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換了一身衣服楚凌很快就再一次出現在田府了。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田府也變得燈火輝煌起來。顯然之前的事端並沒有影響到今天的壽宴,整個天賦依然還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今天田家人來人往,雖然加強了守衛但是能鑽的空子依然比平時大得多。楚凌幾乎沒花費什麽力氣就進入了田家,直接往招待男賓的院落而去了。這邊比起招待女眷的地方更加熱鬧,地方也更大。田家足足撥了一個花園兩個院子才安置下這些客人。因此楚凌也廢了一會兒工夫才終於找到了她的目標——北晉鎮國上將軍鐵牡爾。
楚凌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個偏僻的房間裡喝酒,鐵牡爾的人緣非常不好。天啟人自然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北晉人也喜歡跟他打交道。連同樣是明王麾下的將領都與他甚少來往。所以鐵牡爾一般不喜歡參加各種宴會,但是今天田家的宴會他卻來了。田家是中原人,府中的仆從婢女絕大部分也是中原人。鐵牡爾早就聽說田家的女眷養尊處優十分的美麗動人,就連小丫頭都比外面那些女人水靈。更何況,田衡那老東西竟然敢一再對王爺的拉攏裝聾作啞,鐵牡爾早就下定了決心要給田衡一個天大的難堪。
所以,一開始鐵牡爾就是懷著惡意來的。此時,並不寬大的房間裡鐵牡爾正坐在窗口心滿意足地喝著酒。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軟榻上躺著一個一身狼藉早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女人,另一邊的牆角下同樣躺著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鐵牡爾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心情愉悅地喝了一口酒。就算是田衡那老東西的兒媳婦和孫女又怎麽樣?只要他推說自己喝醉了,田衡還敢殺了他不成?
砰砰。
門外傳來兩聲輕輕地敲門聲,鐵牡爾微微眯眼從窗口看過去,是一個小丫頭端著一些點心和酒水站在門口。雖然只看到了一個側影,但是鐵牡爾已經感覺到這是一個纖細嬌俏的妙齡少女。原本剛剛宣泄過的欲火立刻又喧騰了起來。
“進來。”
門被推開,少女低著頭端著托盤聲音嬌俏清脆,“管事看到客人在這裡,特命奴婢送些酒水點心過來,若有怠慢客人的地方…啊?!”少女走進來驟然看到地上和軟榻上的兩個女子,不由驚呼一聲將手中的托盤摔在了地上,整個人也嚇得跌倒在了地上。
鐵牡爾嘿嘿一笑,站起身來朝她走了過去。
“小丫頭,抬起頭來讓本將軍看看。”
少女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清美的嬌顏,只是那張臉上此時寫滿了恐懼,她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卻被自己的裙衫絆住了。
鐵牡爾覺得這少女有點眼熟,不過卻並沒有多想大笑一聲就朝她走了過去。
“你…你…別過來。”少女連連後退,“我叫人了!”
“你叫啊。”鐵牡爾笑道,“多叫幾個人一起來看看咱們在做什麽?”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少女跟前。少女驚恐地背靠著身後的柱子,鐵牡爾本就凶惡的臉上此時滿是猙獰地笑意。他毫不在意少女的抵抗伸手抓向她的衣襟。卻突然看到少女微微勾起的唇角,腦海裡電光火石間閃過了一個人影,“不對,你是……”武安郡主?!
可惜他話音還未落下,一根細長的金絲就纏上了他的脖子。鐵牡爾本是百戰之將,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當下也知道這東西厲害,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抓同時另一隻手用力拍向楚凌的心口。
楚凌側身避開了鐵牡爾的一掌飛身而起手中另一根金線已經射向了鐵牡爾。她如今的功力並不足以支撐一根金線作為殺人的凶器,所以金線的頭上綴著一支暗器,有了暗器的重力加持,方才能用得順手。
“武安……”
“廢話那麽多!”楚凌驟然貼近了鐵牡爾,手中匕首毫不猶豫的攻向他的要害。鐵牡爾方才荒唐了一場,又喝了許多酒,此時無論是體力還是反應都遠不如平時。但即便是如此楚凌也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能將他壓製住。也就難怪了君無歡自己沒辦法出手只能請她幫忙了。如果桓毓在京城的話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君無歡手下的那些人只怕很難在這種地方悄無聲息地殺了他。
楚凌冷眼看著有些踉蹌地撲向自己的鐵牡爾,彈指間手中的金線已經纏上了不遠處的柱子,另一頭拿在自己手中。鐵牡爾撞上來的同時內力瞬間貫穿金線,原本柔韌的金線立刻變得筆直堅硬。一道血花濺起,鐵牡爾整顆腦袋直接被割了下來。
楚凌收回了金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一道淡淡的白痕笑了笑。又動手將房間裡大都的痕跡全部毀去才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那兩個女子。那軟榻上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聲息,那牆角的少女雖然還有氣卻已經陷入了昏迷能不能醒來還不好說。
楚凌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地上身首分離的屍體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撿起地上的托盤拂去了灰塵方才走了出去轉身關上了門。
今年田家的壽宴上氣氛無比的詭異,下午發生的時間即便是田家再怎麽封鎖消息依然還是難以避免的傳到了賓客們耳中。更不用說,鬧出了如此難堪的事情的兩位南宮國師和長離公子竟然也沒有憤然而去,而是留下來繼續參加壽宴。仿佛絲毫感覺不到尷尬一般。人家不走,田家自然不也不能趕人,不僅不能趕人還要繼續熱情周到的招待著。這其中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覺得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