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哥說完,許輕言就深知自己再次陷入了洗不清的泥潭。
所有看她的目光瞬間森然,仿佛只要她回答的稍不留神,就會被這群人生生撕裂。
梁見空支著頭,目光沉冷,但沒說話,倒是李桐說了句:“許醫生,你來解釋,如果合理,我們不會為難你,但如果你有一句謊言,我們也隻好讓你開開眼,看看我們究竟有多少種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隨便說說,真不行,我也會幫你兜回來。
許醫生:不用,謝謝。
雙十一,更得厚一點,大家開心剁手,開心看文~
第42章
梁見空命令道:“波仔, 許輕言的手機,立刻排查。”
“是。”
許輕言預設過今天這樣的場景, 只不過,來得快了些, 看來她低估了這幫社會垃圾的智商。
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寒意而微微發抖,但她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加強暗示,明目坦蕩, 不露畏懼,淡淡道:“酒哥似乎很針對我。”
酒哥粗聲道:“我只針對有嫌疑的人。”
許輕言立馬應對:“阿豹已經說過,在尼泊爾的時候, 我是被他抓去手術的。”
酒哥恥笑道:“是啊, 真巧,露出一本醫學雜志, 引我們上鉤。”
“第一,這個雜志我從五年前開始,每期都會買,不信可以查。第二, 酒哥這話很有意思,當時那種情況下, 如果沒有遇到我, 你們梁二爺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嗎?哪怕是可以安排,你們不應該先謝謝我嗎?”
酒哥正想反駁,許輕言卻不讓他反駁,緊接著道:“第三, 我父親是警察,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已經退休了,怎麽,堂堂木子社,連一個退休老公安都怕?至於我要不要說,我倒要反問一句,社裡哪條規定成員要在進社前交代祖宗十八代的?你問,我自然答,但要我主動說,我也不傻,我說了,引起不必要的懷疑,豈不是自己找死路。第四,我是被程然的人盯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控制我,就等於堵死了二爺的一條生路,我好不容易趕來救治,好歹是第二次救了梁二爺,你們現在不去找程然麻煩,反倒怪我,這份智商感人,我也是無可奈何。”
梁見空聽後倒是笑了,許輕言平日裡話不多,但一開口,就看得出,這個女人絕不是軟柿子,學習好,就是好啊。他也不是第一次欣賞她的辯詞,她的聲音如夏日午後剛睡醒,口乾舌燥之時飲下的薄荷檸檬茶,極致清爽,每次聽後都覺得心裡暢快,他甚至希望她多說點。
就連李桐聽後,都不由多看了幾眼許輕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波仔,怎麽樣?”梁見空問道。
趙文波推了推眼鏡:“查過了,沒有可疑信息。”
酒哥冷冷道:“你倒是查清楚沒,別用那點三腳貓功夫,糊弄人。”
趙文波冷冷地回視他:“就算這隻手機炸了,我也能複原所有數據。”
“波仔的技術沒有問題。”李桐發話了,酒哥再是挑釁,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許輕言腦袋嗡一聲,熱烘烘的,趙文波說沒有查出任何可疑信息,不是他技術有假,就是……梁見空要保她。
她朝他看去,他卻正和李桐低聲說著什麽。可能鑒於她剛救過他,梁見空站在她這邊的態度明了。
既然如此,許輕言穩住心神後,說:“我也有點疑問,不知能不能說。”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酒哥湊到她耳邊,惡言道。
許輕言下意識避開,誰知他突然發難,揪起她的頭髮就往地上推:“媽的,還敢躲。別他媽以為自己是二爺的女人,就給我囂張。”
“哦,所以,你在懷疑我嗎?”
梁見空幾乎是第一時間從位子上站起來,光是這個動作就令他冷汗連連,但他面上不露分毫,一手虛掩著腹部,彎下腰,一手將許輕言從地上拉起,她有點抗拒,但他依然堅持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身後。
“二爺……”
酒哥愣了下,他當然知道這一起身,一彎腰對於現在的梁見空而言無疑又是一次酷刑,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麽做了,那就意味著……
“我和大哥常說,現在這個時代,要用腦子混。”
梁見空踱步到蕭酒面前,抬手指了指他的太陽穴,蕭酒站著不敢動,一陣冷意從脊髓竄入大腦。
梁見空環視所有兄弟,漸漸收起笑臉,冷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我們要尊重知識,尊重人才。許醫生,是我花重金請來的,是簽了合同的正式員工,她的地位等同於高級幹部,她的身份也是我和大哥確認過的。我再說一遍,她是醫生,是知道怎麽拿手術刀的醫生,她不是隨時可以躺下敞開雙腿的妓女,都給我,記,住,了。”
梁見空話音剛落,李桐出聲道:“許醫生,你有話就說吧。”
許輕言捋了捋亂掉的短發,平靜了下呼吸,說:“酒哥,表面上你是針對我,懷疑我設局騙了阿豹,但聯系這一次,我是不清楚當晚發生了什麽,阿豹不在了,我倒是覺得,誰從這件事獲益,誰就最有嫌疑。”
酒哥鼓著肌肉上前一步,怒道:“你放屁。”
許輕言沒說話,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
梁見空坐回到位子上:“剛才許醫生的手機已經查過了,那麽就從高級幹部開始吧。”
趙文波心領神會,找出酒哥的手機。
梁見空這話沒毛病,這下子,氣氛凝滯到一個極點,脫得只剩下西褲的弟兄們,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無人敢喘口氣。
蕭酒臉上陰晴不定,一雙眸子鷹眼一般死死盯著許輕言。
許輕言眼觀鼻,鼻觀心。
過了會,趙文波突然拿著電腦來到李桐面前,李桐忽然看向蕭酒,沉聲道:“你和程家的巨少倒是很熟啊。”
蕭酒應該是料到會被查到,也不見驚慌,忙解釋說:“大哥,那個吳巨是想要拉攏我,但我都拒絕了。”
“嗯,但還是收了他100萬的賄賂。”趙文波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補了一刀。
李桐推開電腦,面無表情地看著蕭酒,後者臉色大變:“這是汙蔑,我根本沒收過他的錢。”
“嗯,你是沒收過,你不僅沒收過,也沒在2月20日提取了100萬現金。”趙文波不嫌事大,繼續補刀。
許輕言不知道趙文波是個什麽角色,但他看起來很得李桐信任。
蕭酒剛才的臉色只能說難看,現在的臉色已經沒有人色了。
“我……我沒有,我沒有出賣社裡的兄弟!”
蕭酒沒想到這個趙文波用一台電腦竟是什麽都能查出來,這是他這個隻讀到初中就輟學,憑著一身狠勁拚到現在的大老粗沒想到的。
李桐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解釋,只要合理,讓我們相信,兄弟們都看著呢,你是高級幹部,總要服眾。”
蕭酒在社裡橫行已久,與阿豹不對盤的事也是眾人皆知,他看不上阿豹身為高級幹部一副跪舔梁見空的愚忠樣,但實際上是他攀不上梁見空這棵大樹,無法成為他的心腹。隻好暗中搞點破壞,他就不信一次兩次三次,時間久了,次數多了,梁見空和阿豹直接的信任一定會產生裂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