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藍韶起身隨手拿著外袍就往外面走。
她其實也急,大晚上的能夠讓慕挽辭的女醫來叫她,定然不是小事。
她一路走一路穿,打開門掃了一眼,淡聲說道:“帶路。”
衛念臉頰有些微紅,因為的藍韶此刻的穿衣,衛念臉頰微微有些紅,不過還是及時回神帶著她往慕挽辭那裡領。
一路上藍韶無話,跟在她身邊衛念也不敢多說,直到走到慕挽辭住所附近時,藍韶頓住,回頭問衛念:“長公主是在雨露期嗎?”
雖然被江肆留下照看慕挽辭,可藍韶畢竟是個乾元君,進入長公主房內本就不妥,更別說此刻長公主還是在雨露期。
“並未,長公主應該是中了某種毒藥,可是我…沒看出來,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開。”
藍韶聽聞,點了點頭,又說:“長公主為坤澤而我為乾元,本就不方便,這會兒天要亮了,還是讓長公主到廳堂吧。”
“可長公主她…”
“身體虛軟,無力下床?”
藍韶一說即中,衛念睜圓了眼睛點頭:“對…”
“不礙事,你和知渺姑娘一塊扶著她出來就好,我在廳堂等著。”
………
慕挽辭被攙扶到廳堂,見到藍韶的時候,她正眉頭緊鎖,四處打量著房間。
最後轉身把視線定在了她的香包之上。
慕挽辭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之後聽到藍韶問她::“長公主的香包,是一直都有隨身攜帶嗎?”
第19章
藍韶的話一出口,最慌的要屬知渺了。
因為慕挽辭的貼身物件一直都是經由知渺的手,旁的人壓根就近不得身。
知渺嚇的跪在慕挽辭的腿邊,眼中蓄滿淚水:“殿…殿下…奴婢,奴婢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殿下的事情…”
聽了藍韶的話也好,見到知渺如此也好,慕挽辭都是一張淡然的臉,甚至還抬手讓知渺起來,知渺被嚇的魂不附體。
知道慕挽辭中毒一事就讓她心裡一顫,現在更是跟貼身香包有關系,怎麽能不讓她害怕。
她拽著慕挽辭的裙角,小聲抽泣:“公主…”
慕挽辭見她如此膽小,不得不出言安撫她:“此事與你無關,怕什麽?”
“可…”
“在清漪殿中,除了你我,可有大把的人能進來。”
“你怎的就沒想過,清漪殿早就和半年前不同了。”
知渺是蠢了些,可慕挽辭的話說道如此,她也醒悟了。
在清漪殿的那兩日,滿殿都是陌生的面孔,饒是知渺自小在掖梃閣長大,也沒見過這些人。
所以只能是慕澤晟在慕挽辭離宮之後特意安排在清漪殿的。
“想通了?”
知渺收起眼淚,點點頭:“想通了。”之後又抬頭看向衛念和藍韶,見兩人表情淡然,怕是早就猜到了,只有自己如此,於是又低下了頭,羞愧的不敢見人。
“藍軍醫見笑了,我這婢女自小便是蠢笨了些。”
“不妨事,知渺姑娘也是一心為主。”藍韶扯了扯嘴角笑著說,然後又躬身道:“還是言歸正傳,末將來為長公主診脈。”
藍韶診脈與衛念自然是有些不同的,身為乾元藍韶自當避嫌,可此刻情況特殊,只能把脈診放到下方,取絲巾便開始診脈。
比起衛念那時的驚恐,藍韶淡定許多,時間用的不久,放下時知渺已經羞完了,急忙問道:“殿下中的是何毒藥?”
不止她急,就連衛念也把視線放到她的身上。
唯獨慕挽辭,從容不迫,慢條斯理的把袖口整理好。
“長公主所中之毒,乃是西陲特有的一種毒藥,算是慢性毒藥,暫且不致命。”
“只是…”
藍韶說話有些慢,而知渺是個急性子,追著問道:“只是什麽?”
“知渺,讓藍軍醫把話說完。”
看出藍韶的無奈,慕挽辭趕緊喊住知渺,眼神命令她閉嘴。
知渺雖然是關心,可也不敢再說話,閉上嘴乖巧的站在慕挽辭的身邊,等著藍韶說話。
“只是解藥難以研製。”
“方法有二,第一種,便是派人去西陲尋藥,這樣會快些,但是因為在異國他鄉危險更多。”
“第二種嘛,就是由末將來研製解藥,時間久,效果…末將不敢打包票。”
解藥的事情倒是說了,可慕挽辭中毒後究竟會人如何,藍韶還是沒說,被命令閉嘴的知渺想問,卻不敢了。
倒是衛念一直聽著藍韶說完直接發問:“沒有解藥時,長公主會如何?”
“可有危險?”
“唔…也算不上是危險吧,就是比平時會難受許多。”
“此話怎講?”衛念有些不懂,又繼續發問,藍韶看了看慕挽辭,慕挽辭見狀說道:“藍軍醫但講無妨。”
“西陲,地處邊塞,與北境戎狄不同,他們的規矩很多,尤其是針對坤澤的。”
“所以此種毒藥名叫媚姝,可以說是專門為坤澤而研製,目的也就是控制那些不聽話的坤澤。”
“幾百年前,這毒藥還是稀罕物,只有西陲皇室可用,後來便流落民間,如今當朝的西門氏建立新的王朝之後,就把此藥列為禁藥,除了皇室之中還能尋到,旁的地方怕是難找。”
“給長公主下毒之人,可謂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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