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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1158頁
  柳凌還因此不止一次笑話陳震北口是心非不成熟。

  所以,哪怕柳凌被陳仲年針對,吃了很多苦頭,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陳仲年接思危過去,不是因為真的想孫子了,想和他一起享受天倫之樂,而是為了隔離思危和陳震北,離間他們的父子情。

  可道理容易懂,心理上的改變卻很難。

  柳凌總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原因,思危成了工具,他享受到的親情都是不純粹的,都是附加了明確的目的的,這讓他十分內疚。

  他還一直擔心陳震北太忙,和思危在一起的時間太少,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幼年時期和父親特別親密和諧的男孩子,到了了少年期尚且容易父子對抗,如果陳震北和思危現在感情就不夠親,再沒有母親這個潤滑劑,思危長大後,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情況。

  柳凌又想起了自己和小萱,不由得歎了口氣,拿起寫字台上的小鏡框。

  相片是懷琛王德鄰拍的,不是抓拍,是決定了讓思危認他當爸爸後,特意拍的。

  柳凌坐在後院的花壇上,思危坐在他懷裡,小萱摟著脖子趴在他的背上,腦袋就在他的頭頂。

  當時拍了好幾張相似的,小萱最喜歡這一張,就用它裝了鏡框。

  小萱帶回去了一張三個人排排坐的和一張思危坐在柳凌身邊、自己站在柳凌懷裡的。

  而這一次拍的照片,陳仲年那裡應該都有。

  柳凌手指摸過照片上小萱的臉:不知道爸爸當初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也許,真的應該讓你有個京都戶口。

  照片上的小家夥一點不知道柳凌的糾結,笑得一臉燦爛,跟看到了烤鴨一樣。

  柳凌也笑了,他放下鏡框,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他一定能給小萱一個美好的未來,現在,還是先去看看么兒,陪著他度過二十九歲最後的時刻。

  ——

  隔壁。

  陳震北放下電話,也楞了半天。

  今天下午大哥給他打了個電話,暗示他父親已經在考慮讓他離婚的事,讓他有點耐心,說所有的事都是過猶不及,不要以為陳仲年肯偷偷看他帶回去的有關同性戀的各種資料,知道思危認了柳凌當爸爸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暴怒,就繼續試探他的底線,適度的緩衝,給陳仲年留出思考的時間,可能效果會更好。

  他剛才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柳凌,可話到嘴邊又打住了,他害怕萬一有變,讓柳凌空歡喜一場。

  他了解陳仲年,他一旦打定了主意,很難改變,他如果真有了讓他離婚的想法,這事應該很快就會付諸行動,所以,他現在擔心的變數不是父親,而是卓正山。

  卓正山的剛愎自用和對家庭成員的控制是出了名的,如果他打定主意不讓卓雅離婚,那就算陳仲年親自去說這件事,也需要時間。

  而卓雅,除非卓正山從這個世界消失,否則,她永遠不可能和程立峰再續前緣。

  陳震北起身出去,片刻後回來,手裡多了一個杯子。

  大哥陳震東做事非常穩重,他能給自己透露消息,至少得有八分把握。

  所以,陳震北舉起杯子,慢慢喝了一點:至少,我們有了希望,該慶祝一下的。

  ——

  毛建勇要瘋了。

  他裹著幾乎拖到腳脖子的軍大衣,棉線帽幾乎蓋著眼睛,來回跺著腳跑,帶棉手套的手一直放在嘴邊哈熱氣,依然凍得發抖。

  而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現在才九點半。

  特麽的,他覺得他已經來了一個世紀了,原來才過去一個小時嗎?

  啊——,他昨天為什麽要答應柳俠一起給雲健做“艱苦奮鬥勤勞致富”的榜樣?他明明可以坐在溫暖如春的家裡做一個“決勝於千裡之外”的現代式勤勞企業家的榜樣啊。

  他就不該被柳俠老實憨厚的模樣所欺騙,那家夥早就不是219那個黑乎乎的鄉下傻小子了,他現在是個和柳岸一樣滿肚子壞水的奸商,奸商。

  “老黑,再看一下,幾點了?”他哆嗦著跑到黒德清身邊,把手塞到黒德清腋窩下取暖。

  黒德清縮著脖子跺腳:“不看,最多過了三分鍾。”

  “你看一下唄,肯定是錯覺,至少過去五分鍾了。”

  “好,那就算五分鍾吧,離收工還有也還有兩個小時二十五分鍾呢,你看看有什麽用?”

  毛建勇跳了一下,沒能跳起來,但他抗議的心情表達出來了:“你就不能說句安慰我的話嗎?非得怎麽傷感情怎麽來?”

  黒德清也哈手:“好,我說不傷感情的:馬上就收工了啊,房東家有煤爐子,到時候就暖和了。”

  毛建勇又跳了一下:“你為什麽要提煤爐子?那麽小個破爐子會暖和嗎?”

  黒德清惡劣地吹了聲口哨:“我家一直保持二十五度,七兒家二十三度,再過七個小時你就可以享受了,不要著急了啊。”

  毛建勇上腳就踢:“喪心病狂的煤黑子。”

  “哈哈哈哈……”黒德清大笑著跑到車子另一邊。

  毛建勇沒踢著,氣得原地轉了個圈,然後把手捂成個喇叭,對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大叫:“雲健,我要是凍死了,你的培訓班就沒了。”

  柳俠頭也不回地喊了回來:“放心吧,這種溫度,十個小時之內凍不死,你一分錢也別想少拿。”

  根據柳俠以前收集的信息,他們幾個合計了一下,要辦個像樣的培訓班,保守估計得六十萬到一百萬,三個人決定,既然辦了,就不能太差,就往一百萬上打算吧。

  黒德清主動承擔四十萬,柳俠和毛建勇各三十萬。

  毛建勇絕望地靠在汽車上:“天氣預報就是個騙局啊,特麽什麽零下無度,這至少得零下五十度。”

  柳俠和雲健也都穿著軍大衣,柳俠看儀器,雲健記錄並繪草圖,永賓和萬建業跑尺。

  其實,柳俠自己記錄繪圖更快,雲健畢竟丟了這麽多年了,而且他當初就沒進行過實習,實習報告還是柳俠替他寫的,所以他手生的很,不過柳俠今兒豁出去了,雲健必須動手乾,站著看和彎腰乾根本不是一回事。

  而且,雲健畢竟受過四年專業訓練,他們在學校的實踐課可是很嚴格的,柳俠估計最多三天,雲健就應該能上手了,拖工期也就是兩三天。

  柳俠報完一組數據,站起來跺腳。

  回頭看到毛建勇,忽然有點不忍心,這家夥是南方人,在江城時因為冬天不肯出被窩,還掛過科,這裡可是燕胡山,比江城冷多了。

  他良心發現,詢問雲健:“要是毛建勇坐車裡等,你不會產生逆反心理吧?”

  雲健說:“我只是一時犯昏走錯了路,不是白眼狼好不好?”

  柳俠笑,轉身喊話:“喂,你們倆傻啊,放著車子不用,站在那裡吃沙子。”

  他話音剛落,毛建勇已經鑽進了車子裡,隨即就發動車子,把空調給打開了。

  就算這樣,晚上回到家,毛建勇的兩個小拇指也起了兩個紅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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