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體抖動了半分鍾之後,就不再那麽劇烈,而是逐漸恢復了平靜。
鄒南雪松了一口氣,到這時才發現由於太緊張,她四肢都僵硬了。
余弦把她推到椅子上坐好,走到床邊翻看女孩脖子前後。
很好,血手印已經完全沒了。
大概是余弦翻動的動作有點大了。
病床上昏睡的女孩終於睜開了雙眼。
看到余弦的時候,她皺眉快速抱住被子,想要往後退。
但她的一條腿上著夾板懸吊著,想要退也退不成。
女孩驚慌了兩秒鍾,發現退無可退之後,就快速冷靜下來,看到了僵坐在椅子上的鄒南雪。
“南雪?你怎麽在這裡?她又是誰?”女孩乾啞著嗓子問到。
鄒南雪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給女孩喂了水,又問她感覺如何,一陣忙碌之後,才介紹雙方認識。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名叫喻北夏,是鄒南雪媽媽朋友家的女兒。
鄒媽媽和她的朋友關系很好,當初懷孕的時間又相差不遠,所以就商量好了要給孩子取相配的名字。
於是等到兩個女兒出生後,一個叫南雪,一個叫北夏。
鄒南雪和喻北夏小時候一起長大,不過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喻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全家都搬到了南方,一直沒有再回到京城。
直到鄒南雪考上大學,才發現自己小時候的玩伴竟然也考進了華大。
只可惜她們相互之間錯過了成長時的那幾年,即便再次重逢,也沒能快速熟絡起來。
加上鄒南雪慢熱,喻北夏沉悶,兩人又不是同系,喻北夏天天悶在實驗室,沒有多少時間和鄒南雪交流,於是兩人之間就一直不冷不熱。
一直到一個月前鄒南雪認識了戚明誠,喻北夏才出現的頻繁了一些,多次勸阻她。
但那時候的鄒南雪跟中了降頭差不多,眼裡只能看得到戚明誠,哪裡聽見進去這些勸阻?
三天前,喻北夏突然出了車禍,撞斷了一條腿。
鄒南雪本以為這就是一個意外,直到今天遇見了余弦,才想到這或許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喻北夏受傷很可能和她有關系。
鄒南雪紅著眼睛說到:“對不起余小姐,我騙了你,戚明誠和北夏其實沒有太多聯系,但我懷疑她變成這樣是被戚明誠害的,所以……”
鄒南雪不是傻子,發現戚明誠的所作所為之後,她很快就想到了喻北夏。
喻北夏好幾次勸她不要和戚明誠走得太近,其中有兩次甚至是當著戚明誠的面說的。
余弦說過,她對戚明誠好感劇增,是中了戚明誠的玄學手段,那喻北夏受傷,很可能也是戚明誠做的手腳。
余弦倒是沒生氣。
因為她基本能夠確定就是戚明誠下的手。
看面相來說,喻北夏親緣淡薄,幼時富貴,少時坎坷,一直到二十七八歲才有出頭之日。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她身上既無夙願又無舊仇,在一飛衝天之前,就是普通人的命,既不會遇到太大危險,也不會有天降機遇。
現在出現了意外的鬼掐脖,絕對是有人暗中對她下了手。
不是戚明誠還能是誰?
喻北夏多次阻攔戚明誠靠近鄒南雪,估計早就被戚明誠記恨上了。
余弦打斷鄒南雪的道歉,說到:“不用懷疑,就是戚明誠做的,你這朋友脖子上有兩個血手印。”
說著,余弦看向喻北夏,“你出車禍的時候是自己開車吧,是不是突然間呼吸不暢才出了事?”
喻北夏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鄒南雪和余弦之間的交流,除了最開始詢問鄒南雪為什麽在這裡之外,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此時被余弦詢問,才點頭道:“是的,我自己開的車,當時只是覺得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了,但我沒有看見血手印。”
余弦聳了聳肩:“你們這些普通人肯定看不見啦,你最近是不是添置了什麽東西?”
她又吸著鼻子聞了聞,“好像就在這件病房裡,你還不知道是什麽嗎?”
那血手印是無形之物,它存在於喻北夏的脖子上,代表著一個標記。
有血手印的標記在,周圍的鬼就會受到吸引,主動去攻擊喻北夏,而且絕對會瞄準她的脖子。
喻北夏沒說信與不信,沉默片刻後,從放在床頭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裡放著一個小小的沙漏。
余弦接過來一看,輕嘖了一聲:“就是這東西沒跑了,裡面放了冤死鬼骨頭磨成的粉末。”
那鬼還很可能是被人掐死的,所以骨頭中的怨氣才會在喻北夏脖子上留下血手印的標記。
鄒南雪看了看余弦手裡的沙漏,又看了看喻北夏,欲言又止。
喻北夏低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沒有說話。
余弦看得納悶,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問到:“這沙漏你還要嗎?還想要的話我就處理一下,不想要我就帶走。”
喻北夏尚未回答,鄒南雪就主動問到:“余小姐,你要……要怎麽處理?”
余弦從背包裡摸出一張符紙,“很簡單,除掉上面的怨氣,它就是個普通沙漏了。”
鄒南雪抖了抖:“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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