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叫,一個時辰前我起來時,就已經提前知會,你信誓旦旦地告訴要跟我一同站崗。然而我在外頭等待許久都不見人影,回去一看才知你埋頭就睡,喊都喊不醒,怎麽此刻反而倒打一耙?”
霜盞月心底一慌,隨著黎伶的話,隱約記起早上兩人有些交流,但記憶太過模糊,早忘記詳細內容。
不知真偽,又印象模糊,自然只能相信,頓時紅住臉,說不出話了。
黎伶勾唇,知道她相信了,開始乘勝追擊,給自己找樂子。
“我彼時不信,你義正言辭地保證,說如若食言自降為豬。如今當真食言,我相信你一定不想幻化為豬丟人現眼,不如這樣,你變回原形,臥在我懷裡,只需兩個時辰,我就原諒你。”
這一段話,讓霜盞月大受震撼,怎麽都無法相信:“怎麽可能……”
“你要耍賴?可以,但仍要失信讓我失望嗎?”
帽子一扣,霜盞月即便心存疑慮,也再不能多言,只能乖乖地任人拿捏。
“我做就是,殿下莫要說這些。”
話音落下,當真變成三尾靈狐。似是並不開心,站在木板上一動不動,也不看黎伶,心煩意亂地甩著尾巴。
黎伶蹲下來戳戳她,笑道:“愣著做甚,事先說好,不在我懷裡待夠兩個時辰可不算數。”
白狐抿抿唇,不情不願地跳到黎伶懷裡。
大約是羞赧,亦或者仍然疑惑不解,一聲不吭。不想讓黎伶擺弄尾巴,特意將三條大尾盤過來按在小巧的爪子下。
黎伶見她渾身上下都寫著警惕,忍不住勾唇,在毛茸茸的身體上輕輕撫摸。
信濯和田安早起帶著手下操練順便整理軍營,遙遙看到殿下的身影,立馬上前問安,沒想到卻看見有一隻白色靈狐臥在殿下懷裡。
“殿下,這是……”田安跟隨殿下這麽久,從未見過這位孤傲的妖皇養過寵物。
禍鬥不算,那家夥雖然力量強大,但早被殿下拋到腦後。這麽久過去,多半已經忘記。
黎伶敏銳地察覺到白狐身子僵住,知她不想暴露真身,貼心地敷衍過去:“新養的。”
信濯雖也意外,但很快就冷靜下來,讚歎道:“如此氣息多半是有靈的瑞獸,養在身邊也能當作助力,替殿下分憂。皇后到底是人修之女,非我族類,不可盡信。”
信濯忠心,但卻頑固,對霜盞月一直頗有微詞。此刻看到殿下與瑞獸親近,以為以後能成為真正的妖皇之妻,所以欣喜。殊不知自己的擔心好笑又荒誕,白狐和霜盞月從來都一人。
黎伶瞥一眼懷中靈狐,見她似是沒有放在心上,松一口氣,責備道:“此話隻一次,別讓我聽到第二回。”
大約也知曉在背後妄議他人不好,信濯知罪領命。
早飯過後,瀕臨出行,焦晨帶著靈芸熙來匯報探子得到的消息,看到白狐時一愣,新奇地湊上去。
“殿下什麽時候養的,竟然也不告訴我們,不過都有盞月在,還養狐狸是不是不太好?”她知道霜盞月的原形,但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因而一時沒能認出。
但靈芸熙卻不同,對每個人的靈力波動最為熟稔,自然能知道一切,見她不知死活地去摸,嚇得連忙拉住。
“拉我作甚,多可愛的小白狐,剛巧咱們家焦靈還沒玩伴,不如以後讓它們一起玩,培養感情,說不定以後還能定成娃娃親。”焦晨美好地暢想,已經開始幻想自己身邊圍著一群毛茸茸的小動物的景象。
靈芸熙哪知道她這麽忘乎所以,迅速捂住她的嘴。
然而再怎麽遮掩,也終究被黎伶聽去,本來聽到“可愛”時還深表讚同,可話鋒一轉就莫名其妙提到娃娃親,霎時間臉都黑了。
拿出一張寬大絲絹,將白狐徹底掩蓋,冷聲回絕:“娃娃親就不必了,白狐已心有所屬。”
啊?
焦晨疑惑地看一眼幼小的狐狸,不明白它哪來的心上人,想詢問,但見靈芸熙滿臉警告,還是沒問出。大概寒暄兩句,將今日得到的情報稟告給殿下。
等她匯報完畢,也差不多該啟程出發。
黎伶一聲令下,所有將士繼續往西行進。
她飛在半空,跟士兵有些距離,懷裡抱著一團小動物,但因被絲絹覆蓋,無人知曉究竟是何物。
霜盞月被悶得喘不過氣,小爪子使勁扒拉,好不容易才撥開絲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充滿埋怨:“殿下是要謀殺我嗎?”
黎伶抿唇:“淨會沾花惹草,哪怕化為原形,也總能勾人。”
霜盞月:?
不是您讓我變成原形?怎麽現在反而怪罪她了。
濃濃的醋味在空中發酵,霜盞月本不想理會,但無奈殿下總時不時深仇大怨地看她,好像她當真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只能想方設法地安慰。
說是兩個時辰,實際上後半段只顧著讓殿下安心,早已遠遠超過。直到小半日過去,瀕臨敵方城池下,兩人才猛然回神。
因昨日初戰大獲全勝,典良翰的軍隊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除卻主力軍外,其他妖王盟友皆戰戰兢兢。這等狀態自然無法跟妖皇正面對抗,典良翰沒有辦法,只能改變策略,在易守難攻的軍事要塞布下重兵,企圖利用地勢和精良的法器法陣取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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