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什麽用。他的同桌在其他同學都被驚醒的情況下依然倒頭大睡,數學書還蓋在腦門上,完全沒有意識到同桌求助的樣子。
行叭,就知道會這樣。每次工藤上課開小差睡覺什麽的,老師從來都當沒看見。
可能跟他的同桌次次考試雷打不動年級第一有關吧。
想到這一點,他也就不好奇了。
夏川遙輝又看了同桌一眼,在禿頂男老師親切核藹的目光下心如死灰走向黑板。
他拿著粉筆在黑板前站好,眼睛接觸到那字母和數字以及各種符號混合在一起的題目,撓了撓後腦杓。
剛想著乾脆向老師道歉算了,畢竟是他上課沒有認真聽課,腦海裡便傳來同桌懶洋洋的聲音。
夏川遙輝眼前一亮,果然同桌最靠譜了!
遂,他按照工藤傳過來的話一筆一劃寫下了答案。
旁邊的老師本來想要等他抓耳撓腮寫不出來再好好批評教育一番,眼下也沒有了理由。
只不過夏川遙輝下去前,還是鞠躬跟任課老師道歉,並說自己不該在上課時睡覺。
這下,老師有火也發不出來了,無奈之下隻好讓他下去。
夏川坐回去時,小聲對依然頭埋在書下面的同桌說了聲謝謝,慣例沒有得到回應。
他的同桌有時候好像人在這裡,魂魄卻不在這裡一樣。
考慮到同桌的特殊情況,夏川遙輝從來不敢打擾他,生怕對方會因此受到什麽影響。
——總而言之,是相當擅長腦補的男孩。
沒有得到回應,他便打起精神認真聽老師講起題目來。剛剛的答案畢竟不是他自己做出來的,總得要自己學會才行。
而麻倉好此時正神遊太空。
天文意義上的太空。
宇宙寥廓,星海無邊。哪怕已經去過無數遍太空,當他站在太空遙望地球時,依然會為這顆星球的美而震撼。
而星球身後無垠宇宙,又有無數秘密藏於其中,等待他人來發現。
只可惜這樣蔚藍的星球,現在只有他獨自欣賞。
要不然,哪天把龍雅帶上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刺激一下他。
麻倉好想到這裡,神識回到了地球。
已經是中午時分,麻倉好接過夏川遙輝遞過來的便當盒,一起上了天台。
——自從上次去夏川家一趟後,得知這是丈夫救命恩人的夏川夫人便想著要報答對方。可對方什麽都不缺,於是就只能用一手好廚藝給對方做些便當,也算是心意。
味道還可以,因而此後他中午的便當都是夏川夫人做好,再由夏川遙輝送過來。
“說起來,這幾天不見越前君呢。”
夏川遙輝大口扒完午餐,嘴裡含糊不清說道。
麻倉好夾了一塊三明治,說:“他家裡有事。”
距離上次打電話也過去好幾天了吧。怎麽龍雅還沒解決那邊的親戚。
雖然血緣關系比越前南次郎近,可也只有血緣關系而已。
撫養權被他們弄走後,越前龍雅沒在他們家生活過,反而是那戶人家拿了越前龍雅那些年的撫養費。
按照地球年齡龍雅今年也還未成年,因而撫養費一直沒有斷過,他們上門來是為了什麽,麻倉好閉著眼睛都能想到。
龍雅什麽時候這麽優柔寡斷了,當初跳車不是跳得很乾脆嗎?
麻倉好撇了撇嘴,對自己小夥伴的行動速度相當看不上。
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剛咽下去,忽而動作僵硬了一瞬。
“工藤?”
眼見對方神態一下子沉下來,坐著的地方“撕拉撕拉”的裂開好些縫隙,細小的碎石滾落下來,夏川遙輝心驚膽戰喊了一句對方的名字。
這是怎麽回事,工藤一下子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哢擦。”
麻倉好手中金屬製的筷子斷成兩截,在落下來時化作一片飄搖的粉末灑落在空中。
“我應該在最開始,就宰了福地櫻癡。”
是他這段時間太過心慈手軟,導致現在什麽玩意兒都敢變著法子觸動他的底線,以至於對他身邊的人動手。
他漆黑眼底翻滾著狂風巨浪,像要把世間一切都打翻。
同一時間,全球狂風驟起,烏雲掩蓋住了太陽。
電閃雷鳴間,位於北美的帕契族族地,或蒼老或年輕的祭司們紛紛從各種事務中仰起頭,看向東方的同一個方向。
“王生氣了。”
“王很生氣,是誰觸怒了他?”
自那位聲名毀譽參半的大陰陽師成為通靈王后,他們無不生活在膽戰心驚之中,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把通靈王交代的任務戰戰兢兢完成。
只因為帕契族是侍奉通靈王的最忠誠的信徒。
而通靈王登位至今,從未情緒暴戾到這種程度,直接影響到了全球的氣候變化。
“我們該派人去島國,王在那裡。”
最年長的祭司拄著權杖,沉聲說道。
而他們口中的王,麻倉好已然不在神奈川。
他在京都。
在某片被結界籠罩住的區域裡,一群佝僂著身軀的老者圍在漆黑的“帳”中,眼神熱切地注視著裡面的人與咒靈。
“能成功嗎?”
“會成功的,這可是我們的合作人為我們推薦的最優秀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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