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珠微微皺眉,“父皇覺得…神佑公主有本事從天牢將拓跋興業救走?”雖然昨晚楚卿衣提前離席的舉動卻是有些奇怪,但是說她能闖入天牢救人拓跋明珠卻不太相信的。拓跋梁冷冷地掃了拓跋明珠一眼道:“你跟秦殊一起去。”拓跋明珠眼神一黯,連忙低下頭應道:“是,父皇。”看來內中還有隱情,她還是先去一趟天牢再說。
拓跋明珠告退出去,拓跋梁方才看了地上的冥獄首領一眼道:“起來吧。”
“多謝陛下。”首領暗暗松了口氣,低聲道:“陛下,這神佑公主太狂妄了,要不要給她一個教訓?”神佑公主不僅僅是打了陛下的臉,也打了他們冥獄的臉,這個絕對不能忍。
拓跋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冥獄首領頓時了然。拱手道:“屬下明白了。”
陛下壽辰期間,正是諸國來賀的時候,自然不能無憑無證對來道賀的公主和使者無禮。但這是朝堂上的事情,至於私底下怎麽樣…呵呵,誰知道呢?
“瑤妃怎麽樣了?”拓跋梁問道。
旁邊的內侍連忙上前稟告,“啟稟陛下,瑤妃娘娘剛剛醒過來,只是……”
“只是什麽?”拓跋梁皺眉道。雖然昨晚的事情弄得讓拓跋梁十分惱怒,但是他卻並沒有太過怪罪祝搖紅,當然遷怒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但是神佑公主難對付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拓跋梁自然也不會覺得祝搖紅出面就能十拿九穩。而且,這次的失敗,倒也正好能夠讓她從此死心,安安分分地留在宮裡。
內侍道:“瑤妃娘娘醒過來之後就渾身痛處難擋,禦醫開了一些藥服用也不甚有用。足足痛了將近一刻鍾,方才緩過去了一些。太醫這會兒正為瑤妃娘娘會診呢。陛下對瑤妃的寵愛整個宮裡都是知道的,自然也沒有人敢怠慢了祝搖紅。瑤妃一醒來就無辜渾身疼痛,太醫院自然要重視起來。
“怎麽不早說?”拓跋梁怒道,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去。他當然知道瑤妃為什麽會痛,因為昨晚他已經體驗過一次了。倒也不至於忍不了,但是誰也不會喜歡那種痛楚的感覺的。神佑公主下的藥果然刁鑽,正好就卡在讓人還能忍受和痛苦不堪的節線上。內侍和冥獄首領連忙跟了上去,內侍一邊解釋道:“是瑤妃娘娘不讓通知陛下。”
“她不讓說你們便也不說?”拓跋梁冷聲道,腳下卻加快了幾分朝著祝搖紅宮殿的方向而去。
看來,雖然聽說陛下將要納新人入宮,但是對瑤妃娘娘的寵愛卻依然如故啊。
拓跋明珠從皇宮裡出來,就看到了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貊族人出行並不愛用馬車,所以拓跋明珠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對方是誰了。果然,馬車的簾子被人從裡面掀開,露出一陣溫雅清雋的容顏。對方對她點頭一笑道:“見過公主。”拓跋明珠輕哼一聲道:“昨晚夜宴,本宮似乎沒看到秦公子。”
秦殊也不生氣,淡淡笑道:“秦某不過一介質子,哪裡資格出席宮中夜宴?”
看著他微微垂眸,神色淡漠的模樣,拓跋明珠心中不由湧起一陣幸災樂禍。這秦殊原本也是一國皇子,甚至有機會問鼎皇位的。如今卻成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幕僚。雖然得父皇信任,但是手裡無權無勢,連朝堂和宮中宴會的資格都沒有。當真是可憐。
但是拓跋明珠是不會同情秦殊的,這兩年秦殊已經壞了她太多的事情了。想到此處,拓跋明珠不由在心中暗暗皺眉。謹之明明答應幫她殺了秦殊,但是都這麽久了卻沒有半點動靜,看來還是要再催催他才行。秦殊看著拓跋明珠,語氣溫和,“秦某奉命,在此等候公主。”
拓跋明珠輕哼了一聲道:“秦公子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殊道:“略知一二。”
拓跋明珠道:“略知一二就想上門問罪天啟神佑公主?那位公主殿下可不好對付。”即便是拓跋明珠對楚凌又再多的不滿和嫉妒,卻也不能不承認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秦殊抬眼,“那麽,公主意下如何?”拓跋明珠道:“先去一趟天牢,本公主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秦殊略一思索,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公主若是不嫌棄,請上車吧?”
拓跋明珠打量了一番秦殊的馬車,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秦殊低眉一笑也不動怒重新坐了回去。
“公子何必對她如此客氣?公子一番好意,就算她是公主這也太……”外面趕車的侍衛低聲道,聲音裡滿是對拓跋明珠的不滿。
秦殊淡淡道:“既然知道她是公主,對她客氣一些也沒什麽。”
侍衛道:“她可從未對公子客氣過。”
秦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靠著車窗閉目養神,“她本就不必對我客氣。算來也是個可憐人,罷了。”拓跋明珠將來哭的日子還長著呢,何必跟她爭這一時之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侍衛道。
“那也與我們無關。”秦殊道,“希兒他們也該到了吧?”
侍衛恭敬地點頭道:“是,公子。應該就是這兩天了。”
秦殊輕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道:“他這兩年也懂事一些了,等他們到了你暗中看著他一些,別讓他惹上什麽麻煩。”
“公子是說……”
秦殊道:“看著吧,這上京皇城中平靜不了。”拓跋梁想要弄出一副四海來朝的盛況,卻不知道人多了事自然也會多。這世上臣服於北晉,畏懼貊族的人自然是不少。但是不怕貊族,一心一意想要跟他們作對的人只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