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很多人不服氣,說二爺壓根不是李家的人,那什麽,李家不都是叫植物麽。”
叫植物?許輕言想了想,沒錯,李桐、李梔、李槐,不是樹就是花,梁見空卻從姓到名都不是一個體系。
許輕言想到付叔說過,梁是夫人的姓氏。
“呵呵,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Mark對任何說梁見空壞話的人都特別反感,別人要說梁見空根不正苗不紅,他比梁見空還急,“這件事,社裡不許別人多提,我就悄悄告訴你,二爺啊,排行老二,小時候丟了,當時夫人特別傷心,為了安慰夫人,老爺就給這個二兒子跟了夫人的姓,至於名,我不懂中國話的成語,說是神馬萬物皆空,不再掛念什麽的意思。”
聽一個外國人在那裡八卦消息,許輕言沒來由的覺得好笑:“你怎麽就知道那麽多呢,跟我說這麽多沒問題嗎?”
“我是二爺的心腹!”Mark給自己正名,“你……二爺沒把你當外人,知道嗎,好好珍惜吧。”
她什麽時候就成了梁見空的自己人?
但從Mark嘴裡提到的和付叔之前說過的一整合,許輕言腦中逐漸有了思路。梁見空確實是和李家三兄妹有親緣關系二哥,但不知什麽原因,從小生長在外面,找回家後,為了證明自己,一直在外歷練,期間還忙裡偷閑跟程然對著乾,然後是他派沈月初到程然身邊的臥底,期間幫他削弱了很多程家的勢力,也為梁見空回到李家助上一臂之力。
至於他怎麽認識沈月初,還有待考究。
許輕言無語,這些人真會玩,全都透著古怪。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我下車的時候你到底想說什麽?
許醫生:這裡有暖氣,你更需要圍巾。
梁二爺:……
呵呵
第52章
“不知道能否順利。”Mark盯著前面,實際上前面根本看不到什麽。
“你其實也想見他一面,對嗎?”
Mark雖然老愛跟啊豹唱反調,單看得出兩人關系不錯,要不是真兄弟,經不起亂開玩笑。
Mark沒出聲,算是默認。
許輕言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去吧,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Mark握緊方向盤,咬牙堅持道:“不想,二爺的只是絕對不能違抗。”
依照所獲的信息,今晚兵分兩路,機場是一路障眼法,碼頭才是真的交接點,齊了梵負責劫人,劫到後迅速趕往碼頭,期間梁見空和夏葵在指定地點和阿豹接頭。
許輕言沉吟片刻,問道:“2號碼頭離3號碼頭最近,我們能繞過去嗎?”
“可以是可以......”
“到那後,你下車過去,車我來開。”
Mark眼睛瞪得滾圓滾圓, 藍眼珠快要被她瞪出來了:“許醫生, 你想幹嘛?”
“你去見阿豹, 道別。”
Mark吃了豹子膽都不敢違抗梁見空的意思, 但架不住有人敢。
許輕言冷不防下車,Mark嚇得魂兒都抖了抖, 連忙開車追上去:“快上車,你別壞了事。”
“我覺得今晚有事,我們必須趕過去。”
許輕言並沒有騙Mark,她心跳的速度一直很快,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Mark糾結得不斷捋頭髮,卷發都要被他捋直了,終於是下定決心:“上車,走吧。”
許輕言骨子裡並不是個怕事的人,跟著梁見空的這段日子,也算是經歷了大小驚險,但每一次都是被動卷入,像今晚這樣她主動出擊,是第一次。
不遠處隱隱看得見碼頭邊上的路燈,這附近有著大片的倉庫,Mark對這裡很熟悉,找了個隱蔽的口子進去,七拐八拐,車子在一個個倉庫中間穿梭,快到2號碼頭的時候,Mark把車停下。
“你能行嗎?”
“我就在這裡等著。”
“小心了……謝謝。”
Mark謹慎地下了車,弓著腰,匆匆隱入夜色。
許輕言迅速換坐道駕駛座,調整座椅、反光鏡。四周只剩下她一個人,靜悄悄,朝前看去,就是一條仿佛沒有止境的黑色通道。許輕言分辨了下方位,西面正是她的左手邊。這樣子不行,看不清前面的情況,這種心裡沒有底的感覺很不好,許輕言慢慢把車往前開了一段路,逐漸看到前面燈光,水面上停著一艘船。從這個角度看去,隱約能看到幾個人影。
前面應該就是梁見空的人,那麽程然的人在哪裡?他今晚帶了多少人來?
許輕言的手機一直很安靜,梁見空早就叫波仔給她的手機做了反追蹤,程然應該是察覺了,所以往她家裡寄了隻手機,他還是會往她自己的手機發消息,但更多的時候是為了躲避梁見空的耳目,然後像是考驗她的忠臣度似的,他會給她另一隻手機發消息,偶爾也會電話,基本上要求她本人反饋梁見空的行蹤,見了什麽人。
雖然,梁見空說讓她坐山觀虎鬥,但許輕言有自己的考量,在她看來,程然和梁見空都是害死沈月初的劊子手,一個舉起了刀,一個把人推了過去。可程然的功利心太重,對自己容貌迷之自信,反觀梁見空,還算厚道。
所以,她倒是挺想看看程然打算做什麽。
許輕言的另一隻手機上,程然的消息是:控制住一輛車,停在2號和3號碼頭之間。
她現在這樣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許輕言關了車燈,緊繃著身體,身體略微坐矮一些,不時環顧四周,確認安全後,她飛快拿出另一隻手機撥下一串號碼。
等待音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起:“到了?”
“你在哪?”
“別急,我看到你了。”
程然的聲音就在耳側,許輕言不禁朝身後看去,明知道他不在這裡,心中還是打起鼓來。
不遠處梁見空的身影偶爾能夠看見,他的身形很出挑,所以他通常會穿暗色系的衣服,不讓自己顯得特別惹眼。但許輕言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好像在他身邊越久,就越感覺熟悉。
她一邊和程然通著電話,一邊看著梁見空,像是小學生大著膽子作弊,又怕被老師發現一般。她不應該對梁見空有什麽愧疚感,雖然他把她放在身邊,但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沒錯,日本人和酒哥對她發難的時候,他也罩過她兩次,可要不是她先發製人,他未必會配合演出,更何況她每次都恰到好處地替他推波助瀾。
最重要的是,她救了他兩命,他欠她的除了沈月初一條命,他自己的命也是她給的。
可是,他可能是月初的兄弟,月初可能是相信他的……放下手機後,許輕言盯著不遠處的身影,晃了晃腦袋,努力忽略掉心中的不適,她不能分心,既然他不敢坦白,那麽,他在月初死這件事上一定還有隱情。
左邊響起敲窗的聲音。
許輕言倏然抬頭,用了兩秒辨認出外頭的人影,她放下車窗,警惕地露出一條縫,程然很好認,他後面還跟著一個面生的年輕男人,許輕言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直接過來了?”
程然不慌不忙地朝車後座示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開下門。”
程然拉了拉車門,許輕言沒動,他又敲了敲車窗:“許醫生?”
許輕言暗暗吸了口氣,摸到解鎖鍵,按下。
程然和另一個男人迅速上了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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