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臨時小夥伴逐漸生無可戀的目光中,獨自一人坐上電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獨自走夜路走多了總會翻車,就比如那年的工藤新一,他真的撞見了鬼。
米花那段時間也不知怎麽回事,總有巫女在街上匆匆來往,還有不少和尚、陰陽師模樣的人沉著臉,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念珠之類的東西,在到處搜尋什麽。
工藤新一原本沒當回事,隻以為是那邊的神社有什麽活動,畢竟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並不相信陰陽師真的能有什麽特殊能力。
直到這天晚上,他剛走過巷口,前方不遠就是自己家,忽而覺得身上一涼,仿佛穿透了什麽似的。
認真來說,工藤新一為了日後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名偵探,從小就開始訓練,算是必備的膽量也是其中一種。
工藤新一自覺自己膽子很大,卻在那一瞬間心裡發毛。
巷子的深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
是人販子麽?
彼時年幼的小偵探暗暗想到,他全身繃緊,不動聲色走到電線杆後的陰影處,揣在口袋裡的手摸索到手機報警鍵。
然而還沒等到他打出去,就見幽深的巷道裡竟憑空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藍色光紋,旋轉著組合成符文。
新型燈光表演嗎?
工藤新一有些疑惑,這是什麽原理?
忽然一隻裹挾著光暈的羽箭擦過他身側,拖著長長的流麗明光飛過去,正好擊中了巷道裡憑空浮起的符文,將之打得一乾二淨。
“可惡!”巷道裡傳來成年男子的怒吼,“巫女,你在幹什麽?我差點就要抓到他了!”
白衣緋袴的巫女踩著木屐慢條斯理走過,順手把工藤新一探出來的頭按了回去。
“你差點傷到這裡的居民。”
巫女面帶冷色喝到,“現在的陰陽師已經可以無視禁令對普通人動手了嗎?”
“哪裡來的普通人?”巷道深處走出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瞧著也不像正經陰陽師,此刻正滿面怒容,“剛剛我明明看到那家夥了,只要抓住他我就能得到懸賞,巫女,你是要包庇那魔鬼嗎?”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只有一個被你嚇到的普通孩子。”
巫女眼神余光瞥了躲在後面的工藤新一一眼,更是頭疼。
該死的麻倉家,明明是他們家自己惹出來的事,偏要拖神道和陰陽道下水。要不是他們亂發通緝令,也不至於在追殺那位的同時,還要神宮派出人手來維持秩序,以防止傷到普通民眾。
那男子卻不相信,隻一心認為對方是來與他搶功,竟是出手喚出幾個式神與巫女相鬥。
電線杆後的工藤新一冷汗直流,為什麽那些紙人都能自己動還能發光?為什麽那個男人手裡還能飛出長相詭異的半透明人體?為什麽為什麽巫女能憑空射出可以穿破牆壁的利箭?!
哪怕是魔術,這也不合理——!!!
工藤新一在心中無聲呐喊,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七歲孩童的正常認知,讓他恍恍惚惚以為自己走到了平行世界。
否則怎麽會有如此魔幻的場景在他面前上演?
那天晚上,可稱為堅信唯物主義無神論的工藤新一世界觀破滅的開始。
巫女最終戰勝了陰陽師,她纖細的手腕一轉,單手把體積有兩個自己大的男人提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經過新一身邊時,另一隻手點了點新一額頭,笑眯眯道:“小孩子還是不要到處亂跑好哦,回去睡一覺吧,明天你就不會記得了。”
這是……什麽意思?
工藤新一呆若木雞,沒有躲開那隻纖白的手,隻覺眉心一涼。
巫女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目光呆滯地轉過身,按照巫女的話僵硬地往家門去。
“撲通!”
巷子裡又傳來一個響聲,打破了工藤新一有些遲鈍的思緒。他眼神瞬間清明,回頭望去。
一點明麗火光,在他眼中點燃。
工藤新一後來回想,他要是好奇心沒那麽重,說不定就不會給自己撿了個祖宗。
但是身為一個合格的偵探,好奇心是不可能丟掉的。
怪隻怪那年櫻花盛放太濃,小巷的火光太飄渺,被團在破舊鬥篷裡的小孩太淒慘,看到他時眼中驟然亮起的光實在明亮。
一聲細若蚊蠅的“尼桑”,蠱得平日裡耳聰目明的名偵探預備役暈頭轉向,把這小孩抱回了家。
然後這小孩再也沒叫過他哥哥。
工藤新一歎了口氣,說服自己這破弟弟已經很省心了。
除了時不時發表的“太渺小了”、“我要毀滅全人類”之類的中二言論,還算正常一小孩。
把自己摔進床上,名偵探昏昏睡去。
*
翌日,天光明媚,流雲萬裡如棉。
工藤好一手提著書包,一手拿著淺野啟吾奉給他的咖喱麵包跟在對方身後下了電車。
“青春學園?”
眯著眼看了看校名,工藤好回頭,“我還沒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麽?”
“來看朋友啦!”
淺野手一抬,搭在工藤好肩上,“他是這裡的網球部部長,走吧工藤,讓你見識見識網球真正的魅力!”
工藤好:“你還沒放棄啊?”
“誒,主要還是我想來看朋友,但是我不想一個人去。”淺野攬著他肩膀走進校園,嘀嘀咕咕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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