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簡明佳眼皮直跳,怪不得她一醒過來就說失策了。
“我隻來得及看到它一眼,看來正兒八經的還是得按照那個儀式走……”
在簡明佳的死亡注視下,林柚眼珠一轉。
“別這麽看我,我留後手了。”她保證道,立馬指向骷髏頭,“是它跟我說年輕人大膽放手去幹,肯定能救得回來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麽那麽快就反應過來要怎麽辦。”
骷髏頭沒想到自己分分鍾被賣,它驚呆了。
“我勸過的,我絕對勸過的。”
它求生欲極強地叫道:“但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做,信我!”
簡明佳:“………………”
有這麽個青梅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她長歎一口氣,“指著我搶救好歹提前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啊,不然真是嚇一跳。”
“這不是怕知道的人太多會顯得不自然嗎,”林柚笑笑,“再說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一路排本升級的又不止是她。
骷髏頭看看她又看看簡明佳,它方才喊出來的那句聲音太大,已經引來了門外那兩人的注意。
“怎麽樣,”簡明佳問,“告訴他們嗎?”
“羅景可以說,耿清河……”
林柚和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
以他那有點一根筋的程度,還是跟他緩緩再說。
“柚姐你醒了?”敲了兩下門,推門進來的耿清河驚喜道,“我還在想——”
猛地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他神色一變。
“虧我還覺得那家夥多多少少還能信任的,”他忿忿不平地說,“沒想到這麽衝柚姐下黑手……”
“沒事。”
別的不說,有人為你著想的感覺肯定不會差。林柚笑笑,她遠遠看見羅景被簡明佳拉到一邊,交談間神色震驚地望向這邊。
“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想想現在的處境該怎麽辦。”
耿清河嘀咕著說“哪裡不重要了”,林柚一笑,但很快,她望著窗外,收起了笑意。
樓下停了幾輛警車。
顧衡坐實了警局裡也有那個秘密俱樂部的人,找到羅景的住址只是時間問題,但來得比她想象中還快。
察覺到她目光所及,耿清河也跟著湊到窗前,見到這景象時立即倒抽了一口涼氣。
“柚姐,”他急急道,“咱們是不是趕緊——”
門鈴響了。
林柚想了想。
“我去開門。”她說。
“可是——”
她挑眉,“信我的。”
他噤聲了。
還在客廳的簡明佳二人安靜地看著這一切,用不著再看貓眼,林柚拉下了門栓。
門外是真槍實彈的警察。
“把手舉起來,”領頭的命令道,“舉過頭!”
面向黑洞洞的槍口,她慢慢地抬起了雙手。
*
到了警察局,連審問的環節都省了。
“你們受到了指控,”說話的警官年近五十,面頰上的皺紋深深陷下去,看樣子是管事的,“有人說你們涉嫌謀殺了維克托·諾頓。”
維克托·諾頓,那個繼承了自己叔叔留下的匕首後慘遭滅口的倒霉蛋。
哪怕明知道這就是那群邪教徒想蓄意陷害,簡明佳仍然忍不住開了口。
“證據呢?”她問,“總不能因為幾句話就直接定罪吧?”
“那你們能解釋為什麽深更半夜出現在諾頓家嗎?”
這個就屬於不能說的范疇了,林柚抬抬下巴。
“好歹有一點。”她指著耿清河,“他家是我們兩個去的,跟他們倆有什麽關系?”
“不在現場的未必不是共犯。”那警官像是打定主意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往他們腦袋上扣,冷冰冰地說。
“可是連正常的程序都沒有嗎?”
羅景拍拍欄杆。
“哪有人上來直接拘留的?”
他們待著的是警察局後方的簡易牢房,男女分開,但也就在隔壁。
警官這次理都沒理他,直接潦草地又在手裡的板子上記了幾筆,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證人待會兒到”就轉身出了走廊。
簡明佳“嘖”了聲,“他們平時要這麽辦案,遲早要完。”
“已經快完了,”林柚提醒,“都在召喚邪神作死了。”
“要是有成就系統就好了。”
耿清河心不在焉道:“達成成就,在遊戲裡體驗坐牢。”
話說回來,他想,如果真有,大佬解鎖的怕不都是……
哪怕是關進了牢房,氣氛也沒有多緊張,反正區區鐵欄杆是困不住的,只是靜觀其變罷了。羅景乾脆靠在牆邊,自己跟左玩起了石頭剪刀布。
牆上的時鍾一分一秒地走著,快有十分鍾過去,那扇門突然開了。
“一會兒我帶您去做筆錄,”有名小警察在前面帶路,“請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