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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645頁
  貓兒心裡非常不舒服:“小叔一直幫你說話,可他只是不想奶奶逼你結婚,可他其實心裡還是希望你能找個跟娘,還有三嬸兒、四嬸兒、六嬸兒那樣好的女的結婚。”

  柳凌說:“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小叔說這件事,只能先告訴你,你找個合適的理由,慢慢跟你小叔解釋,好不好?

  “不好,”貓兒忽然想到,檔案是多麽嚴肅的東西,柳凌以前又是軍人,他的檔案哪是隨隨便便就能改的,能這麽大能來,手眼通天,從柳凌辦轉業手續到去警大報到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裡修改他的檔案的,肯定是陳震北,所以他心裡氣鼓鼓的,“找理由跟我小叔說沒問題,反正我說什麽小叔都會信,就是不信,只要你過得可好,小叔就高興。

  可是你呢,你怎麽辦?別人肯定會覺得你陳世美,考上軍校提乾,成了商品糧就不要農村的媳婦了,那你成什麽人了?

  就算現在城裡離婚的人多了,人家不這麽想,離婚頭的名聲有多難聽誰不知道?他找人改你檔案的時候,就沒替你想想這些嗎?”

  柳凌很平靜地微笑著:”我不介意別人怎麽說,咱們家離京都這麽遠,說也就是說我一個人,對咱們家的人沒什麽影響。

  比起以後沒完沒了地應付相親或被別人背後揣測,我更想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然後安安心心過日子。

  在這件事上,我很感激他。”

  關於自己內心深處埋藏的最深的那個秘密,柳凌面對貓兒額時候,心情亂了很長時間,貓兒把陳震北的一些話隱晦地轉換成自己的話給他寫第一封信勸慰他時,他甚至沒有回信。

  後來,貓兒又給他寫過好幾封信,每封信都不長,裡面總是有陳震北的一點點消息和他信裡的一點點話,還會有幾句貓兒自己的話,孩子式的直率和英勇無畏,肯定他的感情和世上所有乾淨高尚的愛情一樣美好,鼓勵他不要放棄;替陳震北說好話,用尚顯幼稚的思維分析陳震北目前處境的艱難,論證陳震北對他的堅持多麽不容易多麽可貴多麽值得珍惜。

  柳凌的回信雖然從來沒有回應過這一部分,看起來好像是否認了那個秘密,但他卻在不知不覺中和貓兒形成了一種默契——不用提陳震北的名字,甚至不用給出任何的暗示,有時候甚至不必用語言,而只是一個表情,只要是和陳震北有關的,他們倆都能準確地接收對方的信息。

  而在貓兒把陳震北的信直接夾進他的書裡後,柳凌還是沒有就那件事和陳震北這個人明明白白地和貓兒說過一個字,但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卻像是過了明路一樣,柳凌用清晰的態度默認了貓兒所知道的秘密,並且不再抵觸逃避和貓兒說這個話題,當然,依然是用非常隱晦的、近乎於土匪說黑話的方式。

  今天,是柳凌第一次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主動說到陳震北,雖然,他依然不可說出這個名字。

  貓兒隻用了非常短的一兩秒就明白了柳凌的意思。

  他點頭說了聲:“我知道了,我跟小叔解釋。”不再跟柳凌賭氣。

  他其實還是不能接受柳凌就這麽莫名其妙成個離婚頭,但他忽然想起,柳凌現在在所有新認識的人面前好像都有意無意地默認小萱是自己親兒子,並且用非常明顯的態度表示不願意多說小萱的母親,貓兒現在想想,祁越和譚家兄弟倆好像都已經自動理解成了柳凌的婚姻不幸福或離婚了。

  也就是說,柳凌早已經開始對身邊新形成的人際圈製造出他是離婚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印象了,陳震北是在幫柳凌創造出一個他所希望的、無懈可擊的、新的生活背景。

  貓兒想問柳凌,是他讓陳震北幫他修改的檔案,還是陳震北自己做的。

  不過貓兒沒問出來,他看到了柳凌看向窗外的清冷堅定的眼神,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蠢。

  現在震北叔是別人的丈夫,五叔怎麽可能要求他做任何事?別說做事,在震北叔離婚之前,五叔恐怕依然是連一個字、一個眼神都不可能給震北叔叔。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是震北叔自己決定的。

  貓兒心裡有點鼓包包地生氣:震北叔雖然和五叔離那麽遠,快兩年了連句話都不能說,可他卻知道五叔最需要的是什麽,還能幫五叔實現。自己天天守著小叔,卻是除了讓他操心受累,什麽都不會,自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人。

  柳凌看著貓兒忽然間變得無精打采的臉,問:“怎麽了?不算數覺得不好跟你小叔解釋?要不,還是我自己找機會跟他說吧。”

  貓兒打起精神:“不用,我跟小叔說,我說什麽小叔都會信。”

  柳凌忽然有點擔心:萬一貓兒編的理由太牽強小俠不信,貓兒不會什麽都跟他說吧?

  事實證明,柳凌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晚上睡覺前,貓兒把柳凌的情況三言兩語就跟柳俠說清楚了,然後還編了個自認為能夠維護柳凌品德形象的離婚原因讓柳俠記著,以後用來應付好事者:柳凌溫柔賢惠的妻子其實是被自己嫌貧愛富的母親尋死覓活逼著嫁給柳凌的,人家之前有情投意合的男朋友,柳凌在有了小萱之後因為極其偶然的原因知道了這事,為成人之美,柳凌馬上主動提出了離婚。

  柳俠一點都沒有懷疑是柳凌自己讓部隊的朋友幫忙修改檔案中婚姻狀況的說法,但他覺得貓兒編的故事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說出去壓根兒就沒人會相信。

  貓兒卻理直氣壯地說:“世上的事,如果你非要找碴子懷疑,沒有一件是經得起推敲的,同一件事,一百個人一百個心思去看,這個人覺得合情合理,那個人可能就覺得一派胡言。

  相信五叔的,咱根本用不著編理由,不相信的,咱說啥他都不會信。

  咱編這個就是圖個安心,別人問起來的時候有個話說,不至於跟咱做了壞良心的事似的連個說法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想讓誰相信。”

  柳俠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就好像他被分到省級單位,分到獨立的宿舍,分到買房的名額,他沒給任何人送過禮,可丁紅亮和後來分到單位的一些人卻認定他是走後門進的單位,是行賄了馬千裡和單位其他領導才分到了房子,並且能羅列出一大堆他走後門和行賄的必然性條件和證據,如果柳俠不是當事人,他都要相信了,因為丁紅亮他們的推論聽聽起來真的很符合常情。

  柳俠也為柳凌成了個離婚的身份而難受,但他自己受過被挾持著相親的苦頭,而且他自己對婚姻沒有什麽期待,所以在貓兒拿著自己和他類比,描繪了一下柳凌獨自帶著小萱生活的幸福畫面後,柳俠就不再糾結柳凌離異者的身份了。

  可柳俠都不知道,貓兒自己卻陷入了對這個事的糾結,半夜醒來,他還在想這個事。

  貓兒過去十四年的生活經歷告訴他,離婚頭是個非常不好的名聲,所以當初柳俠為了換取暫時的平靜,想借著曾經和周曉雲領過結婚證,把自己以後的婚姻狀況說成是已婚的時候,貓兒才那麽大反應。

  下午的時候他覺得是陳震北察覺到了柳凌的心思,所以主動為柳凌排憂解難,可貓兒先走越想越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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