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是誰……”施常山問。
井秧垂眸,思忖過後說:“她叫青黛。”
“青黛……青黛……”施常山喃喃。
施常山念著,井秧腦袋突然昏沉,不好……
“穗穗……”井秧叫著。
“怎麽……”井穗不悅看向井秧,井秧整個人搖搖欲墜。
井穗趕忙扶住她,“井秧!”
“好好照顧自己……”井秧有意識說完這句話,便睡過去了。
肖誠見狀,明了,想必是井家人的預夢。齊桓也見過一次,見怪不怪,現在也不覺得奇怪了。
倒是施常山發問:“她怎麽了?要叫醫生嗎?”聲音依舊漠然。
“不用,借你家沙發一用。”井穗說。
齊桓橫抱起井秧,與施常山擦身而過,將井秧輕輕放於沙發上。
“暈倒?”施常山蹙眉。
井穗不知如何解釋,隨口說:“你就當她睡著了吧。”
熟睡的井秧依舊死死的拽著包帶。
包裡有醒夢鈴,而除了齊桓,井穗與肖誠還對此不知。
井秧入夢,井穗也不知接下來幹嘛。
肖誠只是旁觀,他的任務,僅是保護井穗,別的他不插手。
齊桓死守在沙發邊,一動也不動。
井穗也忘了這裡是施家,雙臂交叉放於胸前,朝齊桓說:“小美男,你是不是喜歡井秧?”
齊桓波瀾不驚,好笑看井穗,“不是。”
“那你幹嘛老守著她?”
“不知道。”齊桓說。
井穗吐了吐舌頭,木頭呀,你沒戲。
本來井穗在打趣齊桓,不知怎麽,她突然凝眉望向大廳門口。
金毛大石向門口跑去,坐在門口昂首,搖著尾巴。
“怎麽了,井穗?”肖誠沒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氣息。
齊桓也不解,他也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妥。
施常山對井穗的印象,也只是一個一驚一乍的小姑娘。
“大石回來。”他喚著自己的狗。
大石回頭看了一眼,不理,依舊在昂首乖巧的坐在門口。
井穗微微側頭問施常山:“剛才你收走的東西,能還給我嗎?”
她現在身上沒有武器。
施常山側頭,警衛員沉穩說:“先生,那些東西,還在門口。”
“草!”井穗咒罵。
肖誠:“井穗,到底怎麽了?”
井穗突然睜大雙眼,大吼:“趴下!”
所有人因井穗的叫吼,照做,門突然進入一陣強風。
那強風,也能說是,風刀。
每一件被它打到的東西,都瞬間變成兩段。混亂,破碎,所有的佛物收藏被震裂。
但,每一把風刀,卻完美的避開了施常山與井秧。
井穗從厲風中抬起頭,慢慢拱起身體,身上開口有風刀刮傷的痕跡,血流了出來。
她艱難回頭,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井秧。
那是她的姐姐,怎麽能成為別人。
井穗瘋了一般的像門口跑,身上的傷口開始極速增加。
她向著門口的空氣一抱。
“啊——”一聲尖銳傷痛的女聲尖叫,貫穿耳膜。
不是井穗,是青黛。
井穗身上流出的每一分血液,現在正灼燒著青黛。
青黛痛苦,風刀更大。肖誠大吼,“井穗!”
個死丫頭!
施常山抬頭,只看見井穗機械地抱著空氣,身上的白衣,染滿血跡。
他剛才好像聽見了其他人的尖叫。
可是……明明沒有人。
肖誠咬牙,彎腰來到施常山身邊,搶過他手上的檀珠,將線扯斷。
他見不到青黛,卻能見到井穗抱著的空氣。
肖誠抬手,兩指夾了一顆檀珠,射向井穗的方向。
“啊——”青黛再度尖叫。
風慢慢小了下來。
井穗突然失去了支撐,垂直倒在地上。
青黛不見了,金毛大石四處張望,沒見到人,它又慢慢回到了施常山身邊。
肖誠跌跌撞撞跑到井穗身邊,將她翻了過來。
“井穗!丫頭!丫頭!”他著急叫。
井穗臉上滿是血,風刀在她那小臉上劃開了三四道口子,血還在不停的流出。
井穗艱難睜眼,側頭,望向沙發上依舊安靜躺著的井秧,血眼模糊,放心了。
“姐姐……”她喃喃,又閉起了眼睛。
“井穗!”肖誠怒吼。
齊桓一瘸一拐走來,疲累說:“我能救她。”
肖誠紅眼看齊桓,齊桓腿上也開了好大一條口子,血正湧出來。
而剛才齊桓所在的地上,一地被割成兩半的死螞蟻。
齊桓額頭滲虛汗,這城堡太密不透風,緊急下,他能喚來附身自保的生物,只有螞蟻。
齊桓將身穿的黑色長袍扯了條黑帶下來,粗糙包扎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把她放平。”齊桓虛弱說。
肖誠照做。
肖誠見一個個螞蟻從四面八方出來,速度極慢。他又看向齊桓,齊桓好笑很虛弱。
肖誠扭頭,被奪去佛珠的施常山呆愣在原地,兩眼無神。而其他的警衛,也因剛才的怪風,而驚魂甫定。每個人都舉槍對準了他們。
想必是把他們當怪物了。
肖誠攥緊手裡的檀珠。
十一顆檀珠,剛才一顆傷了青黛,現在還有十顆。
但並不是每一次,都能那麽幸運。
以後想用檀珠逼走青黛,估計不容易。
半晌,施常山微微收斂神色,緩緩站起,揮手,冷酷嚴峻:“把他們抓起來。”
西服警衛員老大得到指令,按下耳麥,說:“1。”
1,封鎖城堡,一級戒備。
城堡的大門緩緩閉上。
第30章 第七章
黑色西服警衛員的話讓肖誠警惕起來, 他凝聲問:“你想做什麽?”
施常山冷聲對肖誠說:“檀珠。”施常山想取回他的珠子。
肖誠側過身來,齊桓還在為井穗治傷,現在動手,沒什麽好處。
肖誠向施常山走了過去,施常山身邊的警衛員一個個拿槍對準了他。
肖誠伸手, 將檀珠遞給施常山,“線斷了。”
施常山一語不發的接過檀珠, 目光彌散。
他小聲說:“我好像記得她……”
“誰?”肖誠順口問。
“青黛……”
肖誠皺了眉,應該是剛才他摘下他的檀珠, 前世的記憶與夢中的景象開始重合。
他曾聽井秧講過,那個夢境,在漢朝。
他打量面前的男子,你前世會是個風流公子,文儒官員, 還是鐵血將士?
“別去回憶,會越陷越深。”肖誠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