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先師曾解過,只是留有的藥材不全,我能接,可長公主要等上三月,或者是更長。”
“這期間,毒藥會越發加重,到了中毒的第二個月,也就是下月,長公主會每時每刻都處在雨露期,而且會比您平時,還要覺得難受。”
藍韶說了這麽一長串的話,沒人打斷,事後整個房間裡也是鴉雀無聲。
知渺聽到一半的時候眼淚就再次迸發,衛念也強忍著憤怒。
最後,藍韶把目光放在一直很淡然的慕挽辭身上,詢問道:“診脈時,我亦發現長公主雨露期異於常人,難道您…就不擔心嗎?”
“擔心?又有何用呢?”慕挽辭笑著反問,倒是把藍韶問的一愣。
確實,若是她研製不出解藥,在西陲又找不到解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她看得出,慕挽辭的性格剛烈無比,自然不肯屈服與此。
藍韶突然躬下身對慕挽辭說道:“長公主若是信的著末將,此事就交由末將全權負責。”
“我肯用你診脈,便是信的著你。”
這種信任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慕挽辭長這麽大看人向來挺準的,除了被親情蒙蔽雙眼,還有看不清江肆之外。
她第一眼看到藍韶時,便看到了她的醫者父母心。
與衛念一樣。
………
藍韶離開之時,把衛念也一起帶走了,雖然慕挽辭說了信她,可還是把她的人放在身邊的好。
而且衛念看向她的眼神,讓她不討厭。
那是曾跟她一樣,對醫術的崇敬。
除了帶走衛念,藍韶也還留下了一句話。
“末將是侯爺安排在您身邊的,你如今除了此等事,末將必須告知侯爺,還望長公主理解。”
藍韶身上是有些傲氣和倔強在身上的,她說告訴江肆,就是有辦法讓事態的發展隨她所想,慕挽辭信她,就信到底,也沒說什麽,就讓她看著辦。
等兩人離開廳堂之後,知渺不解的走過來問慕挽辭:“殿下,若是告訴了嘉靖候,這…她要是不懷好意怎麽辦?”
藍韶的一番解釋雖然不太清晰明了,但知渺也不是真的傻子,她聽懂了的。
所以才擔憂。
“不妨事。”
“說與不說,嘉靖候早晚也會知道。”
“你以為這藥,會如此好解?”
本是聽完藍韶所說知渺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這會兒又破滅了,她又哭喪著臉問:“殿下,那該如何是好啊?”
慕挽辭站起身來,往裡屋走去,邊走邊說:“明日起程,回凌上城。”
“公主…這就回嗎?”
“不然呢?回了凌上城,藍韶才可以開始研製解藥,如今急匆匆的走不過是去想辦法壓製一下本宮體內的毒。”
慕挽辭對此,倒是想的通透。
既有此劫,若是有解最好,無解…
亦是命。
第20章
藍韶和把衛念帶到了候府正後方的一處宅院,開門的是個小女孩,見到藍韶很是親昵。見到她時,卻瑟縮了一下。
製藥時,藍韶和他在忙,衛念在一旁看著。
等到小女孩去熬藥的時候,藍韶才坐到她身邊來。
看著走遠的小女孩說:“她叫藍月,是我在戰場上撿回來的。”
“當時戎狄在巍城管轄的村莊屠殺百姓,我們到的時候村子裡已經沒什麽人了,她被嚇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恰好那日是十五,月圓之夜,索性就叫藍月了。”
藍韶聲音漸小,仿佛陷入了什麽回憶當中,衛念心思一動,也把視線放到了小小的藍月身上。
現在的她看起來活潑好動,但不妨礙衛念想象的出當日的危機情況。
她看了一會兒,視線又放回到藍韶身上。
她已經在忙其他的了,見衛念感她便招了招手:“要不要過來?”
衛念眼眸微微亮了一下,抿著嘴沒回答,但身體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藍韶那裡走去。
第二日一早,衛念把解藥粉帶過去給慕挽辭服下後,一行人趕往凌上城。
路上,衛念和慕挽辭知渺共乘一輛馬車,衛念緊遵藍韶的囑托,注意慕挽辭的狀態。
而且為此感到驚歎。
不過是臨時研製的藥方,效果確實很好,慕挽辭今日與從前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中毒的跡象。
被看的久了慕挽辭轉頭看她,衛念猛地怔住,而後低下了頭不敢與慕挽辭對視。
衛念跟著慕挽辭的日子雖不如知渺長久,可也算不得短,只是性格內斂膽子也不大,也不似知渺那般活潑,相處起來便也都是例行公事的看診問脈,多余的快很少。
可越是如此,慕挽辭更清楚衛念平常不會如此。
“衛念,可是有何事?”慕挽辭盡量放柔聲音詢問,可衛念還是害羞的不敢言語,支支吾吾半天才問:“殿下覺得藥效…如何?”
這次倒是讓慕挽辭怔住了,她一時間沒回答,倒是對這些事情敏銳的知渺調笑道:“阿念是關心殿下,還是關心殿下所服藥物呢?”
衛念的臉皮薄,被知渺一問臉說了就紅透了,說話聲音越發的小:“奴婢自然是關心長公主的…”
“不過也好奇,藍軍醫研製的藥物。”
“你昨日不是都瞧見了嘛?怎會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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