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笑道:“那也沒什麽,大將軍若是不肯,拓跋讚自然是死定了。以後再想辦法對付拓跋興業就是了。大將軍若是帶著拓跋讚跑了,以後北晉自然就沒有大將軍和十七皇子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冥獄永無休止的追殺。”
楚凌冷聲道:“所以,拓跋讚實際上也沒有選擇。”
秦殊歎息道:“如果我告訴你,拓跋讚是故意讓陛下發現他跟月嬪的事情的,公主會不會覺得好過一點?”
楚凌微微蹙眉,“拓跋讚身邊有人替他出謀劃策?”這過程實在是太過曲折變數也太多了,哪怕是出一點差錯結果就會謬以千裡。出這個主意的人不僅必須足夠了解拓跋梁,還必須有一定能夠影響拓跋梁決定改變他心意的能力。以求拓跋梁的想法與計劃有偏差的時候及時導正。楚凌的目光落到了秦殊身上,秦殊連連擺手道:“你可別看我,這事兒真不是我做的。”他只是個幕僚而已,哪裡來的那麽龐大的消息來源。他如今掌握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依靠拓跋梁本身的勢力。畢竟他手中的勢力如果太強了,第一個要滅了他的就是拓跋梁。
楚凌有些疲憊,“阿讚他到底想要什麽?”
秦殊笑道:“若我當年還是西秦太子的時候,有人給了我一支強大神秘的力量,我可能會想要稱霸天下。年輕人,總是很敢想的。”說完這些,秦殊便站起身來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向陛下回稟。勞煩公主轉告國師,請他最近還是低調一些得好。陛下…真的很不高興。”
楚凌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秦兄不親自跟國師說麽?”
秦殊搖搖頭,“還是算了,國師想必也不樂意見我。”
楚凌親自將秦殊送到門口,才有管事引著秦殊出去了。等到楚凌轉身回到花廳,原本在書房的兩個人卻已經坐在了花廳裡。南宮禦月輕哼一聲道:“笙笙跟姓秦的倒是很有話說。”
楚凌也不理他,走到君無歡身邊坐下,問道:“你們都聽到了麽?”
君無歡點點頭,伸手替楚凌將茶杯續上水,方才道:“照北晉現在的情形,我們不用管北晉人自己也能鬧得天翻地覆。”
南宮禦月微微挑眉,道:“你知道拓跋讚背後的人是誰?”
君無歡點頭道:“我知道。”
“誰?”南宮禦月微微眯眼,他倒是不知道這上京皇城裡竟然還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怪而不被他知道。君無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南宮禦月危險地眯眼,惡狠狠地盯著君無歡。君無歡悠然地喝著茶,對楚凌道:“秦殊說的沒錯,想要救拓跋興業只有一個辦法,勸拓跋興業自己想開。只要他想要離開區區天牢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只要拓跋讚在我們手裡,拓跋梁就不敢用那種罪名誣陷拓跋興業。至於先前的那些罪名,天下人都知道不過是莫須有罷了,就算拓跋興業越獄,也不會對他的名聲有多少影響。”
南宮禦月冷笑道:“而且,如果拓跋興業主動越獄,只要拓跋梁還在一天,他就絕不會再為北晉朝廷所用。正好為天啟去了一個大敵,是不是?”
君無歡並不在意,淡然道:“只要拓跋梁在位,無論怎麽救出拓跋興業,他都不可能為朝廷所用。除非,他想要哪一天被人在背後捅一刀,死在戰場上。拓跋梁本身就容不下拓跋興業,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就更容不下了。阿凌覺得,我說的可對?”楚凌點頭道:“不錯。”她要救拓跋興業自然也不是全無考量的,畢竟拓跋興業如果重新上了戰場,無論對天啟還是對滄雲城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南宮禦月輕哼一聲,有些好奇的問道:“所以,你到底把拓跋讚藏在哪兒了?”
楚凌對他一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麽?”
南宮禦月不悅,“本座又不會去搶。”
楚凌淡笑,“我不信。”
“……”好吧,他確實想去搶來著。只要拓跋讚落到他手裡,不愁不能讓他乖乖開口,到時候無論是拓跋梁還是拓跋興業還不都是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還能順便接受了拓跋讚手裡的那股力量,豈不美哉?可惜……幽幽地望著一眼坐在對面的楚凌。他對笙笙這麽好,笙笙卻從來都不肯對他好。真是沒良心啊。
楚凌道:“我要去昭國公主府一趟,你們去麽?”既然答應了秦殊要帶大夫去看看拓跋明珠,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南宮禦月傲然道:“本座怎麽會屈尊降貴去看那個醜女人?不去!”
君無歡道:“百裡輕鴻說不定認得我,我也不去。阿凌最好不要一個人去。”楚凌不解,“難不成去昭國公主府還能有什麽危險?不用擔心,我帶嫣兒和雲行月一起去。”再加上一個蕭艨,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足夠闖一闖了。君無歡搖頭道:“阿凌可以邀請賀蘭真陪你一起去?”
“賀蘭?”楚凌挑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點頭道:“也好,我們畢竟是外人,貿然上門也不太好。我派人去請賀蘭姐姐,看看她有沒有空。”
南宮禦月懶洋洋地道:“別忘了,晚上拓跋梁還要在宮中設宴給你接風呢。”
楚凌站起身來笑道:“那就要更快一些了,總不能讓昭國公主一直昏迷著連宮宴都不能參加吧。少了一個昭國公主,就算是宮宴也要失色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