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對!”唐哩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確實是有話要問來著,這麽一想,那余亦燎叫她過來不是生氣也不是要搬走了?
唐哩瞬間眉開眼笑,開心得兩條小腿都開始晃悠了,她托著臉問:“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們男人,不不不,你,就是你,你是不是會更喜歡勤儉持家溫柔賢惠的那種啊?”
“目前不是。”余亦燎淡淡地回答。
那我不會做飯也沒事兒?哦耶耶耶耶耶!
唐哩興奮拉開了話匣子:“你昨晚跟我說,要給我講講男人,別的男人我也沒興趣,不然你就給我講講你吧?”
余亦燎本來是想說幾句狠話,但面對著唐哩紅著眼眶還笑眯眯地說“別的男人我也沒興趣”的樣子,太凶的話他也說不出口,只能在心底歎了口氣:“唐哩,男人不是只有喜歡或者愛一個人才會去碰她的。”
唐哩點頭:“這個我知道,高滕,你見過的,就我弟樂隊的那個吉他手,他從來都沒喜歡過誰,但是床伴也有很多很多。”
余亦燎不怎麽樂意提那個高滕,隻淡淡地提醒她:“知道就別總做那些點火的事。”
點火的事?
所以,他是有被撩到過嗎?
所以,靠近之後興奮激動甚至有點不正經的想法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咯!
余亦燎不明白,這麽嚴肅的話題,唐哩怎麽就能聽完之後還眼睛發亮一臉興奮。
他皺了下眉:“別白費心思,我有喜歡的人我會自己追。”
唐哩小雞吃米一樣頻頻點頭,表示非常認同他的話。
心裡暗暗想:那等你喜歡我,不就會來追我了嘛,不矛盾,沒事兒。
眼看著余亦燎臉色又要冷下來,唐哩還沒忘記她昨天費盡心思往床上潑水的最終目的,她想跟他聊天,聊什麽都行,就是想多跟他聊聊。
人嘛,都是在溝通中才能越來越熟悉越來越了解對方。
唐哩主動打開話題:“余隊,你為什麽一直沒談戀愛啊?家裡人不催嗎?”
家裡人?余亦燎回憶到他沒做鬼時的父母,冷笑了一聲:“我沒有家裡人。”
“呃。”
唐哩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唐哩你可真行,哪有雷區你往哪踩!
“除了唐然,我也沒有家裡人。”唐哩想活躍一下氣憤,故意捏著嗓子說,“喲,余隊想逃避話題呢!我問你為什麽一直沒談戀愛你腫麽就不回答呢?不會是有什麽白月光什麽的吧?”
“因為不相信愛情。”余亦燎眼神也冷了下來,他垂眸看著桌子上的木紋,聲音裡帶著一絲低沉,“我見過一個人,親手開槍打死了他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抱我余隊
問:今天作者傻笑了嗎
答:椰絲,傻笑了一整天
over
第26章 撩二十六下
余亦燎的父親生前是緝毒警察,經常一年兩年都不回家,他的母親是位大學老師。
母親很溫柔,是個水一樣的女人,哪怕父親不回家,她也會把他的東西打理的一沉不染,也會抱著小余亦燎給他講他們初識、戀愛一直到結婚的故事。
家裡會有人送來一些沒吃過的好東西,母親永遠都是留給父親的,她會溫聲跟余亦燎說:“小燎,我們把這個留著給爸爸好不好?說不定他明天就回來了。”
對小余亦燎來說,那些故事就是他心中愛情的雛形。
余亦燎18歲那年父親作為緝毒大隊的隊長,長達一年半的潛伏終於成功,一舉殲滅當時國內最大的販毒團夥。
但在家裡的余亦燎和母親等來的不是凱旋歸來的父親,而是先一步摸到家裡來的販毒團夥的余黨。
最後在天台上,面對用槍指著母親要挾釋放販毒團夥的罪犯,余亦燎的父親在他們即將被直升機接走的時候選擇毫不猶豫地開槍打中了母親的腿。
被搶擊中失去平衡加上罪犯對人質的放棄,母親從樓頂跌落身亡。
而他父親也在他20歲的那年舉槍自殺。
有的人說他的父親是大義,有人說他的父親也很痛苦才會選擇自殺。
但他隻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隻想聽媽媽給他講一講那些年輕時候的故事,隻想父親偶爾回來拎著一堆特產給他和媽媽一個擁抱。
余亦燎閉了閉眼睛,那些鮮紅的血液充斥在腦海裡,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和槍鳴,他所有的愛都終結在那一天裡。
窗外偶爾會有蟬鳴,提醒著他那些都是往事,余亦燎從來沒想過他會認真地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講給一個姑娘聽。
他以為那些事情早就像是過期的水果,發霉然會潰爛在心底,卻在講述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過了百年,有些事情也仍然記憶猶新。
他心裡對愛的期盼,早在他父親毫不猶豫地開槍打向母親的時候就同母親的生命一起枯萎了。
做鬼王的百年來,他從沒有一刻真正地融入過人世,他看不懂愛,冷眼旁觀時更加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麽嘴上說著相愛的兩個人,在吵架時也會費盡心思把最惡毒的語言加在對方身上。
不明白為什麽甜蜜地相依在一起的人,也還是會互相懷疑互相猜忌想方設法地想去窺探對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