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蕪皺眉:“你是誰?”
趙初蕊:……
解平蕪:“下去。”
趙初蕊臊了大紅臉,眼圈立刻紅了,手指抖著指著解平蕪:“你——”
奈何遭受的打擊巨大,喉嚨卡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最後只能嚶嚶嚶的跑了。
這一切曦太子並不知道,一路往東宮走,步子邁的極大,扇子扇的呼呼響,孤不生氣孤不生氣孤不生氣——
進了殿將手裡的扇子一摔,孤氣死了!
安公公一路小跑,腰腿有點受不住,眼色示意小太監趕緊給撿起來,收好,端過宮女托盤裡的茶,遞到曦太子手裡:“這天熱不耐,殿下消消火。”
曦太子一口就把茶幹了。
他一點都不意外,狗東西就是狗東西,忘恩負義吃了不認帳,有什麽難理解的?挺好的,挺好!
“啪”一聲,曦太子豪氣乾雲的把茶盞摔在桌上,得虧這批貢瓷質量好,不然一準得碎。
……
曹皇后得到田嬤嬤反饋,心中有譜,和解平蕪說完正事,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近來天熱,北地多處旱災,本宮當為表率,略盡綿薄之力,有意削減些宮中用度……不知王爺能否指教一二?”
解平蕪眼簾微垂:“本王不插手后宮之事。”
曹皇后笑靨溫柔:“也是,本宮多嘴了。”
送走了解平蕪,轉頭就開始欺負曦太子。
先是冰的用度減半。
曦太子根本沒察覺出來,作為太子,他的份例真的很多,綽綽有余,近來還添了個喜歡吹自然風的習慣,冰減半什麽的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何必介意?
再是不做新衣服了。
曦太子也沒發現,衣服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他還沒回宮,在路上解平蕪就給他做了很多,進宮又是一堆,根本就穿不過來。而且大夏天的,這麽熱,能穿多少就穿多少,要新衣服幹什麽,一層層套上出去給人秀,挨熱還受罪,他傻嗎?
可是發現某頓飯少了一道小菜,他扔了筷子,不幹了!垂死病中驚坐起,他就靠這個活著呢!少什麽也不能少了他的吃的!怎麽辦?
……
攝政王府,莫白一條不落,將所有這些全報告給了攝政王。
“……冰少了,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熱醒,本就不愛動彈,沒衣服穿,肯定更不動,禦膳房送過去的菜還少了,餓瘦了怎麽辦?”
莫白真的覺得太子殿下很可憐,偷偷看了攝政王一眼:“王爺之前讓禦膳房研究的菜式,太子殿下很喜歡吃,有時宵夜都要加一頓的。”
解平蕪面無表情,不為所動:“關本王什麽事?”修長手指翻開拿倒了的折子,“他又沒找本王幫忙。”
莫白倒抽口涼氣,太子殿下您趕緊的,一句話的事!再不過來,王爺怕是要瘋!
耿直曦太子仍然沒有求助攝政王,也沒有和曹皇后硬杠,而是直接給端敏公主府遞了信,讓鹿遊原給他捎口吃的。不用出宮混,對方也不用進宮來,只要讓人帶口吃的就行。
曹皇后這邊還等著呢,等著曦太子像上次一樣,牙尖嘴利,借攝政王勢折騰,結果剛一天,就聽到外頭消息,說什麽曦太子在外頭流浪這麽多年活得好好的,一回宮就要被餓死了,真是可憐。
什麽玩意兒?誰被餓死了?曹皇后滿頭問號,了解情況後呼吸一滯,太子好手段,這是要坑她名聲啊!自古後娘難當,更何況她這個繼後!現在的朝廷局勢,宮裡所有的動作都會放大,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起子人在琢磨什麽:消減用度可以,不讓人吃飯,不靠救濟就要餓死是怎麽回事?那可是太子殿下,趙國唯一的希望,后宮一切你曹皇后統領呢,這麽乾是什麽意思?莫非你狼子野心,想要謀朝篡位!
深呼吸幾下,曹皇后又一次明白,招數使錯了……曦太子和以往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要臉,也不在乎什麽名聲不名聲,這招治不了他!她也很後悔,這種小手段不傷筋不動骨,少點吃穿能怎麽樣,能逼死人麽?為什麽她會想到這蠢招!反正攝政王已經不在乎了,真要忌憚曦太子,找個機會直接殺了不就行了,何必做這些敗人品的事!
劈手把團扇砸到田嬤嬤身上,曹皇后眼底滿是怒氣:“眼皮子淺的東西,給他恢復了!”
田嬤嬤頭垂的低低:“是。”
攝政王府裡,解平蕪心氣也非常不順,黑著臉,兩日夜沒睡,就在書房批奏折,發現問題,也不管是不是半夜,直接就把大臣從被窩裡挖出來,拎到面前訓個灰頭土臉。
莫白:……
他很理解,真的,王爺等了那麽久,太子殿下都沒來,再一看,事情解決了,人根本沒想打過來求助!還有用的方法……聰明是聰明,可壞了別人名聲不說,也傷了自己啊,‘太子餓死’傳出去就好聽了?太子不要面子的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算上乘。
可是我的王爺啊,你憋的難受,就去宮裡拎起小太子管教啊,就像那天一樣,你威武勇猛的上啊!窩在家裡跟自己較勁算什麽本事!
……
東宮裡,曦太子仰著肚皮躺在窗前榻上,無比逍遙愜意。他根本就沒有長久停留的心,怎會在意面子裡子?就是玩一把就走的心態,日子能混得下去就行。
盡管來來往往暗招無數,他算不上吃大虧,宮裡氣氛仍然越來越不一樣了。遇到一個難處,攝政王沒管,說的過去,兩個三個無數個,攝政王都不管,甚至根本不給眼色過問,安公公手段再厲害,也慢慢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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