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接下來每一天晚上她都會夢見新的片段,一直到大半個月後三人真正抵達京都皇城,。
當然了,這些陸時鳶在面對商姒的時候隻字未提。
所有事情的發生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她深信,自己接二連三夢見的這些片段定然也和自己身上隱藏的秘密有關。
幾人在城中找了間普通的客棧落腳,然後傳音雲渠,在陸時鳶的勸說下,商姒也不太情願地放棄了自己那身招搖的紅裙,換上一身素淨的顏色。
即便如此,那張容貌不俗的臉依舊醒目。
“不然,咱們再換一張臉?”陸時鳶左看右看都覺得自己讓商姒換衣的舉動像極了掩耳盜鈴,若是真要出門上街,該惹眼的還一樣惹眼。
一個也就算了,她們兩個一起,愈發。
然而商姒顯然不肯再做讓步。
“不行,”她皺了皺鼻尖,頗嗔怨地看了身側的人一眼,給出自己的態度,“我不換,你也不準換。”
變換容貌對於二人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低級法術,把自己變得醜一點確實是低調了沒錯,可這樣的低調似乎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用處,商姒不喜歡。
兩人還在為此時爭辯,而另一邊——
“我一會兒到城中四處轉轉,大抵後半夜的時候才回來,有事的話我們傳音聯系。”經過這一路大半月的相處,青枝早已習慣這兩人之間相處模式,她直接略過了二人間膩人的互動,淺淺知會了聲。
幾人和雲渠暫時還未碰上面,可來此的目的青枝沒有忘記,勘魂器確確實實勘測到了城有異動,但是幾人到此半日,看到的除了浮於表面的昌盛和繁榮以外,並沒有察覺到其它的不對,甚至是連一點鬼靈的怨氣都沒有。
所以青枝準備入夜以後再暗中查探一番,加以確認。
如此,商姒同陸時鳶便成了無事人,暫時沒有可以發揮用處的地方。
“青枝走了,那我們呢?”人離開以後,陸時鳶等了那麽一會兒,見商姒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她遂主動提了提,“你先前不是說自己久未來人間,不如我陪你出去轉轉?”
的繁榮是久負盛名的,記憶中,目前在位的新皇登基似乎剛不久,繼位以後頒布的一系列政令讓他在民間的聲望在短時間內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
不過鄴都同人界少有來往,商姒很少關心人間的事情。
“可以,”商姒滿口應下,可話在嘴裡繞了繞,還有個前提條件,“但得先說好,我不會同意變換容貌。”方才陸時鳶提出的要求,她還耿耿於懷。
旁的不說,數千年來,商姒對自己這張臉還是極為滿意的。
強不過對方,陸時鳶隻得放棄自己的想法。
城商姒以前來過,不過人間滄海桑田改朝換代,昔日的和如今的大不一樣。
白日裡穿過長街進到客棧的時候她還看到了金發碧眼的色目人,現在的朝廷,似乎是是千年來最為強盛的一朝,掌權皇帝雖然年輕,卻手腕強橫。
兩人出門的時候是黃昏時分,日落西山,殘陽余暉灑落屋簷片瓦。
也是湊巧,趕上了城中最熱鬧的時候。
古時貴族娶妻,都放在黃昏的時候舉行,今夜日平南王府世子娶妃,大半個城裡的達官貴人統統往西坊的王府裡賀喜去了,長街上浩浩蕩蕩地娶親隊伍聲勢浩大,盡顯皇族貴氣。
商姒同陸時鳶商量了一下,也決定去湊個熱鬧。
只是請柬方面……
“晉王府來人,賀禮先前已經命人提前送到了。”當著看門小廝的面,陸時鳶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張燙金字大紅請柬遞出,再加上兩人往那處一站,容貌出眾,氣質非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世家小姐模樣。
小廝也沒細問,直接抬手放行了。
這中間商姒一直不曾開口出聲。
直到她們順利進到王府,融入到熱鬧的賓客潮以後,才納悶開口:“我還以為這平南王世子大喜應當是來者不拒,不問身份的呢。”竟不想還有查驗請柬這一環節。
畢竟當初她和陸時鳶大婚的時候,鄴都普天同慶,無論何等身份的妖鬼精怪,只要願意,都可以喝上一杯喜酒,並未有人間這樣多繁雜的規矩。
這一點,鄴都和妖界比較隨意,人界各大修仙門派倒是隨了人間朝廷,但凡有個大事小事都先遣人送來一張請柬……不過也難免,畢竟是同宗同源。
“想什麽呢你,”聽到商姒這話陸時鳶不免翻了個白眼,她無奈解釋著,“人間最為看重的便是門第出身,若是不拿出一張像樣的請柬來,你連多站在王府門前看一會兒都不配。”
人家才不管你是什麽“堂堂鄴君”,既是到了人間,就要入鄉隨俗守人間的規矩。
無論是穿越過來以前還是穿越過來以後,陸時鳶都深知門第出身是這一點是人間千萬年不會變的準則。
話音落地,前方用來待客的大廳堂內忽然傳出一陣熱鬧的起哄。
商姒好奇,不自覺就往前方靠了過去。
擠過人群,她們看到了模樣清雋一身喜服的平南王世子,以及站在他身邊左右兩旁的新娘子。
原本不看還好,這一看,商姒又有問題了:“不是說平南王世子娶妻嗎,怎會有兩個新娘?”這未免過於荒誕,她深深看了廳堂中三位喜氣的新人,一雙好看的眉都要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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