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柳俠會唱的歌曲,貓兒也都會,所以柳俠才吹了一句,貓兒就和他一起吹了起來,中間的二重唱部分,兩個人還配合得十分默契。
兩個人越吹越高興,乾脆唱了起來。
最後,兩個人嚎著把舌頭繞得發硬的粵語歌回到了家。
祝福你,在每一天裡,永遠多彩多姿,心坎裡聚滿百般好,長存百般美;
祝福你,在你一生裡,永遠充滿歡喜,好開心,共你好知己,時時笑開眉……
兩個人跑進家裡,把廊簷下所有的燈都拉開,院子裡一下亮了起來,雪花在燈光裡飛舞盤旋。
貓兒把手伸進光亮裡,接了幾片雪花:“瑞雪兆豐年,今年下了這麽多雪,明年肯定是個好年景,對吧小叔?”
柳俠把羽絨服拉開,從後面抱著貓兒,下巴擱在他頭頂上:“嗯,肯定。”
第291章 家長裡短
只有柳俠和貓兒兩個人的春節,雖然沒有全家人在一起的熱鬧快意,但也絕對不淒涼冷清。
柳凌和小萱走後的那幾天,柳俠和貓兒開始購買各種測量儀器和建築設備,兩個人忙了個不亦樂乎,根本沒時間去想三想四。
兩個人還和王德鄰一起吃了頓晚飯,王德鄰幫柳俠介紹了幾個有豐富的打地樁經驗的民工,就是現在他家燒鍋爐的女人的丈夫和他的朋友。
除夕夜,曾廣同和懷琛想讓他們去小柳巷過,兩個人舍不得讓自己的新家過年時候冷冷清清,所以就沒過去。
兩個人熱乎乎地包了頓蘿卜豬肉餡的餃子,在大門外放了幾個大花炮,引來一大群圍觀的小孩子,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家看春晚。
花炮是柳凌買的,他說,他們的新家,第一個年一定要紅紅火火熱熱鬧鬧,把人氣轟起來。
回到溫暖的房間,兩個人窩在一個單人沙發裡,磕著瓜子,吃著葡萄乾,快快樂樂地把春晚從頭看到尾,新年的鍾聲敲響的時候,兩個人給曾廣同打電話拜了個年。
貓兒興奮得睡不著覺,柳俠把他的眼睛捂上也不行,沒辦法,柳俠隻好聽他給自己規劃未來,一直聽到他睡著為止。
睡著之前,貓兒規劃到給柳俠分別在中國京都皇宮旁邊、皇家花園旁邊、原城最繁華的地方和美國、英國、德國、挪威風景最美的地方買好了別墅,每個別墅還至少有三輛車,一輛專門負責耍帥的跑車,一輛柳俠喜歡的越野,還有一輛專門用來出門旅行的房車。
當然,這個時候的柳俠已經是全職吃飽墩兒了,每天的任務就是吃飽喝足後遊山玩水,十成十的紈絝子弟。
柳俠捏著貓兒的耳垂閉上眼睛:“比我還能吹牛啊!”
