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我現在就過去,”,徐西立撓了撓腦袋站起來往外走,沒走幾步又返回來,“哎,君知你幫我把這些東西給千瑾拿過去唄,裡面有千鈺給他買的藥,中午要吃的。”
陸君知給了他一拳,笑罵道,“拿小爺當跑腿的!”
徐西立嘿嘿樂了兩聲兒,還了陸君知一拳,“好兄弟!”
陸君知樂了,“屁好兄弟!”
徐西立笑著往外跑,“記得幫我拿過去啊!”
“滾吧你!”陸君知笑著罵他,還是站起來拎著一袋子東西出了教室。
這一大袋子還挺沉,陸君知低頭瞅了瞅裡邊的東西,水果,酸奶,飲料,兩本書,還有幾盒藥……
他敢肯定,這裡面也就這兩本書和這幾盒藥是林千鈺給他弟弟的,剩下的一堆都是徐西立那貨買的。
他們倆認識這麽多年,徐西立一個上大號都能忘了拿紙還得等著他去送的人,竟然能這麽全方位立體化的照顧到自己的預備小舅子……
陸君知覺得這不是真愛倆字可以形容的。
這他媽根本就是鬼迷心竅!
林千瑾他們競賽班在二樓,二樓教室比較少,有好幾間屋子不是器材室就是活動室,就算是下課樓道裡面也只有零星幾個學生。
陸君知拎著東西懶懶散散地往競賽班走,樓道安靜得他都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有兩個女生在樓道窗戶傍邊站著,他路過的時候聽見一個女生說,“上學期期末成績的成績榜出來了,我們待會兒去看看?聽說這次還有照片。”
另外一個女生,“是麽?不會是證件照吧?太醜了!”
“長得好看什麽照片都好看好吧,不信待會兒去看看嚴灼的,一定很帥!”
陸君知有點無語,真是到哪兒都能聽見這個名字,這算是這學期一中的新聞麽?
“還有誰的英語作文沒有交麽?”嚴灼站在講台上,微微低下頭整理了一下交上來的作業,“缺了三本。”
“阿灼最晚什麽時候交啊?”,薑弦咬著筆頭眼巴巴地看著嚴灼,“我才寫了一半兒。”
嚴灼笑笑,“最晚這節課上課前。”
“啊?!不要啊!”,唐曉叫道,“男神你那天還說要給我們買八喜呢!不要這麽無情好不好!”
“期中考試英語考到135才有份兒,” 嚴灼站直身體右手撐在講台上,揚了揚手裡的作業本,“現在先把作業交了。”
“可以下午交嗎?男神,”,薑弦轉了轉筆,“下午才能寫完。”
教室前門沒有關,一陣腳步聲傳過來,慢慢的,緩緩的,但每一步都很沉穩。
“不可以,”嚴灼一邊笑著答話,一邊下意識轉過去看向教室門口,“因為下午我要……”
話沒說完他就愣住了。
因為陸君知正一臉冷漠的站在教室門口看著他。
第28章
嚴灼想過很多次自己向陸君知坦白時對方的反應,也許驚訝,也許生氣,也許會跳起來和他打一架,但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會不期而遇,突兀而完全沒有預兆。
整個教室的人不再聊天都愣愣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陸君知。
耳邊陡然安靜下來,就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時間都靜止不動,嚴灼捏著手裡的作業本隔著幾米的距離和陸君知對視。
教室裡光線很好,陽光照射下細小的飛塵散落在空氣裡,晃晃悠悠落到地面上。
穿過散落在空氣裡的陽光,嚴灼看到陸君知的眼睛,漆黑而深邃,就像埋在地下的暗河,暗藏洶湧。
對方和他穿著一樣的一中校服,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左手插在口袋裡正站在教室門口。
沒有人說話,氣氛安靜而詭異。
他覺得他和陸君知這幾米的距離裡隔著的不是空氣,而是冰。
嚴灼捏了捏手裡的作業本。
“嚴灼你怎麽了?”唐曉坐在第一排,她很清楚的看見嚴灼整個人都僵了,“是不舒服麽?”
嚴灼回過神兒,低頭對著唐曉勉強笑笑,“沒事。”
陸君知突然嗤笑一聲。
嚴灼轉過頭看他,就見陸君知滿臉不屑和嘲諷的看著自己,瞥了他一眼以後提著東西經直走到林千瑾座位旁邊。
“徐西立讓我給你拿過來,”陸君知把東西放到林千瑾桌子上,“你姐姐讓他帶回來的。”
林千瑾淡淡的看了眼塑料袋裡一堆東西,“謝謝。”
陸君知耙了把頭髮,勾著嘴角笑笑,“不客氣。”
說完話陸君知轉身往外走。
他走得很慢,安靜的教室裡很清晰的聽見他一步一步的腳步聲。
嚴灼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兩個人的距離漸漸縮短,陸君知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冷漠,就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就好像他們從未靠近過一樣,就好像過去的那些時光都不存在一樣,陸君知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從前門離開。
他一直看著陸君知離開教室,直到傍邊同學和他說話才回過神。
“沒關系,你們先寫,”嚴灼拿起手裡的作業本回到座位上,“我下午再去交。”
張小黎轉過頭看著嚴灼小聲兒問了一句,“阿灼,那個好像是陸君知吧?”
嚴灼把語文書拿出來放到座子上,點點頭,“是。”
“你倆認識?”,張小黎拿出一個蘋果放到嚴灼桌子上,“給你吃,我家自己院子種的,超級甜。”
“謝謝”,嚴灼笑笑,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課本頓了一下,“認識。”
張小黎覺有點兒好奇,想問問倆人是怎麽認識的,又看嚴灼臉色不太好,猶豫了一會兒轉過頭背課文去了。
蕭域拿著語文課本站在講台上,“首先檢查一下《滕王閣序》的背誦情況,一人一段,點到誰誰來背誦。”
“梁凡,”蕭域站到講台下邊靠著講桌,“背誦第一段。”
嚴灼低頭看著課文。
今天的事情完全是湊巧,陸君知應該也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是幫徐西立送東西。
嚴灼閉著眼睛捏了捏眉心,他應該早點告訴陸君知的。
剛剛陸君知的眼神讓他覺得很難受,即使是一開始剛剛認識兩個人還不熟悉的時候,陸君知也從來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自己。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陸君知的眼神總是熱情的,乾淨的,完全不是剛剛那種冷漠的,懷疑的。
嚴灼突然有一種恐慌,一種好像要失去什麽的恐慌。
“很好。”,蕭域做了個手勢讓梁凡坐下,“第二段,嚴灼。”
半天沒動靜,大家都朝嚴灼看過去,見他正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
“嚴灼,第二段。”,蕭域把書放下又重複了一遍。
張小黎扭過頭小聲兒叫了嚴灼一聲兒,“嚴灼,該你了!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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