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在這時,慕挽辭嗅到了一種不該屬於江肆的信香。
很淡,攻擊性卻是極強,而且特別的難聞。
慕挽辭把目光放在她的肩頭上,咬著牙把人推開:“江肆,離我遠一點…!”
本是想訓斥的,但出口的那一刻卻讓她都愣了愣,這聲音不太像她能夠發出的。
甚至她還在江肆的眼中看到了異樣的光芒,她輕.舔著嘴唇,遵循著本能好像隨時都要發起進攻似的。
慕挽辭是無力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肆看靠近她。
眼角的發絲原本擋住了視線的,卻被江肆輕輕的撩開。
如此近的距離,慕挽辭本就發燙的臉頰,更熱。
也是因為離的近了,慕挽辭清晰的從江肆的嘴裡聽到一句呢喃:“韶元…”
慕挽辭一怔,這樣的稱呼帶著別樣的熟悉,和排斥感。
可是她從沒在江肆的嘴裡聽到過。
她會叫長公主,或者是公主,唯獨不會叫她的封號,韶元。
“韶元…此生都與我在一處可好?”江肆的臉上帶著沉溺,抬手撩起慕挽辭的發絲不夠,甚至還用手背去觸她的臉頰。
再無力一個扭頭的動作慕挽辭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這樣江肆的情緒卻更加的激動起來。
眼神中滿是興奮,信香也之前更要難聞。
人人都說,乾元與坤澤的信香相互吸引,彼此都會覺得美好,只有的乾元與乾元之間才會彼此排斥,厭惡,甚至憤怒。
而此刻的江肆就是給她這樣的感覺,她想要逃離。
只能用指甲扣住的江肆手臂的嫩肉,讓她因為疼痛而退步,只是深陷躁動期江肆絲毫不在意這些,只有一味的進攻。
慕挽辭避無可避,又不願認命,耳邊是一聲一聲讓她厭惡的叫喊聲。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那麽厭惡跟隨了她二十余年的封號。
“韶元…韶元…”
“你閉嘴!江肆…本宮…唔!”
被抓住手腕時,同時也被捂住了嘴,慕挽辭呼吸不暢險些留下眼淚。
乾元君的力量本就不是身為坤澤的她可以比擬的,更何況江肆自幼練武,她的抵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好在,關鍵時刻,江肆的力氣變的小了,讓她嫌惡的信香也抽離而去。
慕挽辭大口的呼吸著,清新琥珀香氣讓她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乾元君獨有的壓製力也消失了下去。
不過江肆跌坐在了床榻邊上,眼神迷茫又無措。
全然不清楚眼下的情況是為何。
慕挽辭翻過身去,平靜許久,可那讓她嫌惡的信香多少還是影響到了的。
由熱轉冷,慕挽辭抱緊了雙臂,而坐在她一旁的江肆,卻突然難過的留下了眼淚,小聲的喚了喚她:“公主…”
慕挽辭睫毛輕顫了一下,眼神閃過疑惑和無奈。
江肆的信香是徹底消失了的,而且那語氣還帶著濃濃的委屈。
好像自己把她怎麽樣了似的。
她轉過身抬手,放到了江肆的頭上,輕聲的問:“你還行嗎?”
江肆聞言,臉憋的通紅,卻怎麽都釋放不出琥珀的香氣了。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最後默默的了搖了搖頭。
慕挽辭渾身的力氣都歇了下去,癱軟的躺在床上,任由雪蓮彌漫。
畢竟整個房間裡,能夠感受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江肆的樣子,像是完全不受到影響了。
頹然的坐在床榻邊上。
腦海裡像是走馬燈一般,閃過無數的畫面。
從北境侯府到上京皇宮,來回反覆,最後定格在了上京皇宮之中,高大的圍牆讓人喘不過來氣,七八歲大的江肆在被人言語欺負。
那些人江肆全部都沒見過,卻在心裡清楚,最大的男孩是先帝的大皇子,小一點的女孩是尚且年幼的平津王,以及與江肆差不多大的伯陽侯世子。
替她出頭的人,是慕挽辭。
慕挽辭出場乾淨利落,幾人紛紛想要繞著她走時,也被她訓斥了一番,平津王和伯陽候世子還好些,大皇子很是不服。
那時的江肆已經習武,只是身處皇宮之中,當時的嘉靖侯命她乖巧懂事,不可惹是生非。
這些皇子勳貴能躲則躲,開口說的那些,也不要有任何的在意。
江肆對自己能做到,可是大皇子對慕挽辭不敬,她覺得不該。
她站在了慕挽辭的身前,想告訴她,有什麽事情都衝她來,不要為難慕挽辭…
皇子的身份她其實並不懼怕…
畫面戛然而止,江肆眼神一凜,利落的從床榻邊上站了起來。
閉目躺著的慕挽辭跟剛剛那個小小的人重合在了一起,江肆看著她,勾了勾唇,就在彎下腰去看她的時候,慕挽辭突然睜開了眼睛。
眼底一片疏離,抬手的動作卻是把她拉了身前來。
抵著她的肩膀問:“信香呢?”
江肆欲哭無淚,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隻好說道:“沒,沒了。”
慕挽辭松開了抵住她的手,擺了擺手說道:“你走吧。”
語氣無奈又帶著一絲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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