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杓子攪了攪又問了她一句:“是什麽?”
“血梨湯。”
何方點點頭:“雪梨啊,你這個煮的似乎格外香,有秘方?”
蛟蛟笑了一下:“是啊,獨家秘方。”
何方拿起杓子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這剛煮好的雪梨湯竟然帶著絲絲清涼,入口甘甜,緩緩地滑入食道。何方拿著小杓子一杓一杓地把湯喝光,剛才不適的情況也隨之好轉,這會兒完全恢復了精神。
蛟蛟上前把碗接過來:“好些了麽?”
何方淡淡笑了一下:“昨天見你時覺得你這個小姑娘冷漠又不愛理人,這會兒才發現你還挺會照顧人的,難怪奶奶執意把你請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家的飯喝了人家的湯,這會兒何方看著蛟蛟居然格外順眼。
蛟蛟笑了起來:“我不會照顧人。”但你是特別的。
何方看著小姑娘笑起來眼睛似是帶著嫵媚,但目光清澈笑容乾淨,又想起之前自己說的話,頗為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皎皎,你脖子後面的那個...像月亮的形狀是紋身嗎?”
蛟蛟搖了搖頭:“一直都有。”
何方舉起自己的左手,把手心朝著蛟蛟擺了擺:“胎記嗎?我也有一個相似的,你看。”說著又把手往她那邊遞了遞,“剛才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兒,可能是太詫異了,有些失態。”
蛟蛟背在身後的手指勾了勾:“也許是外面天氣太悶了悶得人不舒服吧,看樣子快要下雨了。”
何方揚眉:“天氣預報還說今天是晴天呢。”
這會兒再看看窗外,果然跟蛟蛟說得一樣已經烏雲密布了,看上去的確是要下雨了的樣子。
蛟蛟看著外面的天色:“我得走了。”
何方沒有異議:“走吧,不然雨下大了連車都不好打。”
蛟蛟走後何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著了,這一覺睡得極沉,還做了一個繁冗的夢。
蛟蛟在何方睡著了之後重新出現在了何方身邊,看著何方正皺著眉頭陷入夢境,她把手指點在何方的眉心,為他撫順了緊皺的眉頭,感受到他的夢境蛟蛟歎了口氣:“何方,別急,慢慢來,太急了你吃不消的。”
何方站在小酒館外望著烏雲籠罩的天空:“怕是要下雨了,找個地方避避晚些回去也好。”
走進小酒館何方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不由喜出望外,抬眼望去,果然那日在金鑾殿屋頂的白衣姑娘正倚在窗前,桌上擺著一壺好酒,腳邊還倒著三兩個喝空了的酒壺。
白衣姑娘喝了幾壺酒還沒露醉態,正閑閑地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手裡轉著一根筷子,筷子在她指尖飛起來又落下無比嫻熟。
何方輕笑,酒品見人品,獨自飲酒獨自樂,看來這姑娘也是個性情中人。
何方走近她的桌邊,咳了一聲,故意粗著嗓音問了一句:“姑娘這裡可以坐嗎?”
說完就看見白衣姑娘目光還看著窗外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揮了揮手,意思是一邊兒去,不可以。
何方笑了笑坐在她對面,伸手拿起她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姑娘,我叫何方,一醉方休的方。”
白衣姑娘聞聲轉過頭來,面前的少年眉眼帶笑正溫和地望著她:“是你啊。”
又湊近了些小聲問了一句:“太子也可以隨便出宮的麽?”
何方哈哈大笑:“今日何方只是何方,不是太子。姑娘可以不用顧忌。”
“哦?”
白衣姑娘似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好奇的問道:“我何須顧忌?”
何方抬起酒杯抿了口酒:“姑娘那日走後護衛吵著抓刺客可鬧了好一會兒呢。”
白衣姑娘笑了起來,也拿起酒杯抬手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我若是刺客,怕是你父皇再也不用肖想著萬萬歲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被她說出口何方卻隻覺得可愛,這姑娘也不是尋常人,金鑾殿頂翻身而下之後竟然就杳無蹤影了,還虧他聽著護衛大吵著抓刺客時為她擔心了一把。
“姑娘不會是刺客。”,不知為什麽,何方就覺得眼前的姑娘對一切事物都看得很淡,哪怕是金碧輝煌的皇宮似乎也沒什麽值得她去搶去奪。
白衣姑娘點點頭:“我比刺客要壞的多。”
說罷望著窗外,“下雨了。”
何方並不接話,他招了招手:“小二,再上兩壺酒,你們這兒最好最貴的珍釀盡管拿來。”
小二應了一聲,見這一桌郎才女貌且穿戴不凡馬上跑著樂顛顛地拿酒去了。
何方見白衣姑娘眼中帶笑的望著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剛隻想著好不容易才與這個姑娘相遇定要喝最好的酒點點滴滴話到天晴,怕是說的話太過了有種土財主的感覺。
但他知道眼前的姑娘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只怕他遮遮掩掩的掩飾更加讓她覺得自己無趣,於是笑道:“姑娘,我叫何方,富甲一方的方。我都介紹了三次自己的名字了,姑娘可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
白衣姑娘果然揚眉一笑:“名字我怕是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窗外一共下了多少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