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意,我是你親弟弟,你要做什麽,我要去告訴太后,你要殺弟。”
承桑意恍若沒有聽見,摸摸自己的耳朵,告訴太后又如何,太后難不成還能來打她一巴掌。
宮人抬著一隻桶進來,哐當一聲,放在廣陵王面前,水面冒著冷氣,濕氣縈繞。
承桑意輕輕點頭,立即有人掐著廣陵王的脖子,直接將人按進水裡。
頃刻間,殿內發出慘叫聲。
“好好伺候,別讓他喘不過氣,朕只是想讓他醒醒酒,別嚇著他。”承桑意慢悠悠地吩咐,“輕一些,這是太后的寶貝,弄壞了他、不對,已經壞了。”
廣陵王被不斷抬起來,按進去、抬起來,按進去,反反覆複數回後,整個人癱了下來,口中不斷吐出水。
承桑意凝著狼狽不堪的弟弟,“慈母多敗兒。”
收拾完了廣陵王,她轉身就想走,恰好路過明珠牆下,她忘了一眼,吩咐道:“都挖了。”
****
黃昏時分,承桑意滿載而歸,一箱子夜明珠放在榻前。
“送你的。”承桑意瀟灑地坐在坐榻上,面色白淨,舉止灑脫極了,添了一句:“都是你的。”
皇后震驚地看著床榻前的箱子,撐著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忍不住下地走了過去,“你挖了廣陵王的牆?”
果然,小賊就是她!
皇后扶著傷口,慢慢悠悠地走下去,彎腰的時候,傷口疼了起來,忍不住嘶了一聲。
腰疼,腰彎不下去,直不起來了。
承桑意忍不住掩唇笑了,托腮笑吟吟地看了過去。
嘚瑟呀,連彎腰都不成了。
皇后圍著箱子走了一圈,聽到笑聲,忍不住回頭瞪著她:“你笑什麽,你腰沒疼過嗎?”
腰沒疼過嗎?
承桑意面上笑意戛然而止,耳根悄悄紅了。她怒視著皇后:“你說話該想想與你誰說話,朕是天子。”
“天子就不會腰疼嗎?”皇后狐疑出聲,氣氣哼哼,“你也是人啊,人都會腰疼,不僅會腰疼還會腿疼。”
承桑意:“……”
這又是什麽虎狼之詞。
見她笑意止住,皇后眉眼彎了彎,走到她的跟前,毫不猶豫地捉住她的手,“你幫我拿一顆。”
“自己有手自己拿。”承桑意眉頭微微蹙起,甩開皇后的手,“自己作孽自己承受。”
“你這人,會不會哄小姑娘。”皇后愁眉苦臉,“你這樣,沒有女子會喜歡你的。”
承桑意冷笑:“朕是天子,不必討任何人喜歡,后宮那麽多女子,哪個不想得朕另眼相待。”
“她們喜歡的是你嗎?她們喜歡的是你手中的權力,自以為是的女人。”皇后立即戳中她的要害,“你信不信,你若是尋常女人,就你這個臭脾氣,誰願意貼著你。”
“你瞧瞧,除了我以外誰喜歡你?你的白月光喜歡的是你的權力。”
“陛下,你活了這麽多年就沒發現你除了權力以外,什麽都沒有嗎?”
承桑意不為所動,而皇后無所畏懼般湊到她的面前,一雙烏黑的眼睛靈動俏麗,長發隨意散在肩上,頗有幾分可人的模樣。
兩人近距離對視一眼,皇后沒有後退,嫩生生的小臉上漾著笑容,承桑意依舊冷著一張臉,抬手推開那張臉,“你像是打不死的蟑螂,無所畏懼。”
昨夜傷重險些就要死了,今日活蹦亂跳,讓人難以想象。
承桑意對她愈發好奇,抬手又將那張小臉撥了回來,繼續對視一眼,玩笑道:“梓潼甚是有趣。”
“梓潼是什麽?能吃嗎?”皇后晃了晃小腦袋,目光所及,是承桑意玩笑的面容,洗淨鉛華的柔美,沒有了隱約的偏執。
“可以吃,多吃些。”承桑意眼底的笑容毫無征兆的多了幾許,“多讀些書,出去別說是朕的皇后,太丟人了。”
一句內子就已經很丟人了。
兩人乾瞪眼,皇后朝她努努小嘴,不甘心回一句:“回宮後別總來椒房殿,我怕貴妃她們不帶我玩了。”
承桑意:“……”
她好奇道:“你們日日小聚,說些什麽?”
“說你和你的白月光。”
承桑意:“……”
得到一箱子的皇后大為興奮,拉著承桑意的手去拿一顆,承桑意拗不過她,彎腰拿了一顆,遞到她的手心裡,“這些珠子有什麽好看的。”
“我怕黑呀,夜間照明可舒服了。”皇后心滿意足地將撫摸著明珠,神采奕奕,白色的寢衣襯得她烏發如錦緞,小臉也如出水的白蓮,輕輕一捏,便可捏出水來。
少女懷春,顧盼生輝。
傷患不能久坐,皇后站了會兒,讓人將寶貝收了起來,興奮得睡不著覺。
她剛躺下,外面吵了起來,承桑意唇角染了冬夜的冷意,道:“好好休息。”
有那麽一瞬,承桑意起身的一刻,周身被柔和的光籠罩起來,整個人偏於柔美。
皇后眯著眼眸,她好像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
****
皇陵駐守的兵追查刺客,吵吵鬧鬧要進營地搜查,白日裡就開始鬧了,來來回回幾回了,就是不肯罷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