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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1106頁
  許應山表情痛苦地打量著柳俠:“你知道什麽是肖像畫嗎?”

  柳俠快樂地看著畫中人:“我不用知道,反正這畫是我的。”

  ……

  許應山回到廚房,瘟雞一般沒精打采地吃他的蛋炒飯,當他聽說畫被抬進柳家大門時,他就知道自己基本上沒指望了,再看到畫裡的兩個人,他就徹底死心了。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怎麽辦?

  他家裡有一副曾廣同十多年前給他爺爺畫的肖像,就是油畫,不知道的人,第一眼會會把那副肖像畫當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照片,濃厚而深邃的光影效果,質感特別好。

  從那時起,許應山就惦記著要收藏一副曾廣同的油畫,但他從來沒說出來過。

  他是收藏界的大行家,懂得物以稀為貴,曾廣同是當今中國畫的領軍人物,不以油畫而聞名,偶爾興之所至出一副油畫作品,相當於貴賓客串,留下一段佳話,一副珍寶般的作品,多了,不但會衝擊他在國畫界的地位,還會引起油畫界的敵視,這是行規。

  他沒想到,自己惦記了十幾年,曾廣同好不容易來了一次興致,別說收藏了,畫都給掛在別人家裡了,他還沒見著呢。

  而且許應山發現,曾廣同都七十出頭的人了,居然還跟孩子似的,保留著非常感性的一面,他一時情起為朋友所作的畫,都會有一種特別的靈氣,可以說都是他到目前為止的創作生涯中的頂尖作品。

  反正許應山最喜歡的,除了那副《我的朋友許大才子》,都是曾廣同給柳家人畫的,那副《萬紫千紅春正好》讓他惦記到今天,還有那副《看家貓》,還有《財源滾滾》,還有柳凌房間的那副《荷花》……

  不能想了,再想,許大才子覺得自己要嫉妒得吃不下飯了。

  不過話是這麽說,其實許大才子的心胸遠比自己以為的要寬廣——柳葳回來了,帶回一隻熱乎乎、香氣撲鼻的燒雞,許大才子在裝了一肚子不忿的情況下,自己吃了大概二分之一。

  吃完飯,許應山又去柳俠房間對著那副畫歎了半天氣,然後就坐在太陽下開始剔牙,和曾廣同討價還價,讓他給自己畫一副半身正面像,說是他死的時候往靈堂上擺,被曾廣同給臭罵了一頓。

  柳俠和程新庭知道許應山一看到特別喜歡的畫就抽風,不再去招惹他,他們和柳葳坐在一起,說讀研究生和博士時怎麽樣才能多掙外快的事。

  柳葳沒有按照原計劃讀完研究生就回原城找單位上班,柳川和柳凌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說服了他,讓他考博。

  柳葳做為現在柳家第三代的老大,看起來嘻嘻哈哈,其實私下裡還是很愛面子的,尤其是在幾個聰明又搗蛋的弟弟們面前,堅決要維護他從小就樹立起來的光輝正確的形象,屢考不中什麽的,絕對不能有。

  所以,在他拿到錄取通知書以前,家裡知道他報名考博的只有柳川、柳凌、柳長青和孫嫦娥(其實柳魁和秀梅也知道,只是他倆在柳川的指導下偽裝得很成功)。

  柳俠為此還和柳葳打了一架,柳葳單方面抱頭挨揍十分鍾,然後又是端洗腳水又是按摩,討好了半天,才讓柳俠熄火。

  柳葳當初想早點上班,是因為他覺得家裡在人脈和出行上,在原城這個重要的省會城市是一個很大的空檔,他補上去,柳家嶺→望寧→榮澤→原城→中國各個城市,這樣一個循環就完美了。

  而柳川一直對當初吳文明用一張□□把自己和一眾認真工作的同事壓得死死的事如鯁在喉,他反覆權衡,還是覺得柳葳應該盡己所能拿到最高的文憑,尤其是確定了今年高校擴招的消息後,柳川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但他現在已經相當成熟,知道光自己想沒用,這件事的關鍵還是柳葳本人,他知道柳葳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孩子,如果不能拿出十分有說服力的理由,柳葳肯定不會妥協。

  柳川在和柳凌組成統一戰線的同時,還拉上了父母。

  柳凌從事業和專業的角度出發,用理論來勸導柳葳。

  柳長青和孫嫦娥則打感情牌,利用柳葳的孝心,對他表現出希望自己家的孩子都能更有出息的殷殷期待。

  柳葳果然中招,也可以說是他性格好,有主見而不固執偏執,他聽進去了柳川和柳凌對天朝大學教育問題的分析,對柳川和柳凌舉例說明的文憑對出身於平民之家的百姓的重要性更是深有觸動。

  柳長青和孫嫦娥又在通電話的時候用最合適的力道給他添了一把火,柳葳一跺腳,毅然決然地衝了上去:榮高高三模式突擊四個月。

  然後,大獲全勝。

  他現在依然在京華大學,只是換了個導師——他原來的導師沒有博導資格。

  柳俠開開心心呼朋喚友在玉鼎宴請了客,回家的路上他問柳葳,讓他改變主意的決定性因素是哪一個。

  柳葳說:“三個各佔百分之三十三點三三。三叔跟五叔說,大學擴招後,隨著大學生的基數增加,研究生很快就不那麽金貴了,博士對咱這樣家庭出身的人更保險。

  爺爺跟奶奶想叫俺都更爭氣。

  您這一輩兒,俺五叔是博士;俺這一輩,貓兒最聰明,可是他急著回國,肯定不會讀博士。

  後頭幾個孬貨也都可聰明,但是,以後哩事兒誰都不敢保證,可多孩兒小時候學習可好,長大以後忽然鬧一出翻毛雞,學習說呼啦就呼啦了,我覺得心裡沒底,決定乾脆我自個兒上吧,考上了,算是保底;考不上,以後修理著小莘他們幾個考,反正不能一個博士沒,叫俺爺爺奶奶失望,叫人家覺得咱家不中了。

  還有一個就是,俺三叔說他可快就會調到原城公安局,就等於原城咱家也有人了,我不用急著回去了。”

  柳俠聽完,有點羞愧,他都三十了,也沒小葳想事這麽周全。

  柳葳研究生時的導師就比較大方,柳葳他們參與課題研究,都有錢,不多,也不算少,顧著自己的生活沒問題,再加上國家給研究生的各種補貼,柳葳前幾年其實已經開始反哺家裡了。

  現在,可能是規格高了,柳葳的要求也跟著看漲了,他希望自己能夠接手將來幾個小家夥來京都上學的所有日常用度,而不是把所有的經濟負擔都壓在小叔一個人身上。

  他甚至還認為柳俠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錢都存起來,由他來養京都的家,這個家當然也包括柳俠這個人。

  “我是老大,老大不就該養底下小哩嘛。”柳葳對對他的決定存疑的程新庭這樣說。

  柳俠躺在躺椅上,拿白眼珠斜柳葳,普通話和柳家嶺土話一起上:“就是讀了個博士,看把你給能哩,怎不上天咧?”

  柳葳也是混合語種:“我怎能了?我怎上天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俺爺爺、俺伯都是這樣,老大就該這樣。”

  柳俠用鼻子哼他:“你能跟您爺爺您伯比?您爺爺跟你這麽大的時候,您伯都會背《千字文》了;您伯跟你這麽大哩時候,小蕤都會自個兒用杓兒挖住糊塗面條吃飯了,你咧?你會弄啥?你都二十五六快三十了,連個戀愛都沒正經談過,生蛋孩兒一個,還養我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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