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依依還在趕蒼蠅似的擺著手,看到她停下了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松懈下來。
看著這場可笑的鬧劇,顏汐冷笑一聲:“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麽可躲的,顏依依,你身上帶著的病毒並不比你媽的少,嚴格來說,你倆現在都是病原體,哦,差點忘了,一家子病原體,最大的那個在那兒呢!”她朝著顏浩努嘴,“這要是擱在古代,你們一家子直接可以放棄治療了,燒了才乾淨。”
“我沒有,怎麽可能!”顏依依大驚失色,倉皇逃避現實,“我都做了保護措施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確定都做了保護措施?”顏汐似笑非笑,“難道不是僅有利用價值的才做保護措施,想要真正登堂入室做少奶奶的別說保護措施,你恨不得對方就住在你身上,當場生出個孩子才滿意吧。”
顏依依臉色刷的就白了,她咬著唇,半晌還是不敢相信現實:“怎、怎麽可能,他可是李家的人,怎麽會有病?”
“不見棺材不掉淚。”顏汐抬手,沈一楠就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厚遝資料遞到了她手上,其中光是顏依依那份就有好幾頁的病情介紹,這哪裡是人體,完全就是病毒培養皿。
顏汐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一甩手沒有裝訂的紙張猶如喪葬的紙錢,洋洋灑灑兜頭落下來。
巧合的是,帶著顏依依照片的那張紙正好從她的臉頰劃過,鋒利的紙張擦著臉上的傷口,疼的她倒吸涼氣。
但——她一把攥住了那張病例,看著白紙黑字寫著的各種疾病,眼神逐漸從不敢相信變成了堂皇,她一屁股癱軟坐在地上,嘴裡不住地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怎麽可能?!”
“我說過的吧,你費盡心機想要攀登的階層,其實——一直都在你的腳下,只要你願意,他們甚至都看不到你的背影,可你卻偏偏選擇披荊斬棘去推開那扇藏汙納垢的門,不得不說,有些人的眼界也就只能這樣了。”
“你,你!”顏依依將所有的悲痛和恐慌都轉為了對顏汐的憤恨和嫉妒,她兩眼冒火地瞪著顏汐,恨不得視線能燒出火來,燒死顏汐。
沈一楠自然是感覺到了她明顯的殺意,眉心緊擰,滿臉凝重、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立刻、馬上從我家搬出去。”顏汐沉聲。再一次下了最後通牒。
但——顏浩知道,如果今天乖乖從這裡走出去,那麽他不光是走出了顏家,也是徹底走出了上流社會,再想回來可就不能了。
更何況,從這裡走出去,今天晚上睡在哪兒都是個問題。
顏浩就像是個無賴似的,舔著臉橫道:“什麽搬出去?顏汐,我也姓顏,我剛才就說了,我是你爸爸的親弟弟,身上留著跟他一樣的血,也是你的親叔叔,如果你爸還在世的話,看到你把自己的親叔叔逼到走投無路那就是被氣死了吧,顏汐,你這麽對我,你對得起你爸嗎?”
“顏浩。”顏汐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長歎一口氣,“那你是怎麽有臉提到我爸的,他在地下看到你這麽對你的親外甥女,他的親生女兒,差不多也是時候被氣活了吧,如果他真的活了,那我就網開一面,不會往死裡逼你了。”
絲毫看不到轉圜的可能了,顏浩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死死盯著顏汐的臉,陰鬱的眸光閃爍著充滿憤怒的光,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扒掉她的一層皮。
“知道我爸為什麽現在還沒從墳墓裡爬出來為他女兒報仇麽?”顏汐蹲下身,毫不退縮地回視顏浩惡毒的視線,不卑不吭道,“因為我爸知道,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他,他女兒自己就能解決了。”
顏浩表情明顯怔愣了一瞬。
顏汐低聲緩緩說道:“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安排的,小叔,你說我還要怎麽對你?我甚至專門研究了你的喜好,精挑細選了好幾個人送到你的身邊,我叮囑她們一定要順著你的心意,好好伺候你。就連你現在身上攜帶著的病原體,都是我篩選過的,讓你活著但又不能活的那麽舒心,讓你想死卻又覺得不至於,更甚至,就連你的孩子的四維照片都是我找人P的,不然你以為醫院真的會把那麽明顯一張能看出是男孩的B超照給家屬嗎?小叔,雖然這建議可能太晚了,但為了你好,作為晚輩的我還是要提醒你,少出去玩多讀書吧。”
“是你?不可能!怎麽可能!秀秀是我在大學門口遇到的,她是那裡的大學生……”如果只是徐雲說,顏浩還能相信那是嫉妒,可顏汐——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事情的經過都描述的如此清楚,他不由得也懷疑起來。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瞳孔皺縮,聲音越來越弱,也越來越沒底氣。
“秀秀?你是說哪個?”顏汐攤手,“那幾個在我看來都長得一個樣,我實在分不清。”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借口懷孕拿走你一套房的那個嗎?”顏汐唇角微微上揚,“能單獨拎出來說那就說明我對小叔口味的研究還是很透徹的,也不枉費我那段時間的努力,這個、什麽來著,可是我托了關系,在不知道多少酒吧裡挑選出來的呢,病毒也是我看好的,能讓小叔你的後半輩子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就讓她借口懷孕多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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