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要她開車也行, 只要不怕她把車開溝裡。
“但感覺還可以嘛。”
……當然, 前提是除去那存心想讓人撞玻璃的刹車。
“認真的?”林柚看著他。
耿清河點點頭。
“想知道我上次開車發生了什麽嗎?”
“別介別介!”骷髏頭適時地慌張喊道, “我這把骨頭可禁不起嚇了!”
林柚:“至於嗎,又沒真衝下去。”
骷髏頭:“……至於啊!!”
耿清河:“……”
他突然不想知道了,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來看,”顧衡幽幽地歎了口氣,“只有我來幹了?”
感覺他已經淪落成專職司機了。
在看到樹林邊立著的一道人影時,他及時地踩下離合,汽車正好停在了那人的身前。
林柚在走之前就指著方向吩咐過蘭頓,一旦他發現了什麽,就來他們要走的這條路上等著。
此時此刻,他雖說滿臉的忐忑不安,也還是搓著手待在那裡。瞧得出他原本是借著樹乾遮掩身形,遠遠看見這輛轎車才站了出來。
“找到祭壇在哪兒了?”林柚搖下車窗,問道。
蘭頓:“算是……吧。”
林柚:“算是?”
他顯然不甘心作為被詢問的一方,但現在是他弱勢又有求於人,隻得哼了聲,繼續不情不願地說。
“我昨晚偷偷跟著一隊人,大概看清楚了他們去了哪個方向。”蘭頓的眼角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但他們看得很嚴,又一向提防我,我跟到一半怕暴露就沒敢跟了。”
“但你記得在哪個位置吧?”
耿清河插話道。
“待會兒能試著找一下嗎?”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趁月夜到來前毀掉他們的祭壇,提前斷掉後路。
“可以是可以,”蘭頓瞄著他,“但我後來又原地等了十分多鍾,看到另一隊人從反方向過來了。”
也就是說,祭壇是由幾班人馬輪流看守的。
“所以,”林柚若有所思道,“沒法做到悄悄破壞祭壇又不驚動任何人嗎……”
“不用怕會驚動誰吧。”
耿清河想得很簡單,“只要解決掉那個看守的小隊,等下一班再過來,咱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了,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骷髏頭哼哼一聲,“果然還是年輕人。”
耿清河:“……啊???”
“最重要的可不是祭壇。”它以一種頗為得意的教導口吻說,“是現在還在那個山洞裡的東西。”
這話一出來,耿清河也秒懂了。
——黑山羊幼仔。
想起上次對上它的情景,他忍不住呻吟一聲。
“除此之外,知道儀式還需要什麽嗎?”
不等耿清河回答,骷髏頭就自問自答:“血。”
“準備好足足兩百公升的鮮血,”它道,“進行儀式時讓祭壇浸泡在血水裡,可以大大提高成功請來黑山羊母神的可能性。只要還有黑山羊幼仔和血在,他們再準備個石頭祭壇都行——我可不信這麽正式的儀式沒有留後手。”
“祭壇、黑山羊幼仔、鮮血,缺一不可。依我看,最好的動手時機是在三者齊聚的情況下,當然啦,時間會相當緊,風險也不小,就看你們怎麽選擇了。”
“用不著擔心時間。”
林柚想了想,說。
“正好我也是這麽想的。沒問題,可以做得到。”
她可是剛剛拿到了一張SSR卡。
不過,她想的只是不能讓他們轉移走黑山羊幼仔。呼喚森之黑山羊得以鮮血為媒介,這一點雖然聽說過,但一時也沒想起來。骷髏頭還真是在這方面了解得相當詳盡——連具體數字都說得出來。
蘭頓看上去也有點吃驚,沒想到一個只剩腦殼的家夥能知道這麽些。而當他對上林柚和耿清河憐憫的目光,一想明白他們是為什麽這麽看著他,立時有點惱羞成怒了。
——他們都想起了旅館閣樓裡的那個畫在地板上的召喚陣,跟今晚這規模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別。
簡陋,寒酸,還不防水。
“我那是沒辦法!沒辦法!”
他嚷嚷道:“他們做的是最保守的召喚儀式,我那樣在理論上也能成功的!你們以為我不想防水嗎?!”
再說了,正常人哪會專門拎一桶水過來啊?!
林柚十分明智地沒去跟邪教徒計較這個事關信仰與自尊心的問題,她心說行動時間就定在傍晚,他們可以埋伏在蘭頓中斷跟蹤的那個地方。從中途開始,總比從山洞那兒跟蹤更不容易被發現。
“柚姐。”
耿清河悄悄湊過來。
“你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嘀咕道,“還沒聯系上……”
林柚知道他說的是簡明佳,也垂下視線。
“其實。”
她說:“我在想一個問題。”
耿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