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鵝啊!讓我死叭!
曦太子從沒覺得距離死亡這麽近過,上次死不算,直接睡死沒有感覺,這次他是真的從頭到腳都在發軟,每根頭髮絲都在戰栗,靈魂都在顫抖。
這是個漫長的瞬間,危險的瞬間,是決定以後命運的瞬間,活蹦亂跳去京城還是打斷腿癱瘓回京,就看這一刻了!
曦太子忽生急智,也不怕醜了,當下後退,捂住後面:“嗷——孤的屁股!!疼疼疼疼疼——攝政王你好重,孤的屁股都要給你壓兩半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都有錯,你就不能隻指責我了!
他本來隻想轉換下氣氛,沒想到氣氛被他這話一吼,更加沉寂。
對方面無表情,曦太子自己品了品,好像……有點微妙?屁股疼?被壓?王爺褲子還脫了,又卡住了?這是什麽絕美的人間慘劇!
完遼,沒救遼,他要被乾掉遼,就這慘不忍睹的智商,小說裡根本活不過五章!
解平蕪慢條斯理的整理腰帶:“本王壓的你?”
剛剛到底是什麽姿勢,誰心裡沒數?
曦太子目光呆滯,努力為自己辯解:“這個……最後定格雖是孤壓了你,但這中間有數個翻滾過程,你大力撞過來時,孤難免會疼麽……”
說完更呆滯,你媽的,這是什麽虎狼之詞?什麽你壓我,我壓你,無數翻滾過程,你大力撞過來我會疼……
孤髒了。
已經不是純潔的白色,洗不乾淨了。
解平蕪:“難道不是自己摔的?”
曦太子突然想起之前那個屁墩——
“你看到了!”
“本王的確運氣不大好。”
曦太子瞬間氣成河豚,看人家出醜,你暗搓搓不說,一輩子埋心裡也就算了,偏又點出來讓人難堪,你不要臉!不就是不小心脫你褲子,又卡了你一下嗎,至於這麽記仇!
小肚雞腸,沒有氣度!趙國有你這樣的人治理,遲早要完!
不過有件事砸實了,妥妥的沒錯,他的小命就是攝政王命門,輕不得重不得,還無比脆弱,生怕碰一下就碎成玻璃渣,解狗非常慎重。不然那麽不好約的攝政王,怎麽就這麽‘巧’,恰好出現了呢?他把事乾到這麽蠢這麽尷尬的境地,怎麽就沒被弄死呢?
或者解平蕪的出現,本身就帶有試探意義,若他要把自己玩死,解平蕪肯定不會不管,要是他還有點小聰明……解平蕪就得確定,這點小聰明有多少,是愚蠢是精明,是否構成威脅。
總之,這一面具有無數目的性,絕對不是偶遇那麽簡單。
曦太子抿了唇,連小虎牙都藏了起來,深覺此人老謀深算,陰險狡猾。解平蕪到底是假裝不尷尬,還是真不覺得尷尬?要是前者,解狗就是個裝逼犯,要臉,渾身包袱,到底還算個人,真不尷尬……就有點恐怖了,這麽敏感的事發現場都能等閑待之,以後還能有什麽事讓他變色?
攝政王是帶著考察測評目的來的,他剛剛一頓操作猛如虎,會不會覺得他不乖,以後要好好管教?
這一番對峙,到底是誰探了誰的底,誰摸好了以後的路?
細思恐極。
曦太子一點都不敢小看解平蕪,能做攝政王,把持朝政這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是傻子?不是人精裡的人精,根本坐不到這種位置。
再看解平蕪,不管是穩的一批的神情,毫無波瀾的眼眸,還是一絲不亂的頭髮……都莫名其妙高深莫測起來。
曦太子大氣不敢出,越來越慫,別說得瑟,話都不敢說了。
“啪”的一聲,解平蕪慢條斯理扣好了腰帶扣。
曦太子下意識抖了一下。
解平蕪:“殿下就這點本事?”
曦太子:……
老子就不該嘴賤得瑟,招貓逗狗,好好縮著不就完事了麽!
解平蕪:“看來是知道錯了。”
曦太子眼神飄乎:“那我以後……”
解平蕪:“以後亥時睡,卯初起,早間同兵將一起操練,午後折子翻倍,晚間功課做不完——不準就寢。”
曦太子一凜,差點抽自己一巴掌,叫你手賤,被搞了吧!不讓睡覺不讓偷懶,所有時間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是折子就是功課,又把你當小狗遛了!
折子能看出花來,還是看懂了就讓他管?解狗怎麽可能舍得!再說誰願意乾那活兒,又苦又煩又累人,全部是繁體,還都是公文,什麽事從來不會上來就說清楚,總喜歡隱晦,暗示,春秋筆法,一個不注意,連別人誇你還是罵你都分不出來,看屁!
這幾日他算是看出來了,解平蕪只是挑出些折子送過來給他看,沒有任何後續,就是表面功夫!極不要臉!他這是陰險狡猾,故意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得到好名聲的同時勸退他這個太子!
可今天的事是他理虧,沒的洗,行叭,就先接著,以後再想辦法應對。
曦太子乖乖點了頭。
解平蕪似乎很滿意,聲音都沒之前那麽沉了:“為何來這裡?”
曦太子當然是看到了黑衣刺客,順便心裡有點小盤算,但哪裡敢說,乾脆扯了鹹魚擋槍:“鮮於豐跟孤告狀,說你不肯跟他喝酒。”
解平蕪見小太子眼珠轉動,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知他心虛,也沒拆穿:“本王為什麽要跟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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