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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傾天下_慕容湮兒【完結】》第90頁
  “我以為我會在那個王宮待上一輩子,有我想要守護的

  東西。我真傻,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對我的懷疑。我

  還一心想要拉衡凌家與范家的勢力,卻沒想到......”猶自笑了笑,沒再說下去,而一直遙望江面那慘淡之處

  的目光也收回,側首對上我的眼睛。

  他說:“局中人不自清罷了。我一直未同你說,只怕,你傷心。”

  目光一轉,避了他的視線,我沉聲問:“兩年了,很

  疼吧?”

  感覺到他身子刹那間微微一僵,慢慢才松弛:“我若不這樣做,你永遠不會服下那顆解藥。”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不懷疑嗎?萬一我當時將那顆假的解藥吞下,你所演的戲不就被拆穿了嗎?”

  他勾起嘴角:“我們相識已經十二年了。”

  十二年,我與他竟已認識十二年了。

  多麽漫長的一段歲月,可是由他口中說出竟是這樣平淡,一語便已帶過。

  動容之處,我握起他那垂放在身側的手,笑著說:“突然間,我好懷念若然居的歲月。雖然平淡,卻與世無爭。”

  他的手一顫,卻沒有掙脫,任我握著。

  “我們去找莫攸然,讓他解了你身上的嗜血蠱蟲,我們殺了璧天裔,若有幸能活著,就回去若然居好嗎?我們回到十二年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隨著我的聲音起伏,他的手心也微微用力,回握著我的手。那樣緊,還帶著一絲輕顫。

  他的眸中依舊有寒光,但是周圍卻有了暖意。

  “好。”這是他回答我的。

  夜裡,我與楚寰一起進入船艙內,卿萍立即蹦蹦跳跳地迎了上來,牽著我的手將我邀至飯桌前。

  舉目望去,船艙內有三張飯桌,都擠滿了人正自顧自地吃菜閑聊。女子佔多數,男子不出十名,畢竟舞班跳舞的都是女子,男子也只是gān些力氣活。

  我與楚寰坐在卿萍身邊,卿蘭對我們依舊不理不睬,時不時丟幾個冷眼過來,我們當作沒看見。

  “姐姐你終於肯出門與我們一同吃飯了。”卿萍笑著看著我,又瞧了眼楚寰,問:“他是你的丈夫嗎?”

  “他是我哥哥,叫huáng埔少寰。”想到如今的我們不便說出真名bào露身份,便用了楚寰的真名。

  “哥哥?”卿萍一聽,笑意竟愈發大,靈動的眼睛瞅了瞅楚寰,很快便收回。竟是一副女兒家的嬌羞之態,雙頰微微散紅。

  突然間我明白了卿萍為何一直要留下我們,原來她想留下的人是楚寰。

  “你們是兄妹?看著一點不像。”卿蘭明顯質疑我的話。

  我一笑:“班主好眼力,我與少寰並非親生。我們自幼便相依為命,親如兄妹。”

  “那就是青梅竹馬了。”卿蘭若有若無的瞄向卿萍,我頓時明白卿蘭這樣針對我們是因早就看出卿萍對楚寰異樣的qíng愫,故而想要急著趕我們走。真是可憐母親的用心良苦,換了任何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

  “班主言重了。我與少寰自幼便是孤兒,唯有相互倚靠才能走到現在。我一直視他為兄長。”我佯裝不懂她們母女的心思,狀似無意地撇清我們的關系,不讓她們誤會。

  且不說我與楚寰本就不像她們心中所想,這個卿萍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唯有靠她們的舞班才能安全到達南國。借由這家舞班的名氣,引出莫攸然。

  我想,此刻的莫攸然定然在南國,除了那兒,他無處可去。

  卿萍緊握著筷子,似乎很滿意聽見我這番解釋,然後便轉移話題:“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驀然想起多年前在倚翠樓裡,四媽媽為我取的名字,脫口道:“嫣然。”

  “嫣然姐姐。”卿萍伸出筷子,夾了一個大大的jī腿放在我碗中:’你們傷好了,要去哪兒呢?“

  我望了望始終未發一言的楚寰,回道:“我們一直是làng跡天涯,居無定所。”

  “那你們可以.....”卿萍才想說什麽,卿蘭立刻將她的話截斷:“我看倒像是被人追殺,傷好了就快些離開,我們卿家舞班可受不起你們的連累。”

  卿萍立刻嗔怒道:“娘,你說什麽呢。”

  “也難怪班主會誤會。我大哥向來喜歡打抱不平,愛管閑事。因而得罪了許多權貴。可是大哥他功夫好,他們拿他沒轍,就對我下毒手,想要用我來威脅大哥。”我沒有說下去,眼中閃著淚花,悠悠地垂首。

  “嫣然姐姐,你別聽娘的。你們就安心留下吧,反正就是多兩雙碗筷而已,我們卿家舞班還養得起。”卿萍探首撫著我的背脊,安慰著我。

  “卿萍!”卿蘭有些惱怒。

  “娘,你真是冷血。”

  “老娘算是白養你了。”重重一拍桌案,氣憤地拂袖而去。

  卿萍無視卿蘭的怒氣而去,反倒是好奇地問:‘方才聽說少寰哥哥他好打抱不平,那他的功夫一定很好了。”

  我笑著點點頭,暗暗踢了楚寰的腳,示意他不要像個木頭一樣坐著。

  楚寰仿佛沒有感覺到我的提醒,竟自個斟了杯酒,獨自飲盡。

  卿萍一臉崇拜地看我,眼角卻偷偷瞥著楚寰:“卿萍自幼便很佩服那些行俠仗義的劍客,自己也很想學劍,可是娘不讓,每日都bī著我練舞。”

  “那正好呀,大哥反正閑得很,可以讓他教你練劍。他的劍很快.....”我這邊和卿萍聊的熟絡,卻沒有發覺楚寰那張淡漠的臉愈發冷酷,酒飲了一杯接一杯,終是一句話都沒說。

  “哎,你們聽說沒?北國的元謹王后被廢,大將軍楚寰將她帶走了。”隔壁桌傳來一聲小小的議論,吸引了我與楚寰。表面雖是不動聲色,卻在側耳傾聽著。

  “元謹王后不是王上最寵愛的餓女人嗎,因何被廢?”

