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肆能夠清晰感受到的,手臂放下,江肆慢吞吞的準備離開房間。
快要走出去的時候,門卻被敲響了。
“侯爺…”來人是藍韶,江肆聽到後腳步急切了不少,想要快點問她慕挽辭該如何。
打開門,外面等待著的是藍韶和衛念。
藍韶剛剛收回敲門的手背過身去,衛念滿是焦急的盯著藍韶看。
一刻鍾前,藍韶還在看醫書,衛念安靜的在她身旁,藍韶好像是找到了解毒之法,猛的站起了身便焦急的往外跑去。
直到到了門口敲了門,聽到江肆的聲音才冷靜了下來。
冷靜的有些過分。
衛念覺得,這一切好像都在她的掌控當中。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慕挽辭中毒之事,而是指對江肆。
“侯爺的信香,還可以…釋放的出來嗎?”
江肆雖是不解她為何這樣問,這樣私密的事情為什麽還要當著衛念的面,不過她還是照實說:“不能。”
“這個藥丸請侯爺服下,休息半個時辰後,屬下會去找您。”
“現在,屬下要去看看長公主了。”
藍韶老神在在的說出這些話時,江肆不解且氣憤。
這是被掌控的不爽,藍韶對這一切好似都不意外,她完全像是一枚棋子,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被放到了慕挽辭的身邊去。
她有些不爽。
不過這會兒也並不是置氣的時候,她就算什麽都沒做上,卻也同樣擔憂慕挽辭。
打心底裡不希望慕挽辭有任何事情發生。
就是沒有任何根據的擔憂,且期待她快些好起來。
所以江肆什麽都沒說,拿著藥丸就徑直離開了。
臨走前,她聽到衛念與她一樣的不解:“嘉靖候此刻離去,殿下該當如何?”
江肆回頭,也等著藍韶的回答。
可藍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開始灑下手裡的藥粉,進了屋內。
回到北院休息不到時辰,江肆就開始心煩意燥,躺不下坐不好,索性又去了南院。
只是在快要到南院之時,身體開始突然的不適。
後頸灼熱至極,乾元君的信香開始發酵,在她這裡放大的信香,好像在往各處蔓延開來。
最快趕到她身邊的人是蘇洵,她和知渺一直守在湖心亭,見到藍韶和衛念過去,也見到了江肆離去,之後她的注意力便一直都在北院的方向,所以她第一時間發現了江肆的不對勁。
提著刀走到她的身邊,抱起人就往北院跑去。
她本是腳步輕快的,可因為離江肆太近,受到信香的干擾,快到房間時體力不支,只能讓仆人把江肆扶進去,之後又派人去喊藍韶。
她一直守在門口,直到藍韶過來,才放下了心。
“你方才給侯爺吃了什麽?為何她會…”
“蘇將軍又開始懷疑我?”
“自然不是…!”
“那就讓開。”
藍韶也是跑過來的,聽到江肆的消息那股急切一點都不必蘇洵要少。
只是她面上不顯,一次兩次總是讓蘇洵誤以為她並不在意江肆。
可有些話,又沒法跟蘇洵說。
“侯爺在哪?”
“屋內。”蘇洵臉色不是十分好看,既覺得不該如此質問,又拉不下臉來跟藍韶說些軟話。
好在兩人彼此熟悉,藍韶進門前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阿洵,我以為長大後你會改改你衝動的性子。”
“我…”蘇洵氣勢弱了下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會如此,藍韶見她如此倒是笑了笑:“你啊,不要遇到侯爺的事情,就忘了冷靜。”
蘇洵瞥了過頭,不太明顯的點了點頭,而後往門外走去。
進入房間後的藍韶,一眼就看到了滾到地上煎熬的江肆,她嘖了一聲,有些嫌棄的把人給扶好,坐在地上。
她可不是蘇洵,有那個力氣把江肆扛起來扶到床上去。
“侯爺,醒醒了…”她輕喊了幾聲,江肆沒任何反應,最後伸手拍在了她的臉上,聲音大了些許:“江肆,起來!”
江肆本就渾渾噩噩,被拍醒時還有點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直到意識到面前懟著臉的人是藍韶,才回神的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在這還沒說出來,藍韶坐直了身體打斷道:“我就該在這。”
“接下來的事情別打斷,聽我說完。”藍韶說完等著她反應。
江肆眼珠轉動了一下,見藍韶頗為認真,抿了抿嘴點頭。
“長公主那裡我去看了看,狀況還能穩住,不過也就是十二時辰又會爆發一次,而且狀況會比剛剛還要強烈。”
“我問長公主了,你的體內確實有兩種信香。”
“這點,你清楚嗎?”
江肆搖頭,實話實說:“不清楚。”
“那你清楚的信香呢?”
“是琥珀。”
“我猜的沒錯,另一種應該是幾乎無色無味的信香。”
“而奇怪的是,這種信香的氣味雖淡,卻又十分難聞,無論對待的是乾元還是坤澤,都一樣難聞,且攻擊性十足。”藍韶說完停頓了一會兒,確認她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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