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宸努力壓住情緒,打開門。顯祝付
記憶中長得美貌又有氣勢的師父,正坐在輪椅上,白發蒼蒼,眼角、額頭都有了皺紋,蕭寶宸一個沒控制住,眼淚滾落下來。她張了張嘴,喉嚨哽住,沒能喊出聲,於是指指屋子裡,示意她們:裡面請。
她做完請的動作,手上的反應比腦子更快,上前推了輪椅。
她啪噠啪噠地掉淚,推著自家師父往裡去。
蕭曉雲看寶宸師姐哭得臉上全是眼淚,往裡邁的腿定住了。她想了想,沒跟進去,而是在房間外把門關上,站在門外等。寶宸師姐受了那麽多委屈,剛見著師父就哭成這樣,待會兒要是嗷嗷大哭,她在旁邊,多尷尬。
她尷尬,寶宸師姐也會不好意思。
蕭寶宸把蕭鏡湖推到客廳,本來已經把眼淚止住,強自為自己辯解句:“風大,沙子迷了眼。”一低頭看著師父蒼老癱瘓的身影,想到她這麽大年齡跑到東海市來,只能是來找自己的,心酸又愧疚。她
在蕭鏡湖跟前蹲下,說出口的話卻是:“你來幹嘛。”大把歲數還這麽奔波折騰。
她習慣性地靠在師父的腿上,就像小時候,受了委屈,趴在師父的懷裡、膝蓋上哭一會兒,師父哄哄就好了。
可她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師父也不是當年那般意氣風發滿是精神頭的的時候。
蕭鏡湖抬手輕輕摸著蕭寶宸的頭,低聲道:“知道你還在世上,我總得來看看。”手輕輕地捶著她的肩膀,剜心肝般的疼。
既是心頭難受,也是心疼這孩子這些年的遭遇和委屈。好好的掌教大弟子,本來現在都該是掌教真人了,卻落得這般田地。有門派不能歸,有家不能回,還得遭到以前的同門追殺。那可是戰部!蕭寶宸十八歲入戰部,當上掌教大弟子後,兼管戰部好幾年,到頭來,楊群英帶著戰部的人追殺她。多寒心呐。換成是她,她也不回煌道天,滅了煌道天才好。
蕭鏡湖心疼,把蕭寶宸緊緊地摟住,眼淚大顆地往下掉,聲音哽咽,吐字卻很清晰,“寶宸,為師不求別的,你這條命是好不容易活下來,旁的,師父都不在乎,只求你能好好地活著。什麽煌道天,什麽大義蒼生,我可去它的吧!”
她把蕭寶宸緊緊地攬住。這是她家的孩子,她從奶娃娃養大的孩子,打小長在跟前,寵著疼著護著,卻叫人害成這樣子。
蕭寶宸抱緊蕭鏡湖的腿,哭著一聲接一聲地說:“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把頭埋在師父的腿上,哭得渾身顫抖。
蕭芝芝的腦子都是懵的: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有讓她這麽委屈嗎?
她以為蕭寶宸會跟見到沐溪一樣,充分發揮臥底的職責,把滄溟天的情況一股腦地告訴她師父,結果就是抱著師父的大腿哭,還哭成這模樣。還不如把滄溟天賣個底兒掉呢,那樣的話,她頂多罵幾句小沒良心,哪像現在哪哪都看不順眼,又有什麽好哭的。
哭包!原來哭包真不是什麽好詞,看哭包哭也不是什麽樂子事兒,顯得自己好像很失敗似的。
這念頭浮現的同時,她感覺到有兩股意念朝著自己過來,似被人側目看著。
這兩股念頭,一股不用說,林芝寶的,還有一股是腦子裡扎著菌絲的沐溪的。
蕭芝芝喊:林芝寶,你能不能把跟沐溪連接的菌絲斷了。
林芝寶的念頭浮現,蕭芝芝怎麽折騰蕭寶宸的畫面,讓她想到當初在蕭玄玉那受的折騰,很是感同身受,說蕭芝芝:你不看看你乾的什麽事兒?
煌道天的掌教大弟子,讓她扒光衣服罰在床尾跪著,還挨鞭子。
她抽完鞭子,又把人家撲倒在床上上下齊手,菌絲扎進體內,折騰得人一邊後背流著血,一邊在極至的欲望中掙扎。這死變態還去舔蕭寶宸被鞭子抽出來的血,興起時,甚至用菌絲去吸蕭寶宸的血,待把人吸到奄奄一息的時候,又通過喂丹藥、輸血救回來,去享受將人欲念、生死都完全掌握在手裡的快感。
蕭寶宸沒捅死她,純屬因為捅不死。
蕭芝芝抽回沐溪腦海中的菌絲,不讓她看到林芝寶回想起的她跟蕭寶宸之間的記憶,也不想讓沐溪看到蕭寶宸伏在蕭鏡湖膝蓋上哭的樣子。
她有些暴躁,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一下子很不開心,很暴躁。
她又很不爽,在心裡對林芝寶說:“她乾的那些事兒都夠我當成叛徒處置了,我在床上懲罰她一二,怎麽了。”
林芝寶懶得搭理她,又在心裡冷哼:你分明是想看蕭寶宸意亂情迷死撐著不討饒,又倔又無法自已的模樣,還是不是處置叛徒,你自己心裡清楚。真要是處置叛徒和有異心的,早拉去漚肥了。
無論是從最開始蕭寶宸查血玉靈芝妖的事,還是後面所有的操作,蕭芝芝全都看在眼裡,縱容著人家去乾,甚至沒少從中攪事,利用蕭寶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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