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說瞎話!”唐老太太正在遺憾自己沒發揮出實力,一聽唐槿這話,登時鬥志又起,“你這個老匹夫竟然買通官差害我們,我跟你們拚了。”
眼見老太太又朝自己撲過來,黑臉官差當機立斷道:“既然你們不想去,那我們改日再來請。”
說罷,迅速擠入人群,拉上跟自己一起來的兄弟,一溜煙跑了。
褚父見狀,一個字也不敢說,扭頭就去追他們。
撲了個空的老太太:“…”她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眾人:“…”還是頭一回見官差拔腿就跑的。
唐槿眉頭一皺,仍舊吩咐道:“關門,樓上樓所有人隨我去衙門問個清楚。”
“對,問個清楚。”圍觀的人也想知道是唐槿危言聳聽,還是衙門的人真的被收買了,知府大人又是否知情。
唐老太太聽了,頓時又找回了自己的主場:“老婆子我這就去知府衙門問清楚,都跟我走。”
老太太衝到湊熱鬧的百姓中,豪氣地一揮手,烏泱泱地領著一大群人去了。
魏管事看呆,慢了半拍道“走,咱們也去瞧瞧,這平蠻州還有沒有王法。”
一群人又跟上。
唐槿和楚凌月反而落在了後面,唐棉揚著頭跟在她們身後,盡職盡責地扮好護衛的角色。
對面某個茶館的二樓,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皺緊了眉頭:“世子,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他對面,坐著的是個錦衣少年。
少年拍了一下桌子,冷笑道:“沒想到這幾個賤/民如此難纏,李知府不是好糊弄的,那兩個官差不能留了,把褚伯光帶回去,此事待我稟明父王再議。”
“是。”中年男人朝門口的侍衛打了個手勢。
等到唐槿等人到達知府衙門的時候,就看到公堂上擺著兩具屍體,死者正是方才陪褚父去樓上樓的那兩個官差。
李知府前腳才收到衙門死了個兩個官差的消息,後腳就看到無數人朝公堂湧來。
“肅靜!”他拍了一下驚堂木,看向走在前面的唐老太太和唐槿,“來者何人,速速報來。”
楚凌月想了想,也跟著老太太跪下。
唐槿因有功名在身,無罪可見官不跪,依舊站著。
三人自報家門,說完來意後,也都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兩個官差。
各自眼裡都閃過驚駭。
唐老太太:老匹夫真狠啊!
楚凌月:爹爹還是那般心狠手辣。
唐槿:好家夥,剛才的大活人一下子就成了死人,這麽嚇人的嗎!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李知府聽後,看向楚凌月:“你爹是褚伯光?”
“回大人,是。”
李知府又看向唐槿:“你與此女已成親?”
“是。”
李知府最後看向老太太:“老人家,你可有證據證明褚伯光賣女求榮不成,屢次上門發難,今日帶的那兩個衙役就是地上這二人?”
“青天大老爺哎,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咱們這麽多人都看到了,大家說是不是?”
“沒錯,我們都看到了,就是這兩個官差去樓上樓抓人,被我們拆穿之後就跑了。”魏管事提高音量在堂下應了一聲,而後樓上樓眾人和跟來的百姓紛紛附和。
這時,唐槿又補充道:“大人若想求證,可詢問平安縣顧大人,學生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
李知府沉吟片刻,朗聲道:“傳褚伯光。”
公堂裡一片寂靜,時間在等待中溜走。
半個時辰後,捕快去而複返,小聲跟師爺稟報著什麽。
師爺便走到李知府面前,耳語片刻。
李知府皺眉,朝眾人道:“現如今,褚伯光下落不明,此事待他到案之後,擇日再審,退堂。”
說罷,他起身離開公堂,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唐槿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麽戲劇化,難道這就是老鄉說的變數頗多?
離開衙門的時候,褚舉人與她們擦肩而過,不著痕跡地朝楚凌月點了點頭。
楚凌月盯了眼褚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二叔也料到這一回了嗎?
回到樓上樓,她便示意唐槿去書房說話。
“阿槿早就料到我爹爹今日會來,對嗎?”
迎著她平淡如水的眸子,唐槿沒有隱瞞:“昨夜有人提醒我,今日會與人起口舌之爭,沒想到是令尊。”
楚凌月不由想到了一個人:“是丘大人。”原來丘涼昨夜也來了。
那就不奇怪了。
頓了頓,她又問:“丘大人可有說,我們要靜候到何時?”
唐槿不由抽了抽嘴角,靜候到何時?
老鄉那逐漸失靈的金手指好像沒算出來。
不過,在楚凌月面前,她還是要維護一下老鄉的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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