大年初一,兩個人早上剛吃過餃子,祁越和嶽祁就帶著他們家幾個小孩子過來玩了,其實也是來蹭柳家的暖氣。
在祁家,祁老先生喜歡老式的取暖方法,每個房間放個大鐵爐子或砌個土灶,他說,在寒冷的冬天,看著紅彤彤的火焰,感覺上很溫暖,還能隨時在灶上烤個包子啊紅薯啊,熱乎乎地拿著吃。
全家人都尊重老爺子的意思,所以祁家沒有安裝土暖氣。
柳俠雖然現在是個負債萬元戶,卻很大方地給幾個孩子每人發了一個一百元的紅包,這讓祁越和嶽祁感到很不好意思。
柳俠卻十分開心,他知道祁老先生對貓兒照顧良多,貓兒用的那些好藥,祁老先生收的錢可能只是那些藥真正價值的很少一部分,他一直在找機會報答老先生,這些紅包,只是一點點心意。
祁越他們來了沒一會兒,曾廣同一家也來了,這一家裡邊還包括曾醇。
曾懷玨兩口子過年沒回東北,曾醇很懂事地過來陪父母過年,結果除夕的餃子剛端上桌,曾懷玨突然莫名其妙大發雷霆,把餐桌都給掀了,曾醇一氣之下跑了,高玉珍哭著給懷琛打電話,懷琛和冬燕半夜從火車站把曾醇找回了家。
曾醇性格比較內向,他來到柳家後,剛開始幾乎不開口說話,貓兒喊著他一起打了一會兒《魂鬥羅》,他迅速和貓兒就熟了起來,兩個人配合著闖關,興奮得大呼小叫,讓包括曾廣同在內站在他們後面觀看的幾個人都跟著呐喊助威。
祁越和嶽祁原本也沒多迷這個遊戲,看貓兒和曾醇打,卻手癢癢了,貓兒打累了被柳俠喊去休息,這兩個人開始輪番上陣。
曾廣同一家午飯和晚飯都是在柳家吃的,第二天冬燕要回娘家,家裡就只剩曾廣同自己了,所以他和曾醇晚上乾脆就住在柳俠這裡沒走。
曾醇在柳家開開心心玩了兩天,心裡到底惦記父母,初四那天,他讓懷琛把他送回了曾懷玨那裡。
初四早上,刮風下雪陰了大半個月的天忽然晴開了,曾廣同吃過早飯,忽然靈感來了,一會兒工夫就畫了一副國畫,《看家貓》:一隻大黑貓,以標準的狗的姿態坐在一根樹枝上,看著側面的大門。
大門是農村最常見的那種帶門閂的雙扇柴木門。
柳俠簡直要喜歡死這幅畫了,那貓,妥妥就是他的小管家大乖貓啊。
曾廣同畫完就給許應山打電話:“快過來,給我裱一副畫。”
許應山四十分鍾後到,看到那幅畫就差沒呼天搶地了:“哎呦喂,您說您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貓哪有這樣的?這太超現實唯心主義了,您還是把這畫給我,讓我幫您給銷毀了算了。”
貓兒虎視眈眈看著許應山,不說話。
許應山笑:“老想著當看門狗的貓不是好貓。”
貓兒說:“老惦記著別人家東西的人不是好人。”
曾廣同推著許應山往外推:“走走走,快給我裱畫去。”
許應山掙扎著不肯走:“真的,看門的貓,這太唯心了,這大過年的,您應該畫隻招財貓才對。”
曾廣同說:“招財貓都看家,家裡的都看不住他還招個什麽財”
許應山大笑著往外走,走到月亮門跟前回頭:“小凌回來的時候讓他給我多帶幾斤垛子肉,抵工錢。”
上次柳鈺和柳茂帶來的垛子肉和粉條,柳俠他們就留了二斤,其他分給祁老先生、鍾老先生、曾廣同和許應山了,對,還有嚴文玲校長,柳俠也給她送去了五斤垛子肉和二十斤粉條。
初五早上,許應山就把裱好的畫送過來了,還帶來一箱全興酒。
柳俠當即就把那幅畫掛在了臥室北面的牆上,然後,他就覺得那面牆好像有了生命:一戶日子平淡溫馨的鄉下人家,春天裡一個明媚的日子,一家人都下地去了,家裡的大貓自動擔負起了看家的任務,他在看守家,也在等待家人歸來。
許應山跟個慪氣的大孩子似的坐在曾廣同身邊,拒不離開,曾廣同假裝沒看見他,可過了一會兒到底不忍心,對他說:“我在給你準備大的,老爺子九十大壽的禮物。”
許應山馬上就復活了,拉著貓兒下象棋。
貓兒在來京都之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兩次象棋比賽,但他和許應山第二次交手的時候,就能有輸有贏了。
許應山絕對沒有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