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表達,桑蕪的父母輾轉了幾個學校最終決定將她送入特殊學校學習,畢竟如果這個樣子去了正常學校他們很怕陸時序會受欺負,這個孩子還不會說,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在將這個決定告訴陸時序的時候,陸時序一點反應都沒有,小小的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沒有任何反駁的權利,她有一顆感恩的心所以逆來順受。
就是這樣的反應讓桑蕪的母親抱著她哭了很久,嘴裡一遍遍重複著好孩子委屈你了。
拿到入學書的前一個星期,桑蕪得知了這件事,她站在房門口用稚嫩的聲音大喊著。
"陸時序是正常人!她不是殘疾人!她不是!"
"乖乖啊。"桑蕪的母親心平氣和的拉過她:"時序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媽媽知道她是個正常人,可是萬一她被欺負了怎麽辦?"
"我保護她!"桑蕪揮動了白白嫩嫩的小拳頭:"我可以保護她!一直保護她!"
桑蕪的母親欣慰的抱住了她,或許很多大人並不會在意一個孩子的所說所做,可桑蕪的母親信了,她在意。
陸時序和桑蕪去了同一所學校,桑蕪也做到了自己所說的,她和陸時序形影不離。
有人故意挑釁的時候,桑蕪就會用身邊所有的東西去打人家。
這樣的情況屢屢發生,陸時序從不會說話。
直到,有一天,來欺負她的人很多,將她堵在了衛生間,面對這麽多人的咄咄逼近,她還是選擇了沉默咬著嘴唇承受汙言穢語。
桑蕪衝進了衛生間,滿頭大汗,拿起了拖把將她們打退。
可她們人太多了,桑蕪很快體力不支被一個女人按到,就在這時。
"放開!"
陸時序像紅了眼的野獸撲過去推開了那個女生咬住了她的手,那個女生拚命掙扎一拳拳打在她的身上,陸時序都不管不顧。
桑蕪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傻了。
老師趕到的在晚一點,那個女生手上肉就一定會被陸時序咬下來。
就是那天,陸時序生了一場大病,住進了醫院好幾天。
等桑蕪來看她的時候,陸時序才剛剛退燒。
"陸時序……"桑蕪倔強的擦著眼淚,拉住了她的小手:"疼不疼啊,我跟媽媽說了,媽媽說一定跟她們沒完!嗚嗚嗚……疼不疼啊……"
陸時序著急的坐起身,卻被輸液管束縛了動作,她咬了咬牙拔掉了輸液管抱住了桑蕪。
"不哭……我在……不哭……"
這是陸時序和她說的第一句話,這也是她們相互救贖的開始。
隨著日子的過去,陸時序與桑蕪漸漸長大,陸時序也恢復了正常人的說話。
只是依舊不願意和不熟悉的人說話,桑蕪就像個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和她說個沒完,因為在幼稚簡單的她來說,這樣就可以讓陸時序多說一點。
而她不知道,陸時序隻願意和她一個人說話。
考上高中的那天,她們又命運般到了一個學校,桑蕪為此歡天喜地的獎勵了自己一個跆拳道班。
她說。
"我要保護你,就要武裝自己!"
"好。"
日子越來越長,跆拳道館的長椅上總有一個拿著水壺的女孩等待著另一個女孩大汗淋漓的跑過來。
白駒過隙,長椅上的少女漸漸變成了溫婉可人的校花,而那個活潑好動的少女卻變成一座冰山替陸時序驅趕了所有蜜蜂。
夢境在那片熨燙的晚霞中落幕,清晨的光灑落在窗簾的縫隙中點亮了這個普通的早晨。
"陸時序~"
"嗯?"
還沒有完全從夢境中走出的桑蕪聽到她的聲音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抱著她不撒手,撒嬌說:"你在喔~"
"我一直都在。"
第34章 鬼母冤案四
"啊……"
桑蕪在床上打了個滾這才舍得坐起身,披散的長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晚上的不老實變得毛糙。
陸時序跪在她的身後,攏起她的長發旋轉半周盤在頭頂,拿來床頭櫃中的簪子為她束好,這是她們前幾年旅遊的時候買到的。
當時在地攤上,一支簪子很不起眼,可桑蕪就是捧在手心怎麽都不肯放下,陸時序也很是喜歡就買來送給了她。
不知是何時的簪子,古樸的樣式沁滿了風霜的痕跡,淺淡的粉色零星遍布在簪子上像極了盛開的梅花。
"陸時序,早上吃包子吧。"
"好,冰箱裡還有,我去拿出來。"
昨夜好像下了一場不知名的小雨,街道上濕潤的青石板泛著光澤,鳥兒停留在樹枝上清洗著羽毛上的露水。
廚房中香氣四溢,熱水壺蒸騰的聲音,水流碰撞池壁的聲音莫名形成了一篇悅耳的音樂。
這樣的日子伴隨著她們的每一天,盡管如此,每當桑蕪走出衛生間看到陸時序忙碌的背影時還是會感慨美好。
吃飯的時候,桑蕪的手機響個不停,陸時序貼心的為她剝著雞蛋遞到了她的嘴邊。
"先吃一點,不忙這一刻。"
桑蕪張開嘴咬住了雞蛋,手還在手機上忙活著,含糊不清的回答:"公司有點事,我不吃了,先走了啊。"
陸時序站起身:"我送你?"
桑蕪已經換好了衣服,拿著文件走到玄關處:"不用不用,你今天是不是要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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