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王那麽光風霽月,那麽有擔當,若早知娘親心有所屬,定不會強人所難。
“我跟你娘也是沒辦法,若抗旨不遵,必會牽連族人,你還小,你不懂真心相愛的人被皇權分開是多麽痛苦……”
“夠了,我不想聽你們的愛情有多偉大,我隻知道你膽小怕事,隻知道我娘昏了頭才跟你糾纏不清,你們就是/賤。”周萱氣怒不已地打斷了他的話。
老乞丐被罵紅了臉,還是不死心道:“我可是你親…”
“閉嘴,我是逍遙王的女兒,我死也會死在王府,你滾。”周萱又打斷了他的話。
她不想聽,什麽被逼無奈,什麽怕族人牽連,敢做不敢當的借口罷了。
老乞丐恍惚看著她,喃喃道:“你一點也不像你娘,也不像我,你已經被逍遙王養廢了,我早該帶你走的,我原想著讓你錦衣玉食地長大,沒想到你竟長成了這般模樣。”
“我長成了什麽模樣,你以為我放不下王府的富貴日子是吧,沒錯,我就是要做我父王的女兒,我死也會死在王府裡,我才不會認一個乞丐作父,你以為我跟我娘一樣腦子裡都是草嗎,我最後再奉勸你一句,再敢來尋不痛快,就去死吧,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是我娘嗎,那你就去陪她啊。”
周萱簡直要氣笑了,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說什麽希望她錦衣玉食地長大,這話她聽了都覺得惡心。
憑什麽父王養大了她,她就要被這種人哄騙了去。
還有娘親,若當真情深,為什麽一開始不反抗,偏偏等父王被貶之後又敢了,抗旨怕牽累族人,謀害王爺就不怕了。
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不過是覺得若能成為一國之母,舍棄情愛也值得。
等到做不成一國之母了,要被貶到南境荒蠻之地了,又把情愛撿起來了。
呸,她真被惡心吐了。
“萱兒…”
“滾…”
老乞丐還想說什麽,周萱張口就喊:“來人。”
院門口的侍女離此處有些距離,周萱的聲音並不大,一時無人前來。
房門卻被敲響了。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老乞丐聽到聲音,倉皇跳窗而逃。
下一瞬,周萱三兩步衝到門外,看向來人:“進來。”
唐棉當場被抓了個現行,無奈走了進去,她只是一時心軟,沒想到這位大小姐直接就衝了出來,失策啊。
周萱冷臉打量著她:“你不是王府的侍女,你是誰?”
王府的侍女都是叫她“主子”,從來不會喚她“大小姐”。
不管此人是誰,在這個當口出現,都不能留。
唐棉正想著怎麽回答呢,就聽周萱笑道:“走上前來,你都聽到了多少?”
唐棉看著她笑盈盈的眼睛,莫名有些發怵,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周萱笑意一滯,上前幾步,這個婢女…她今日在生辰宴上好像見過。
唐棉下意識地低頭,解釋:“奴婢什麽都沒聽到,奴婢只是肚子不舒服,情急走錯了路…哎,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
不等她把話說完,一支銀釵猛地刺了過來。
唐棉大驚之下,反手扣住周萱的手腕,把人緊緊製住。
好險,逍遙王的女兒這麽顛的嗎,一言不合就傷人,也太刺激了吧。
“放手。”周萱被人緊緊壓著雙手,滿心驚駭道。
唐棉翻了個白眼:“放手讓你再傷我嗎?”她又不是傻子,那掉在地上的銀簪尖利鋒銳,刺到脖子上還了得。
周萱咬了咬牙,忽地兩眼一紅,低低哭出了聲。
唐棉石化:“不是,你哭什麽。”她都還沒哭呢,受到驚嚇差點被銀簪刺中脖子的可是她。
這麽一鬧騰,她緩緩松開了手,卻不敢放松戒備。
周萱卻淚流不止:“你都聽到了對嗎,那個男人是我的生父,當年混淆皇家血脈不成,如今又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整日被他糾纏,我也活夠了,你去告訴我父王吧,讓父王賜死我這個孽//種。”
看著哀拗抽泣的少女,唐棉心底又軟了一下,她輕歎一聲:“我沒想告訴王爺,你也別太難過,我真的只是路過…你…你有病吧。”
話說到一半,看著突然又暴起的周萱,唐棉麻了。
手中的簪子再次落地,又被人困住雙手,周萱也呆住了,這個婢女的身手也太好了,好難殺啊。
“放手。”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信不信我揍你。”唐棉可不敢放手,這位頭上戴著的簪子都好好的,到底是從哪裡又變出來的兩根簪子。
心隨意動,她摸了摸周萱的兩隻袖子,直接搜身。
一根又一根,還有兩把匕首。
好家夥,合著這位大小姐的袖子裡淨藏傷人的玩意兒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