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水意包裹全身,不同法術的舒適透過皮膚進入經脈,將骨子內的燥意盡數抹平。
黎伶甚至忍不住伸個懶腰。
知曉天色不早,容不得過於耽擱,本想盡快擦洗,誰知還不等動作,就聽撲通一聲,另一個不安分地家夥也脫掉衣服,勾人地朝她遊來。
細膩的皮膚掩蓋水底,盡管天色昏暗,水面波瀾,但仍然能看到些許。
平展的鎖骨,纖細的脖頸,以及起於碧波深埋水下的微隆弧度,像是神秘殘香,吸引人目不轉睛,驚怕又期待地探尋。
“殿下,水溫可曾偏低?”霜盞月偏頭,將沾水的墨發卷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挽發時胸前大開,縱有湖水遮掩,也難免泄露一二。
黎伶瞳孔收縮,驀地撇開視線,“尚可。”
霜盞月放心下來,主動撩起水,來到黎伶後背,拿起巾帕擦去:“我來替殿下洗浴。”
黎伶感受到背後的柔軟觸感,連呼吸都屏住,過了好久才輕歎一聲:“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嗯?”霜盞月偏頭疑惑,似是當真不懂。因考得太近,連胸前壓住身前之人的肩膀都未發現。
黎伶頭疼不已,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你這樣,我很難靜下心來洗浴放松。”
這一次,霜盞月終於反應過來,瞥見殿下的耳朵略微發紅,也跟著尷尬起來。但並未退縮,隻道:“那殿下想如何,可要做些什麽冷靜一番?”
黎伶雙眸一暗,毫不猶豫地轉身抱住她,用糾纏的雙唇排解焦躁。
風聲靜謐,夜色沉寂,唯有索吻的喘息在水中蕩開,將清涼的氣溫都灼熱不少。
霜盞月漸漸動情,隻覺得心口滾燙,難耐不安地緊抓黎伶。未經人事,但又怎會全然不懂,自然明白接下來的事情。本以為一切都水到渠成,掛在嘴邊許久的行房終於要在夜色中實現,誰知最後關頭,黎伶卻忽然停下來,抱著她再未動作。
“殿……下?”
“……不可。”黎伶舔舐心愛之人的濕潤脖頸,因方才的纏綿,已經滲出些許汗水,“你是最重要的人,一生僅有一次的初夜,不該在這種簡陋的地方隨意進行。稍等,此戰結束,霜華蘇醒,我一定為你舉辦盛大的婚禮,許諾言,飲合巹酒,在眾人的祝福中與你執手。”
霜盞月被說得感動,許久才啟齒:“嗯,我會耐心等待。”
第116章
前一夜胡鬧很晚才從湖水纏綿中脫離, 霜盞月打著哈欠上床,本以為兩人都能睡個安穩覺, 誰知天剛亮身邊就傳來窸窣的動靜。應當是刻意壓製,聲響極其細微,但近來霜盞月日日都要試藥,睡眠質量急劇下滑,再細弱的聲音也能吵醒。
惺忪地睜開睡眼,潛藏的困倦掛在睫毛,很沉,讓人想就此睡去。霜盞月忍住,強打起精神, 瞥一眼正在穿衣的人,驚訝道:“殿下?”
黎伶沒想到昨天睡那麽晚睡,這人仍能被驚醒,湊近床邊,看她明顯疲倦的面容, 貼下去在額頭嘴角各落下輕淺的一吻, 與此同時用手輕拍那人的後背, 聲音軟綿地誘哄:“天色還早, 離行軍尚有時間,乖,再睡一會兒, 到時我再叫你。”
“殿下呢, 這麽早起來作甚?”霜盞月被哄得不知天南地北,腦袋暈乎乎的, 眼皮沉重宛如千鈞, 全靠堅韌的意志力撐著不睡。
“我不困, 昨夜那群將士鬧太久,恐怕此刻值班薄弱,我不放心,去看一看順便透氣。乖,再睡一會兒。”
黎伶的聲音仿佛暗含魔咒,分明不過語調柔軟了些,霜盞月卻半點無法抵抗,很快就閉上眼睛,一頭栽倒在軟綿的被窩。
黎伶替她掩好被子,看著安靜熟睡的面容,忍不住彎唇,盯著好久才恍然回神一般悄悄離開。
如她所言,昨日喝太多酒,這些士兵醉倒一片。有些不勝酒力又未曾服用醒酒藥的家夥,甚至直接在地上呼呼大睡。三月末已是春天的尾巴,但早晨清風依然寒涼,這群人竟睡在風中紋絲不動。
軍營中的確有人值班守夜警戒四周,但奈何喝了酒,沒什麽精神,靠在哨塔邊就睡起來。
黎伶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下怒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昨天首戰大獲全勝,她不想潑冷水,所以挨個記下這些玩忽職守之人的名字,打算等之後再算帳。
足尖輕點,飛至一座無人的哨塔上,掃視四周,軍營的陣法完好無損,松一口氣,慢慢地眺望警戒。
半個時辰後,些許士兵接連睡醒,看到面色幽寒的殿下,滿身困頓煙消雲散。
“玩忽職守,稍後領罰。”
士兵哪敢反駁,連忙應下。
又過一會兒,早晨的清寒已經退散,霜盞月迷蒙醒來,摸到床邊的空蕩,突然一慌,連忙穿上衣物,在軍營中尋找。
黎伶的位置很高,霜盞月很快就找到,松一口氣,一躍跳到殿下身邊。
“這麽快就醒了?”距離真正啟程還有將近一個時辰,黎伶原本以為她能久睡不醒。
霜盞月抿抿唇:“殿下又擅自離開,都不叫我。”語氣有些埋怨,顯然不記得早上半睡半醒時的對話。
黎伶彎彎眉,忽然起了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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