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紀慶禮像裴苑那樣反對,低聲說:“你們反對也沒用的。”
紀慶禮對於這個我們很是無奈,但是隨後他想了下:“是你媽反對對吧?”
紀染沒出聲。
那就是被他猜的正中下懷。
隨後紀慶禮又想了下,突然說:“不會是姓沈的那個吧?”
“您認識?”這次輪到紀染覺得驚訝。
“天天恨不得住在你病房裡面,我就是想不認識都不行,”紀慶禮哼了一聲,之前紀染還沒談戀愛的跡象,這剛昏迷醒過來也沒幾天就說要談戀愛。
況且瞧著她這口吻,都提到結婚了,紀慶禮就猜著是沈執。
他口吻不善道:“我認識他爸爸,沈紀明對吧,那可不是個好人。”
紀染突然笑了,她還記得之前十七歲的記憶裡,他看見人家沈紀明還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如今倒是一副瞧不上人家的模樣。
她問道:“那您覺得沈執怎麽樣?”
“這小子啊……”紀慶禮偏偏說到這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見對面紀染臉上一副不耐的樣子才慢悠悠開口說:“有骨氣、拎得清楚。”
其實紀慶禮之前在醫院裡也跟沈執聊過。
畢竟他是男人都懂男人,自家女兒昏迷在醫院兩個月都不醒,他連工作都不要寧願守在這裡,這是真的喜歡慘了紀染。
況且沈執的名字他確實是聽說過,之前也在公共場合見過,那時候沈執對他畢恭畢敬。
紀慶禮還覺得面子上挺有光,畢竟這麽年輕強乾的投資人願意跟自己交好。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早就打著他女兒的主意呢。
至於說他有骨氣,當然是因為恆馳集團那麽大的產業,他不僅沒倚靠一分還都是拚著自己的本事走到現在。
況且恆馳雖然表面風平浪靜,可是底下暗潮湧動。
光是繼承權這一項,就夠折騰的。
他不僅不往上沾染還明哲保身,這不是拎得清是什麽。
“您很喜歡他?”紀染有點兒開心,哪怕紀慶禮的意見對於裴苑來說一點都不管用,但是最起碼紀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
紀慶禮望著她笑道:“你是不是怕你媽反對?”
紀慶禮忍不住嗤笑道:“你媽媽這人心高氣傲了一輩子,除了她自己還有被她嚴格教育出來的你之外,她是誰都瞧不上。所以沈執在她看來就是癡心妄想做她女婿的人,她看不上太正常了。”
紀染覺得紀慶禮這話簡直是精辟。
哪怕這兩人離婚十年了,依舊還是最熟悉的人啊。
“好好做做你媽媽的思想工作,畢竟這是你自己喜歡的人,”這次紀慶禮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
紀染望著他,憋了許久終於輕聲說:“謝謝您,爸爸。”
紀慶禮神情古怪地望著他,終於忍不住道:“難怪說呀,女生外向,送你這麽多東西你沒說一聲謝謝,只是順著你說了幾句那小子的好話,倒是說上謝謝了。”
紀染:“……”
不過臨走的時候,紀染想了想,還是說道:“你現在夫人一直在找我媽公司的麻煩,您知道嗎?”
這句話叫紀慶禮腳步一頓。
他點點頭,說道:“江利綺確實是手伸的太長,這件事我已經跟你媽媽道過歉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紀染不知道原來紀慶禮已經知道,並且處理過。
她點點頭。
畢竟這是紀慶禮自己家庭的事情,她並不想要多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紀慶禮乘車剛回到家裡,就撞見正在客廳裡的江利綺。她一見自己回來,立即迎了上來質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紀慶禮淡淡道:“找我有事兒?”
江利綺見他態度冷淡,笑道:“只是見你打電話不接,有點兒擔心而已。”
“我去染染了,給了點兒東西給她。”紀慶禮說的稀疏平常,仿佛他給出的價值十幾億的東西真的就是幾張紙而已。
江利綺狐疑地望著他,突然想起他書房裡的東西,突然說:“你不會真的把股票什麽都給她了吧?還有和清水苑那套房子,你不會也是為她準備的吧。”
去年和清水苑這個樓王開盤,高達幾十萬一平的價格讓很多富豪是搶瘋了。
當時她也心動,但是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錢。
誰知與她相熟的一個夫人竟說,紀慶禮買了一套房子還跟他朋友說是結婚禮物,當時那個夫人可是好生羨慕,以為這所謂的結婚禮物是紀慶禮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江利綺一開始也期待不已,可她等了半年都沒消息,於是小聲試探紀慶禮的口風。
沒想到他這套房子確實是結婚禮物,但這是他買來打算送給紀染的結婚禮物。
“你既然把和清水苑給紀染了,那紀藝呢,她跟沈越感情這麽穩定馬上也是要結婚的,你打算給她什麽結婚嫁妝?”
紀慶禮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隨口說了一個小區的名字,江利綺這可是倒吸了一口氣,氣急說:“萬悅花園的房子頂多也就一千多萬,和清水苑那套房子最起碼價值過億吧。慶禮,你對兩個孩子之間未免也太過偏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