳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肖嫣兒拉走了。雲行月看向蕭艨挑了挑眉,似乎在說:你想問什麽?
蕭艨搖了搖頭,果斷地道:“我也去休息了。”
皇宮裡,拓跋梁神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盯著跪在跟前的人。一身黑衣的冥獄首領低垂眼眸跪在地上,雙眸定定地盯著跟前的地面。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陛下此時的模樣著實是有些有礙觀戰,若是看多了難免不被陛下記恨。
拓跋梁此時依然還穿著昨晚的衣服,原本還算有幾分威嚴和英挺的臉此時不僅是陰沉的發黑,更重要的是還有些青青紫紫甚至腫起來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臉好像是胖了一圈,最先進去的侍衛險些沒有認出來這是皇帝陛下。
拓跋梁是一個時辰前才被提醒他該上早朝了卻沒有回應方才察覺不對的侍衛救下來的。侍衛推開門就看到瑤妃娘娘半躺在軟榻上生死不明,陛下則被人扔在了地上,整個人昏迷著而且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侍衛頓時覺得不妙,他們昨晚明明看到瑤妃娘娘怒氣衝衝地走了啊。現在瑤妃躺在這裡而本該在這裡的神佑公主卻不見了。那麽……
偷雞不成蝕把米固然讓拓跋梁憤怒,但更讓拓跋梁怒不可遏的卻是楚卿衣將被關在天牢裡的拓跋興業給帶走了!一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令牌不見了,拓跋梁心中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連忙派人去天牢,果然…拓跋興業早就已經被人帶走多時了。憤怒地拓跋梁很想立刻宰了那個神佑公主,但理智卻只能讓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昨晚的事情不好明說,現在只怕更是連證據都找不到了。
“陛下,公主來了。”內侍匆匆進來,低聲稟告道。
拓跋梁輕哼了一聲道:“讓她進來。”片刻後,拓跋明珠快步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拓跋梁的模樣,拓跋明珠嚇了一跳險些驚愕地說不出話來,“父皇,您……”
“閉嘴。”拓跋梁冷聲道,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人提起他的臉。拓跋明珠咬了咬唇角,她本來是想要來問問父皇出了什麽事突然讓兵馬整個上京的搜索巡邏,順便告訴父皇自己有了身孕的喜訊。但是現在看拓跋梁的臉色她也知道,父皇只怕是沒有心情聽了,隻得先按下不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冥獄首領,拓跋明珠道:“父皇,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拓跋梁冷聲道:“拓跋興業跑了。”
“什麽?!?”拓跋明珠大驚,拓跋興業跑了?這怎麽可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拓跋梁鼻青臉腫的模樣,拓跋明珠不得不在心中猜測拓跋興業越獄的事情是否跟父皇現在的模樣有關。難不成…拓跋興業不僅越獄了,越獄之後還跑到宮裡來打了父皇一頓?拓跋明珠連忙搖搖頭甩去這個荒謬的想法:拓跋興業絕不是這種幼稚的人。
“可有什麽需要女兒去辦的?”拓跋明珠恭敬的問道。拓跋梁這才讚許地看了一眼拓跋明珠,這個女兒雖然有時候心太大了一些,但到底比那幾個兒子要機靈一些。想起自己膝下的幾個皇子,拓跋梁也皺了皺眉。他現在年紀已經不小,也是時候該考慮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了。若是現在生下一個皇子好好培養,再過個二三十年倒是正好。
“拓跋興業能從天牢逃走,定然跟天啟神佑公主有關。你帶人去武安郡主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