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務少,閑事也少,江肆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廚房裡面研究吃食,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她就要把冰淇淋研製出來了。
北境天寒,簡直就是天然的大冰箱,江肆又嘴饞的很,糕點吃膩了便想吃冰淇淋。
只是原材料匱乏,做出來的像是冰沙,多數的時間是她和桑枝在庖廚忙碌,藍韶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
這一日,她剛剛做出鮮羊奶冰沙想要先嘗嘗,侯府第二個嘴饞之人藍韶就過來了,眼睛盯著她的冰沙看。
長時間接觸下來,江肆也算是清楚了為何藍韶在原文當中出現的次數那麽少,她和原主脾氣不合,不過應和,又天性好玩。
倒是跟她對性,因此兩人都是越發的沒大沒小,倒像是朋友了。
就連蘇洵偶然見到都大為吃驚,她們兩人…倒是自在的很。
江肆見她過來,招招手:“過來,剛剛做好的!”
藍韶也不客氣,反正有這麽一大盆呢,她盛了一碗站在江肆一旁挖著吃。
冰涼甜爽,開口都直冒涼氣,在一旁幫忙卻不吃一口的桑枝見了,感覺身上夠冷了。
而見江肆還要吃一碗的時候連忙阻止:“侯爺,別再吃了,寒氣大傷身。”
“怕什麽?藍韶是醫師她都與我同吃,沒事的!”江肆笑眯眯的說,把碗遞給她。
“桑枝別只看著,你也吃。”
“桑枝還是別吃了,寒涼之物對坤澤中庸不好…”
江肆剛把一大口沙冰放到嘴裡就僵住了,冰的她牙齒都要凍住了,揉了一會兒江肆才說:“為何不能吃?我方才…還給長公主送去了呢!”
“把什麽送給了慕挽辭?怎麽沒有我的份!”
藍韶還未來得及解釋坤澤不宜多吃,也並非全然不能,就聽到門外南宮媗的聲音傳來。
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襖子,與侯府如今的裝扮倒是十分貼合,手裡還拿著長鞭,倨傲的站在門口繼續問江肆:“有東西竟會私藏,南府就不這麽不值得你嘉靖侯登門?”
前幾日,南宮媗發來了請帖,她在城中買了一套宅子,商人南氏便是她如今的名頭,還不知道用了什麽特殊的藥物,把自己偽裝成了乾元。
江肆隻送了賀禮,人沒去。
她忙著買年貨和研製冰淇淋,又知道那宅子南宮媗也不能常住,去與不去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現在被人看到了還沒送去就說不過去了。
江肆指了指灶台旁的一大桶說道:“郡主喜歡就叫人把這些都抬走,下次我若是做了也可以喊你。”
“誰稀罕這玩意,我不過是…”南宮媗吃味了,可說著說著又住了嘴,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過,江肆就跟個木魚腦袋似的,完全不接茬。
在這般繼續,只會顯得她更不值錢。
她輕了輕嗓子說道:“我不過是說句玩笑。”
“今次過來是告訴你,我這便要回南涼都城了,再見怕是要在平津了。”
“哦,那好,那趕緊嘗一嘗,回了南涼怕是就吃不到了。”江肆說著便讓桑枝去盛一碗遞給南宮媗。
作為江肆的婢女,桑枝自然不會忤逆,拿著一碗冰沙便到了南宮媗面前。
這倒是讓南宮媗為難起來,方才她不過是因為慕挽辭有才氣不過說這句話的,可她並不想吃啊!
北境的冬天已經夠冷了,她需要穿兩件襖子才行,哪裡還吃得下這麽涼的東西?
南宮媗不情願的看著江肆,甚至就連藍韶都放下了碗筷看著她。
吃了幾口的江肆這才回過神,看看盯著她的兩人:“怎麽?”
“有什麽不對的嗎?”
她好心把自己做了一整日的冰沙分給南宮媗吃,這待客之道,應該也還算是可以的吧?
南宮媗沒回答她,而是默默的接過了桑枝碗裡的冰沙。
等她開始吃了,藍韶才悄聲的對江肆說:“中庸與坤澤本就體寒,未婚之人吃寒涼食物皆會不好,坤澤尤甚。”
這句坤澤尤甚不免讓江肆想起了給慕挽辭送去的那碗,便問藍韶:“那…長公主吃了沒什麽吧?”
“長公主殿下她…”
“吃的少了也無妨。”
“桑枝也是如此,不過我看南宮郡主不是,她生在南涼,對北境的氣候本就不適,若是吃了寒食會不大舒服。”
“那你方才為何不說?”
“我怕侯爺沒面子。”
好在南宮媗本就不喜,桑枝盛的也不算多,沒吃幾口江肆碗裡的見了底,便說了離開此地。
南宮媗如釋重負,江肆看了不免有些愧疚,回頭想問藍韶有何法子,就見藍月踉踉蹌蹌端來了驅寒湯。
江肆想說藍韶有遠見,可又覺得不對,她哪裡就知道南宮媗會過來了?
“侯爺近日一直研究寒食,就算是乾元也該喝些驅寒湯了。”
“哦。”
江肆接過,還未等喝,便讓桑枝去給南院送去兩碗。
雖說藍韶說了慕挽辭可以吃些,江肆覺得還是保險一些為好。
她與慕挽辭這些日子甚少見面,可日常關心也還是有的。
藍韶知道內情,含笑的看著江肆。
江肆不明所以,倒是南宮媗又打翻了醋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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