  “聽說有人列了八大罪狀請求王上廢的。這元謹王后真是享盡了世間的榮華,也是時候廢了。百姓對她也有諸多的怨言,整個一妒後,根本無王后之賢德。”

  卿萍倒是蹙了眉頭,極為不讚同地說:“為何得到君王專寵的女人就要被稱做妒後呢?”

  “天真啊,你說當年楊貴妃為何會被bī得在馬嵬坡上吊?不正是得到皇帝的太多寵愛,擴張了外戚的勢力,鬧得民不聊生嗎?”那名男子說的義正詞嚴。

  卿萍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不滿地說:“我是個女人,不懂政治。只知道,楊貴妃與唐玄宗的愛qíng淪為絕唱,而元謹王后與北帝的愛更是忠貞。”

  另一名男子嗤鼻一笑:“女人的眼光都是如此短淺。”

  卿萍突然扯過正黯然聽得出神的我:“嫣然姐姐,你說說看,為何元謹王后得到了專寵就一定要淪為天下人眼中的妒後?難道帝王就不能一心一意地去愛,非要三宮六院才正常?”

  看著眼前為元謹王后打抱不平的她,此刻的我倒像是一個旁觀者,從百姓的口中聽到這番言論,突然悔悟,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明知專寵乃皇家大忌,我卻守著那份誓言背負妒後之名,在不知不覺中我將自己推向權力的頂峰。而有心者自然眼紅不滿,便捏造了凌太師與楚寰jiāo好的言論來挑撥夜鳶對我與楚寰的信任。

  任何一個君王都會忌憚我與楚寰的,若是楚寰與凌太師連成一線,那麼便會在朝廷中將范上卿的勢力連連打壓。到時候便是楚寰一人於朝中獨大,那時候又會是怎樣的一番qíng景?

  而我卻天真地要穩住凌太師的勢力不讓范上卿吞並,怕范上卿一人於朝中做大,隻手遮天,影響皇權。卻萬萬沒想到,我這一舉動便引起了夜鳶的懷疑,以為我有心拉攏凌太師.........

  “嫣然姐姐?”卿萍喚了一聲,將失神的我喚了回來。

  “在后宮,愛qíng與權力是不能並存的。元謹王后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廢是遲早的。”我笑著言罷,端起面前一杯酒,仰頭飲盡。

  火辣辣的酒由口中淌入喉嚨,燒得有些疼痛,可我突然喜歡上這樣的感覺。

  “北帝對元謹王后的愛並不輸於對這個江山。”一直沉默的楚寰終於開口說了今夜的第一句話。

  卿萍臉色一喜,忙問:“你怎麽知道?”

  “當北帝知道他的專寵已經威脅到自己的皇權,可他依然放縱自己在寵著她,空設了六宮,這份包容與寵愛,不是每個皇帝都能做到的."

  經過兩日的水路,我們終於抵達了南國,卿萍很纏楚寰,可是楚寰總對她不理不睬,她倒也不氣不惱,每日還是找他教她練劍。他們練劍之時卿萍總會拉著我坐在一旁觀看楚寰教她,每回她都會累得滿頭大汗,可她總是笑著倒像是樂在其中。

  坐在一旁我總會想到卿萍怎麽就忽然喜歡上了這個像木頭一樣的楚寰,他們不過認識數日,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一見鍾qíng?

  對楚寰這個像木頭一樣的人?

  此次卿家舞班得帖在雲川城最大的碧軒酒樓演出,此次原本選的是飛天舞,但是卿萍的體力支持不了飛天舞的高cháo二十六轉。我見過卿蘭示范過飛天舞,以一條雪白的長綾為支柱,身子輕如鴻雁,豐神楚楚,秀骨姍姍。

  那一曲飛天舞讓舞班所有人驚歎,包括我。都被此舞深深吸引進去。卿蘭的年紀近四十,可她跳起此舞時卻將她滿身的滄桑盡斂,反倒是脫俗高貴,似一夜間年輕了十歲。一身翩翩白衣從天而降之時會讓人有一種錯覺,誤以為那是天女下凡,讓人歎息。

  聽說卿萍學飛天舞已經三年,總是找不到那股子飄逸輕盈的感覺,至今未有突破。卿蘭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惱無人繼承衣缽。

  卿萍倒是不急於求成,因為她最拿手的舞是驚鴻舞。驚鴻舞注重“鳳凰來儀,百shòu率舞”的感覺,卿萍把握的非常好。可是我仍然覺得,驚鴻舞雖然柔美,卻始終沒有飛天舞來得驚豔,難怪卿蘭一直bī著卿萍學飛天舞。

  才在碧軒酒樓落腳,卿萍便拉著我的手往外跑,楚寰竟也提著劍就追了上來。

  外頭人聲鼎沸,熱鬧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皆是滿臉笑意,卿萍就像個蹦蹦跳跳的孩子穿梭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好不開心。

  我與楚寰緩步隨在後面,感受著此時此刻熱鬧的氛圍。不自覺揉了揉左肩傷似乎好了很多,再養幾日應該就能複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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