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多疑的齊國棟絕對不會給密室造另一個入口。
井秧憂慮道:“我不會下棋。”
肖南輕笑一聲,“這可怎麽辦,我也不會。”
井秧和肖南相看兩無言,他們倆都是下棋白癡誒。
死靈蟲又飛回了井秧的肩膀,井秧抿嘴,“小蟲子,你知不知道?”
死靈蟲開始裝傻,不管井秧說什麽都無動於衷,“我把你扔水裡啦。”
死靈蟲依舊裝死。
“肖南,那怎麽辦呀?”井秧一籌莫展。
肖南搖頭。
兩個靜站了好久,井秧打了個哈欠。
——執黑,落在天元。
一個聲音在井秧腦內想起。
“誰!”井秧慌忙看向四周。
肖南趕忙問:“井秧怎麽了?”
“有人在說話。”井秧道。
“井秧,這裡只有我們,沒有別人。”肖南強調。
——執黑,落在天元。
聲音再次響起,井秧捂著腦袋蹲下來,嘴裡念叨:“你是誰……你是誰……”
肖南四處看,根本沒有人。
“井秧,你看著我,看著我!”肖南蹲下,搖晃著井秧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井秧抬起頭,眼裡已經盈起了淚水,她說:“肖南……我頭疼……”
肖南動作溫柔地揉著她的發間,嘴裡不斷重複:“不怕,我在,我在。”
“那人一說話……我就頭疼……”井秧表情痛苦。
肖南問:“他跟你說什麽了?”
“說什麽……她說……”井秧突然瞪大雙眼看向棋盤,“棋子……”
“什麽?”
“肖南,她跟我說棋子落在哪兒。”井秧吃驚。
“井秧,那個聲音你熟悉嗎?”肖南問。
井秧努力回憶,她搖頭,不熟悉,她第一次聽見。
“肖南,是個很溫柔的女聲。”井秧清晰地記得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沒有傷害她的意味,只是她的聲音一響起,井秧就頭疼。
肖南攬著井秧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站起。
“執黑子。”井秧嘴裡淡淡吐露,她拿起棋盒裡的一個黑子。
“天元……”
井秧猶豫,她該不該落下這一子,該不該相信那個女聲。
井秧思索黑子落在天元後棋局的棋勢,並沒有任何改變。
她又將黑子收回了掌心,緊緊攥在手心,她不敢拿自己跟肖南的命賭。
“肖南,要是我落下這一子,然後我們都死了,怎麽辦?”井秧輕聲說。
“死就死了罷。”肖南說的雲淡風輕,“至少我不孤單。”他笑著補充。
井秧嘴角淡笑,那她就不怕了。
她閉起眼睛,“啪嗒”一聲,棋子快準狠落在天元。
落子無悔。
狂風襲來,吹的井秧站不穩,肖南緊緊握住了井秧的手。
湖面開始被厲風卷起一道通天水柱,濺出的水浸濕了肖南和井秧。
井秧本來就身子弱,風水一起襲來,身體已經在打顫,肖南擁著井秧,讓她暖和一些。
風驟然停止,通天水柱轟然倒塌,水朝著井秧和肖南撲面而來,如猛獸一般,肖南將井秧護在懷裡,定住身子,讓他們二人不被水勢衝走。
一切停止之後,肖南先回頭,湖水中間分開,水搭建成了通往湖底的水梯,只不過兩邊的湖水在慢慢靠攏,過不了多久,這個入口將會再度關閉。
“井秧,我們走。”肖南看向懷裡的井秧說。
井秧點頭,臉色卻慘白。
肖南估計井秧沒力氣走了,立刻抱起她,向著湖底走去。他們進入湖底,水面再度合起。
半晌,一切恢復平靜,湖面無風無瀾。
第51章 第八章
肖南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看井秧在哪裡, 他進入密室的那一刻,受到了巨大的水波衝擊,整個人被水用力推向前衝著,他將井秧護在懷裡後,就暈倒了。
肖南站起後四處尋了尋, 沒有井秧的蹤影。
齊家密室就是一個水牢,一個由水組成的空間, 肖南並不知道其中的氧氣是怎麽來的,他猜, 也許是依靠了什麽禁術。
肖南向前走去,每個密室都由水牆隔開,外部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裡面卻不能看到外面是什麽情況。
肖南走過的四五間水牢,裡面都是森森白骨, 死了不計其數的人。他繼續向前走,每一個水牢都沒有活著的人, 齊桓會不會……
肖南不再多想,現在當務之急, 是要找到井秧, 井秧會去哪裡。
肖南感覺到肩膀有疼痛感, 他望去, 是死靈蟲。
“井秧去哪兒了?”肖南問。
死靈蟲想要飛起, 奈何翅膀被水打濕了,飛不起來。
肖南皺眉, 裡面有空氣的話……就能生火,可是這四周都是用水做的,火肯定會熄滅。
肖南伸手,“你到我手上來,我給你吹乾翅膀。”只能如此。
死靈蟲也聽得懂他的話,跳上他指尖,肖南輕輕呼著熱氣,小心翼翼,生怕把它吹飛了,或是熱死了。
“肖南……你在幹嘛……”
井秧從前方走來,看見肖南張嘴在呼氣,抽了抽嘴角。
“我……”肖南尷尬,又迅速轉移話題,“你去哪兒了?”
井秧指了指身後:“看你沒醒,我就先去探路了。”
她目光落在肖南指尖的死靈蟲上,她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嘛。”
肖南:“……”
死靈蟲翅膀被吹乾後,撲扇著飛起,回到了井秧肩膀。
肖南問:“有什麽發現嗎?”
井秧搖頭:“每一間我都看過了,沒有齊桓。”
“會不會是齊國棟騙我們的。”肖南想了想說。
井秧抿嘴思考,搖頭,“起先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是我心裡有個感覺,齊桓就在這裡,而且死靈蟲騙不了人,它也帶我們來到了這裡。”
肖南沉色點了點頭。
“為什麽進了密室,死靈蟲卻沒有了反應。”井秧奇怪,死靈蟲不再往前飛,只是一個停留在他們身邊。
“這座密室就是個水牢,應該用禁術維持著,可能隔絕了其他生物的探查,比如死靈蟲。”肖南解釋著。
“我再去看一遍。”肖南說著向前走。
“嗯。”井秧跟在他身後。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走到了水牢的盡頭,果然如井秧所說的那樣,全是白骨,沒有齊桓的影子。
肖南用手觸碰了下每一面牆,牆會向內凹,卻不會破,肖南松手,牆又恢復了原樣。
“井秧,你說他們是怎麽把人關進水牢的。”水牢四周密封,根本無處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