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周萱還是個要命的,她怕自己留在王府,以後睡覺都要豎著耳朵。
萬一真出了什麽事,天可憐見的,逍遙王一準保自家女兒,她到時候做鬼都覺得憋屈。
逍遙王嘴角的笑意一滯,沒想到唐棉是這麽個態度。
他有心想問個清楚,難道逍遙王府是什麽狼口虎穴不成。
但方才楚凌月又提前說了他不會怪罪,這樣一來,若是強求就是打自己的臉了。
到這個時候,他也反應過來了,怪不老太太不管事,唐槿和唐棉也一副聽從楚凌月做主的樣子。
不愧是曾經的相府嫡女,簡簡單單幾句話,一點也不留口風啊。
看來還是把他當外人啊。
逍遙王歎歎氣:“罷了,萱兒若是想找人陪著,明日就讓你母妃張羅一下。”
周萱抬頭,眼底不知何時含了淚:“父王,女兒這麽多年都沒遇到過像唐棉姑娘這麽親切的人,女兒隻想讓陪著。”
她不能放唐棉走,唐棉一走,那就是把她的把柄帶了出去。
她還怎麽滅口,還怎麽守住那個秘密,還怎麽在父王身前盡敬。
她不想做別人的女兒,她隻認父王這一個爹。
逍遙王第一次見女兒如此執著,頓覺為難,視線不由又掃向楚凌月。
那麽,這位曾經的相府千金,行事如此周全,能否給他幾分顏面。
這時,楚凌月開了口:“凡事不好強求。”
逍遙王面色一僵,看來是不給他一分面子啊。
“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楚凌月話鋒一轉。
“什麽辦法?”逍遙王忙問出口。
楚凌月笑了笑,緩緩道:“唐棉只是不願留在王府,宣兒妹妹又實在想讓唐棉陪著,若王爺和王妃放心,萱兒妹妹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隨我們回樓上樓,我和阿槿一定把她當親妹妹待。”
與其避開,不如把潛在威脅放在眼皮子底下。
或許,周萱和那個老乞丐之間的秘密也能成為一個突破口,確定逍遙王立場的突破口。
畢竟逍遙王看起來是個重情重義的,無論是對錢氏還是對周萱,都很是上心。
“本王當然放心。”逍遙王松了一口氣,看來他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隨後他又反應過來,此事他說了不算。
沒見楚凌月雖然能做主,卻處處顧及唐棉的想法嗎。
他這個做王爺的,當然也要尊重當事人的想法,行事不能還不如楚凌月。
逍遙王想到這裡,看向周萱:“萱兒,你意下如何?”
周萱沉默,結果好像是她想要的,但又不太如她的願。
思索片刻,她勉強笑笑:“好啊,我怎會嫌棄兩位姐姐,以後就有勞唐棉姑娘了。”
再不濟,她也是王府長女,就算那個秘密被戳破,父王跟她做了這麽多年父女,想來這些人也不敢拿她怎麽樣。
而她只要寸步不離地盯緊唐棉,守好秘密,遲早能找到除去隱患的機會。
見周萱答應,逍遙王大喜,眾人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眾人之外的唐棉:“…”
所以,她的小命還是被惦記上了?
夜幕垂了下來,馬車慢悠悠地離開逍遙王府。
回去的路還是來時路,不同的是,馬車上的人由四個變成了五個。
馬車裡,唐棉整個人都緊繃著,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
“大小姐,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就是想殺人滅口,也不用這麽沒底線吧,還大家閨秀呢,能不能有一點矜持。
周萱眼簾一垂,臉上布滿委屈,手卻一點也沒松,緊緊摟著唐棉的胳膊道:“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離開父王,我怕。”
她怕唐棉說出那個秘密,如果不是想著不好做得太過分,比起摟住唐棉的胳膊,她更想捂住唐棉的嘴。
唐棉翻了個白眼,直接拆穿了她:“你少裝模作樣,我…唔…”
周萱捂緊唐棉的嘴,泫然欲泣道:“唐棉姐姐你別說討厭我的話,我聽了難受。”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嘴要捂著才讓人放心。
唐棉恨得牙癢癢,她是誰,她可是平安縣第一女神捕,雖然是曾經的。
但她還能被這麽一個大小姐給製住了?
唐棉伸手就想把周萱的手扒拉開,結果才剛碰到對方的手,人就嚶嚶哭了起來。
周萱哭著道:“疼,唐棉姐姐,你手太大力了,嗚嗚嗚…”
她背對著唐槿和楚凌月,聲音帶著哭腔,臉上的淚水流成行,眼神裡卻滿是凌厲和威脅之意。
唐棉愣住,怎麽說哭就哭,關鍵淚流得那麽多,眼神還那麽凶,這位大小姐也太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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