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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885頁
  所以那幾天,雖然心裡還是空,但因為每天都能想象一點他以前從來不知道的關於貓兒的事情,好像有了點牽掛,心就不那麽沒著沒落地在半空中忽忽悠悠亂晃蕩了。

  但隨著幾個小家夥離開,柳俠馬上就又陷入到了目前這種狀況中。

  好像最初得到貓兒大病痊愈的消息後那一個多月盛大的喜悅透支了他全部的快樂儲備,現在,除非想起貓兒現在是健康的、他不用再擔心隨時會失去貓兒,其他多大的事,都很難真正讓他像以前那樣發自內心、忘乎所以地歡樂。

  可他現在的情況又和貓兒剛走的那兩個月不太一樣。

  那時候,他是整個人好像被驟然掏空了一般難受的要死,一分一秒都在想貓兒。

  現在,他是無聊,百無聊賴,不要說日常活動,就連以前投標這種能讓他十分雞血的事都無法調動起他的情緒。

  柳俠覺得自己是鑽進文藝青年的牛角尖裡出不來了,看見個落葉都會難受,會聯想一大串他和貓兒過去曾經一起渡過的落葉季節,聽見聲蛤蟆叫都能忍不住感悟一下人生。

  這種操蛋的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柳俠翻了個身,連續拍了幾下耳朵,想把遠處不絕於耳的“呱呱”聲拍飛,把自己滿腦子無病呻、吟的念頭拍在走,但沒成功。

  連續下了兩天中雨,兩個工地今天都沒辦法展開作業,工人們趁機逛商城或搓麻將,柳俠昨天乾完了目前手頭所有的事情,又對這兩樣都不感興趣,隻好在家裡長蘑菇。

  日子真長,時間過的真慢,一天好像有八十四個小時,他已經翻了至少十次烙餅了,這個下午才過去三分之二。

  柳俠一根手指戳著手機屏幕,戳,戳,再戳,想把手機蓋合上,可他戳一下手機往下滑一點,眼看就要滑到到地上了,也沒能合上。

  柳俠正想再戳一下試試,“叮鈴鈴……”,書房的電話突然響了。

  柳俠斜了斜眼珠,沒動。

  不過他終於肯勞動整隻手,把手機給合上了。

  早上貓兒剛打過電話,而且他那邊現在是凌晨。

  柳俠最近白天都在外邊忙碌,家裡人、朋友們和工程隊的人這個時間如果打電話,都是打他手機,而且所有知道家裡電話號碼的人也都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電話鈴聲頑強地響到待機時間結束,才不甘地停下。

  柳俠心裡想:如果你百折不撓地再打兩次,我就辛苦一下起來去接。

  他還沒想完,手機響了。

  他有點警覺了,打開手機:“喂……”

  “喂個屁呀你喂,”氣勢洶洶的溫州普通話炸響在耳邊,“為什麽不接電話?我知道你在家裡。”

  “隔著窗戶夠不著。”柳俠懶洋洋地回答。

  他此刻躺在堂屋的走廊裡,院子裡是金黃的夕陽和深深淺淺黃色的樹,還有桂花清甜的香味縈繞在鼻尖。

  “懶死你算了,”毛建勇很憤怒,但軟糯的南方口音削弱了他表達的力度,柳俠在這邊嘿嘿笑,毛建勇其實聽到柳俠的聲音氣就消了大半,但他還是堅持使用憤怒的語氣問,“我問你,我的糖果和彩帶在哪裡?”

  柳俠繼續懶洋洋地笑:“在它們應該在的地方。”

  毛建勇好像在跳腳:“到底定好了沒有?那輝她媽待會兒要過來檢查,你要是耽誤了我的終身大事,我上你們家上吊去。”

  柳俠不笑了,翻身坐了起來:“在老黑那兒,包都裝好了,明天我拐他那兒,我們倆一起裝車直接送到酒店。”

  “都好了?”毛建勇松了口氣,“哦,那,阿姨過來了,你直接跟她說吧,她對你說的話還是蠻信任的。”

  為了在京都給毛建勇增加點人氣,柳俠前些天跟著他到過那輝家兩次,那輝媽媽一見柳俠就很喜歡,對他比對毛建勇還親熱,毛建勇為此感歎了好多天世人多淺薄,以貌取人要不得。

  柳俠等了幾秒鍾,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柳俠?”

  “阿姨,是我,”雖然看不見,柳俠還是陪著笑說,“我們家太遠,糖果瓜子和其他東西都放在黒德清那兒,東西是照著清單一樣一樣買的,需要裝包的我們都已經裝好了,數量也挨著核對過兩遍,您放心,絕對不會錯。”

  “那就好那就好,”女子說,“我們家現在本來就不好,我是怕再出點岔子的話,別人會笑話我們家阿輝。”

  “我結婚乾別人什麽事?我就是不辦酒席也輪不到誰來笑話我。”柳俠隱隱聽到那輝的聲音。

  這女孩子跟毛建勇著實般配,都是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到事兒上賊有主見的人。

  毛建勇原來打算的是國慶節結婚,可那輝的母親拿著他們倆人的生辰八字找陰陽先生看,那人另外給算了個日子,陽歷11月24號,陰歷十月初六,兩個都是雙日子。

  毛家決定尊重女方家的想法,於是婚禮就推遲了將近兩個月。

  兩家離得遠,儀式在京都和溫州各舉辦一次,京都這邊主要招待的是那輝母親原來單位的同事和他們的鄰居,還有那輝的同學和原先的同事。

  那輝原來根本不打算舉行儀式,想領個證,兩邊最親近的親人再一起吃頓飯或去哪裡旅個遊就可以了。

  毛建勇堅決不乾。

  那輝的母親也不願意,她覺得這樣好像他們家那輝多見不得人似的,以後在婆家說起來也沒臉。

  明天是初四,京都這邊中午舉行儀式。

  儀式結束後,毛建勇和那輝、那喆以及那輝的兩個姨一起坐下午四點的飛機去溫州,初六溫州那邊大擺筵席,算是正式的儀式。

  那輝母親離婚後,就和她父親所有的親戚都斷絕了來往,所以她家裡能幫得上忙的,只有那輝姨家的一個表哥一個表妹,還有那輝的幾個同學。

  因為那輝主張一切從簡,而毛建勇則是越排場越好,所以毛建勇不肯讓那輝家的人安排酒店和當天需要的一應物品,而是把這事交給了柳俠和黑德清。

  黑德清的別墅國慶節交工,為了參加毛建勇的婚禮,他國慶節沒和家裡人一起過來收房子,而是在單位替同事值班,攢了十天的假期。

  別墅半個月前已經開始裝修,黑爸爸非常財大氣粗地把工程全包給了京都一家知名非常高的裝修公司。

  柳俠應邀幫忙把關裝修合同,他參考了其他客戶的合同,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家的裝修過程,然後開始跟人家一條一條地摳,直摳得裝修公司的人欲死欲仙。

  黑爸爸在旁邊看得恨不得把柳俠和黒德清換換,讓柳俠當他兒子去替他管理煤礦。

  而被想躺倒不乾的下屬硬拉過來掌舵的裝修公司市場部經理則想邀請柳俠加入他們的團隊:像這樣一身名牌、模樣端正、學歷過硬、還能為幾毛錢差價錙銖必較的厚臉皮,不乾市場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這份合同給柳俠的震撼也很強烈,他再次深刻地感覺到:挖煤真是一個一本萬利、日進鬥金、財源滾滾、前程不可限量的行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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